迷你版小说完本

首页 >长篇小说 / 正文

金陵执棋人 (7)作者:苏秦 - 长篇色情小说

[db:作者] 2025-09-11 11:51 长篇小说 2600 ℃

【金陵执棋人】第7章(绿母)

作者:苏秦

2025/08/25发表于:SIS001

字数:10,001 字

  黄勇把玩着机关人偶的手顿了顿,轻声叹了一口气,日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照在他的脸上,投射出白净的小脸上的一片阴翳,黄勇摇了摇头,语气闷闷地说着:“哪里是那么好管的,如今这局面,外有边境与突厥交战,内有白莲教作乱,本身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。更何况我们国家还有着‘海禁’的政令,根本就没有配备的战船出战。”

  一边说着,黄勇伸手胡乱摸了一把小脸,神色中满满的都是担忧与无奈,手中的机关玩具被黄勇搁置在一边,他低垂着眼眸,神色中尽是落寞。

  看到黄勇的模样,我心里也不大好受,闷闷的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堵在心口处,压得人喘不过来气。

  自打出生以来我便一直待在金陵,甚至连明心坊的大门都很少迈出,对于外面的事情几乎是一概不知,听到黄勇和自己说的如今的局势,这才惊觉自己可谓是一叶障目,安居于温室之中,却不知外面的世界早已满目疮痍,千疮百孔了。  回想起方才自己询问烟罗的身世的时候,烟罗出现的片刻的怔愣,心底更是越发的难受,想来烟罗的过往估摸着也是不大好的,不然她有怎的连提起都不愿意。

  我和黄勇立在院落中间,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。

  这时,娘亲从院门处走了进来,她刚一进来就看到和我站在一起的黄勇,只是随意抬眼扫过黄勇,然后便又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后院。

  后院的烛火被微风卷得晃了晃,将娘亲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,忽明忽暗。案上的一封密函规规矩矩地放着在案桌之上,残墨还凝着未干的痕迹,是方才抄录倭人供词时留下的。

  方才那个女护卫已经站在院落中间等候着娘亲了,见到娘亲进来,她恭敬地朝着娘亲微微躬身:“主子。”

  护卫垂手站在案桌旁,高挑的身形在娘亲沉静的目光里微微收着肩,尽管护卫比起娘亲还要高上小半个头,可她站在娘亲的面前却一点都不敢逾越,低垂着脑袋立在娘亲的身侧。

  “嗯。”娘亲略微一点头,冷漠的目光扫过那被随意丢落在一旁的倭人,“问出什么来了?”

  “回禀主子。”护卫沉着声音,腰侧的佩剑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森冷的光芒,“这倭人名义上是杭州来的外商,但实际上却是在杭州那处干着走私阿芙蓉的行当,以此敛了不少的钱财。”

  听到“阿芙蓉”三个字,娘亲的眉头紧蹙了起来,她没有说话,指尖捻着那封密函,信纸边缘被捏得起了毛。那上面记着倭人招供的走私路径以及部分的倭人针对大雍的计划,娘亲紧紧攥着密函,手中微微一动,便将整封密函揉成一团,她将密函举到烛火前,火苗舔着纸角,迅速卷出焦黑的纹路。牛皮纸上记录着的密密麻麻的文字,在火光里扭曲成狰狞的模样,最后只剩一小撮灰烬落在里,被娘亲用指尖碾成粉末,风轻轻一吹,便散了。

  空气里飘着纸张燃烧的焦味,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枝叶的清香,没由来的让人觉得有些沉闷。

  娘亲没有说话,护卫也识趣地立在娘亲的身侧,房间内陷入了安静之中,只能听见偶尔传来的微风的声音。

  娘亲盯着那堆灰烬看了半晌,终于开口,声音比寻常沉了三分:“明月。”  “属下在。”明月朝着娘亲微微抱拳,恭敬道。

  “你且去账房支出二百两,务必查清这个倭人的上线。”娘亲的手指微微攥紧,嗓音越发的低沉,“绝对,不能让阿芙蓉这种东西流到金陵之中。”

  娘亲的抬起眼眸紧紧盯着明月,眼眸中是少见的凝重与认真:“此外,去查清楚,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也在干这种行当,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,都要向我禀报。”

  明月抬起眼眸,看着娘亲那略显凝重的神色,抿了抿唇,点头应下了这件可谓是相当困难的差事:“属下一定不负主子所望。”

  娘亲看了明月一眼,转身走向靠墙的梨木柜,铜锁在烛火下泛着幽暗的光芒。娘亲的指尖在锁孔里转了两圈,柜门“吱呀”一声弹开,里面装着半柜的图册,牛皮封面上都用朱砂标着字号。娘亲在柜门中略微翻找了一下,抽出最底下那捆,纸页边缘已有些磨损,显然搁置的时间已经有些久了。

  “这是蜂巢火箭的图纸。”娘亲将图册递过去,指尖划过封面的纹路。  层层叠叠的六边形格子里,画着待发的火箭,箭头处还特意用朱笔点了火焰:“去将这个图纸送到工坊之中,让他们连夜赶制蜂巢火箭,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三十架。”

  明月双手接过,图册沉甸甸的,纸页间还夹着几张泛黄的草纸,都是娘亲一笔一画记录下来的心血。

  “将做出来的东西送到杭州商会。”娘亲补充道,声音里带着冷冽与果决,一双美眸之中不带一丝情感,“一旦发现藏匿着阿芙蓉的据点,全都给我端了,一个不留!”

  “属下明白!”明月将图册紧紧揣进怀里,黑色的衣襟遮住整个图册,她朝着娘亲躬身行礼,正欲转身离开,却被娘亲忽然叫住。

  “等等。”娘亲忽然开口。

  明月脚步一顿,立刻转过身,等候着娘亲的吩咐。

  烛火映着娘亲的侧脸,映照出她绝美的脸庞,她稍稍停顿片刻,缓缓问道:“林安和怎么样了?”

  听到娘亲提起林安和,明月稍稍思索了一番,说道:“刚入队的时候还不太适应,不过却有着一股子狠劲,训练的时候也很是认真刻苦,现在是丁队最灵活的队员了,就连队里的老队员都比不过她。若是季末的考核能够通过的话,便可以升到丙队。”

  娘亲轻声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落在跳动的烛芯上,没再说话,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砚台,神色淡淡的,让人看不穿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。  见到娘亲没有别的事情吩咐了,明月再次朝着娘亲躬身行礼,然后便转身离开了。

  木门发出一声闷响,走出房门的明月正巧碰到刚刚送走黄勇的我,见到我走过来,明月的脚步微微一顿,垂眸唤了一声“公子”,然后便继续迈开步子朝着外面走去。

  “明月姐姐,等一下。”看到明月离开的背影,我忙出言唤她。

  “公子有什么事情吗?”明月回过头看向我,冰冷的神色在触及到我的视线的时候,稍稍柔和了几分。

  “也没有什么事情......”对上明月的目光,到了嘴边的话又不知道怎样才

能说出口,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,欲言又止。

  看着我犹豫的模样,明月大抵也猜出来了我的心中所想,她的眉眼又柔和了几分,朝着我这边走近了几步,直到我的面前才停下。

  明月的身量很高,以至于走到我面前的时候,我不得不扬起脑袋才能看清楚她的面容,明月低头看着我稚气未脱的小脸,忽而半蹲下身子,望着我的眼睛,轻声说道:“安和很好,公子勿念。”

  短短八个字,却让我道出了我的心中所想,我看着明月,眉眼弯弯,这才松了一口气,笑了出来:“多谢明月姐姐。”

  见到我如此开怀的笑容,明月扯了扯唇角,勉强算是笑过了,她起身朝着我拱了拱手,说了句“公子不必客气”,然后转身便要离开。

  望着明月高挑劲瘦的背影,我朝着她喊道:“明月姐姐,你也要注意安全。”  明月的脚步顿了顿,头也没回,只是应了一声“谢谢公子关心”,脚下的步伐却是越发的轻快迅速,只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,黑色的身影转瞬间便消失在巷尾的暮色里,只有腰间佩刀偶尔碰撞的轻响,还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着。

 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,明心坊紧接着又回到了平日里的安宁。  我在后院新做了只木鹤,机关设在翅膀里,上好发条便能扑棱棱飞过葡萄架,惹得黄宇明每日都要跑来看两回。烟罗晒的草药都干透了,她用棉线串成串,挂在檐下晾着,风一吹便传来淡淡的药香,闻得人神清气爽的。

  娘亲大多数时间还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,埋在堆叠成半人高的图纸之中,翻阅着海防图。就这般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,直到第七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巷口的青石板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  “掌柜,掌柜的!不好了,郑公子家里送来了一封急信!”小厮攥着一封信纸,急匆匆地就从外面跑了进来,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,顾不得满头的汗水,跌跌撞撞的就朝着娘亲的房间奔去。

  小厮还没进门,娘亲便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,想来是什么要紧的事情,还不等小厮跑到娘亲的房间门口,她便从房间里出来了,与小厮的满脸焦急不同,娘亲的神色淡淡的,抬眼看向小厮问道:“什么事?”

  “掌,掌柜。”小厮喘着粗气,胸膛剧烈的起伏着,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,无奈,他颤抖着手将那封急信递给了娘亲。

  瞧着小厮着急但又说不出来话的模样,娘亲蹙了蹙眉,接过小厮递过来的信封,揭开信封处带着郑家的标识的火漆印,娘亲便挥手让小厮下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。

  娘亲回到房间中,确保不会有人来打扰到她,这才将信件拿出来查看起来,只是,娘亲越看,脸色便越发的沉了下来。

  又是白莲教,娘亲捏着信封的手指紧了紧,眸底闪过一抹冰冷与杀意。  原是郑临风同商队押送货物的时候,又一次遇到了那伙子匪徒,原本商队想着避其锋芒不与他们争斗,却不想这伙人竟是冲着郑临风来的,货物都顾不上抢,直接打伤了郑家的护卫,奔着郑临风就将他掳走了,如今郑临风下落不明,郑家无奈之下只得向娘亲送来急报求助,恳请娘亲出手相助,将郑临风救回来。  娘亲越往下看去,眼神便越发的冰冷,看到最后,娘亲指尖稍稍用力,刹那间纸张便化为齑粉,吹散在风中。

  娘亲闭了闭眼睛,碾碎手中最后一点碎纸,她起身缓步走到后院之中,烟罗正埋头待在院落里晾晒着今日清晨采摘回来的草药,鲜嫩的枝叶上面还挂着晶莹的露珠,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七彩的光辉。

  烟罗背对着娘亲,葱白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,轻柔地将草药翻了个面,仔细地晾晒着。忽的,烟罗的动作顿了顿,她耳朵微动,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,随后便站起身,转身时发现娘亲刚走进院门。

  “夫人。”烟罗朝着娘亲福了福身,紧接着又要去处理手中的草药。

  “烟罗。”娘亲叫住了烟罗,见到烟罗的动作一顿,随后说道,“我有事需要出门一趟,坊中的事情你且代我照料一二,这些时日,明心坊便交由你负责了。”  “是,夫人放心,一切有我。”烟罗正了正神色,点头应下。

  烟罗做事,娘亲向来是放心的,从前她外出的时候便留下烟罗打理明心坊,有烟罗在,娘亲很是放心。

  娘亲略微一点头,眼眸扫过满地的药草,又简单叮嘱了烟罗几句,然后便回到房间收拾好自己的行囊。

  娘亲的行囊很简单,除却盘缠便只有两三件衣服,以及一把锋利的匕首,那刀刃异常锋利,吹毛断发,削铁如泥。

  娘亲盯着匕首看了半晌,银白色的铁器泛着森冷的光芒,娘亲摆弄着手中的匕首,轻声唤了一句:“若水。”

  “属下在。”房梁之上闪身下来一个身穿黑袍的清瘦女子,是娘亲的其中一个护卫,身量与娘亲相仿,半张脸被一张银白色的面具遮住,看不真切面容。  “换身装束,随我一同出门。”娘亲的声音淡淡的,幽深的黑色瞳孔中映照着那柄尖锐的匕首。

  “是。”若水朝着娘亲抱拳微微行了一礼,随后又闪身不见了踪影。

  娘亲将匕首收入腰间暗袋,指尖抚过布料上凸起的纹路,这还是郑临风行商的时候为她寻来的稀罕布料,娘亲看着已经变得有些陈旧的布料,缓缓站起了身。  娘亲推开房门的时候,若水已经站在了廊下了,素日里穿着一身黑袍换成了一身青白色长袍,一方帷帽罩在若水的头顶,看不真切面容。与娘亲站在一起,单单只看背影,竟一时分辨不出哪个是娘亲,哪个才是若水。

  “走吧。”娘亲扫了一眼若水,翻身骑上了其中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,朝着城门外的方向缓缓地行去。

  娘亲从明心坊离开后,我依旧按照着烟罗的安排,清晨起来去州学上学,傍晚下学回来之后随着她一同扎马步、练剑,偶尔烟罗空闲下来的时候还会教我辨认药草,教我制药。

  这日正值休沐,烟罗身穿一身翠绿色衣裙,长发用一根木簪轻轻挽起,额间垂落下来几缕发丝,我安静地站在她的身旁,看着柔和的阳光映照在她的面颊之上,衬得一张粉面红润,心脏没由来的又是一阵悸动。

  房间内很是安静,细微的药粉摩擦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,望着那一双葱白细嫩的小手握着一柄石杵,一下接着一下研磨着手中的药材,我的指尖微微动了动,想要接过那沉重的石杵,握上那一只娇软的小手。

  不过,这也只不过是我在心中想想罢了。

  正愣神的功夫,一个眉眼清秀的小丫鬟轻轻推开了房门,柔声说道:“烟罗姐姐,宫里来人了。”

  烟罗捣药的手忽然停住了,她抬起眼眸看向那小丫鬟,冷声问道:“可说了是什么事?”

  “不知,只是宫里来的那位老嬷嬷说,说是皇后娘娘想请咱们公子去宫里坐一坐。”小丫鬟摇了摇头,声音依旧很轻。

  听到小丫鬟的话,烟罗的眉头紧锁,握着石杵的手猛地收紧,指节泛白,石杵与青石药碾碰撞出一声脆响。烟罗抬眼看向我,眼眸中闪过一抹无奈,盯着我看了半晌,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口气,像是对我说的,又像是自言自语道:“罢了,皇后娘娘懿旨,又岂敢不从?”

  随后,烟罗放下手中的石杵,擦了擦手中的药粉,抬眼对着小丫鬟吩咐道:“你且先去招待那嬷嬷,我与公子随后就到。”

  “是。”小丫鬟朝着烟罗微微颔首,得到了命令后便离去了。

  “烟罗姐姐,我们真的要进宫吗?”听到皇后有请,我有些紧张,尤其是娘亲不在的情况下,面对这位宫里的大人物,我心底有些发怵。

  “嗯,皇后懿旨,推辞不得。”烟罗垂着眼眸,指尖不自觉捏紧,“我会向夫人禀明此事的,不必担心。”

  烟罗一边说着,一边取来件月白锦袍让我换上,她动作干净利落,眉眼之间却难以遮掩着一丝担忧,她替我整理好衣衫,轻声说道:“你先去前厅接见一下那嬷嬷,我去给夫人飞鸽传书,这样大的事,总要知会夫人一声的。”

  “好。”我轻轻点了点头,烟罗的话让我感觉到一丝的安心,穿戴好衣衫之后,我便朝着前厅走去,而烟罗则是取来明心坊内飞的最快的信鸽,匆匆写下今日宫中皇后请我进宫一叙的消息,然后便将信鸽放飞出去。

  等到烟罗来到前厅的时候,嬷嬷已经离开了,她抽出锦帕轻轻擦去我额头上因为紧张而渗出来的汗水,轻声安抚道:“不必担心,你到了宫里只管老老实实回答皇后娘娘的话,一切有我。”

  烟罗的动作是少有的温柔,大抵心中也是有些担忧的,她带着我坐上了备好的马车,伴随着车轮碾过管道的声响,烟罗一遍又一遍的向我嘱咐着宫里面的规矩,尽量不让人找到我的一丁点错处。

  马车停在宫门之外,引路的老嬷嬷早早的就站在宫门口等候着我们了,见到我从马车上下来,老嬷嬷笑了笑,弓着佝偻的身子,带着我们俩朝着皇后的凤仪宫走去。

  走到凤仪宫的正门前,夕阳正斜斜地照在琉璃瓦上,淌下满地金辉。引路的老嬷嬷脸上堆着笑,眼神却像淬了冰的针,在我和烟罗身上来回的扫过:“皇后娘娘正在偏殿等着小公子呢,烟罗姑娘且在殿外候着吧。”

  见到烟罗正欲和我一同进入偏殿,老嬷嬷伸手拦住了烟罗,示意让我一个人进去。

  “烟罗姐姐。”听到老嬷嬷的话,我心中一沉,神色有些慌乱的看向烟罗,却在对上烟罗那一双沉静的眼眸的时候,又安心了几分。

  “公子进去吧,我在外面等您。”

  偏殿中燃着袅袅檀香,淡淡的烟雾为整座宫殿罩上一件轻薄的纱衣,皇后斜倚在软榻之上,鬓边插着支点翠步摇,一缕发丝垂落在脸颊的一侧。见到是我来了,她轻勾唇角朝着我招了招手,女人身着素袍,身量修长,她双腿垂落,衣袍下是一点洁白,一双玉足赤裸着轻踩在地毯上面,脚趾圆润,泛着淡淡的粉色。  “这便是冯掌柜家的小公子吗?果真是一表人才,走近些,让本宫好好看看。”皇后的模样像极了一位慈善的长辈,她笑着朝我招手,可我却一点都不敢有半分的僭越。

  “草民叩见皇后娘娘,愿皇后娘娘千岁,福寿安康。”刚一对上皇后的目光,我便俯身跪拜了下来,朝着皇后行礼。

  “呵呵,还挺懂规矩。”皇后扶了扶鬓边的发钗,抬手虚扶了我一把,语气柔和道,“不必多礼,快些起来吧。”

  “多谢皇后娘娘。”我低垂着脑袋,就连皇后让我起身也不曾再抬眼看向皇后,只是乖乖地站在那里,等待着皇后的下一步吩咐。

  “杨公子坐下说话吧。”看到我像一只小鹌鹑一般,皇后心中冷哼了一声,面容上却不动声色,依旧维持着那副慈爱的国母的形象。

  偏殿内静悄悄的,只有我与皇后两个人,我咽了咽口水,道了一声谢后便端坐在木椅之上,双手搭放在膝头,背挺得直直的,掌心中冒出细密的汗珠,浸湿了膝头的布料。

  “杨公子不必紧张,本宫不过是敬佩冯掌柜,便心中好奇冯掌柜的儿子该是何种的优秀,特地邀请杨公子进宫小聚。”瞧着我紧张的模样,皇后轻笑出声,玉手轻撑着脑袋,手指不经意间撩动身下的裙摆,露出白皙的踝骨。

  皇后指尖缠着腰间的玉佩流苏,目光落在我紧绷的肩线,瞧着我眼眸低垂不敢看她的模样,嗤笑了一声:“听闻杨公子在家中时,常跟着冯掌柜学习看账,不知道本事如何。”:“听说杨公子在家中跟着冯掌柜学算学?”

  我忙坐直了身子,朝着皇后微微欠身恭敬道:“回娘娘,不过是略懂皮毛,上不得台面。”

  “哦?是么?”皇后坐直身子,赤裸着脚丫踩在厚重的毛毯上,她倾身朝我靠近,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,指尖擦过我的手背,弄得我心中又是一颤,“可本宫听闻,杨公子很是聪慧,本事了得呢。”

  “草民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班门弄斧。”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,慌忙跪倒在地上,一副惶恐的模样。

  “呵呵,不过是逗逗你,怎的还当真了。”看到我诚惶诚恐的模样,皇后撇了撇嘴,随后又坐回到软榻之上,拨弄着手边的书册,与我又唠了些闲话家常。  我紧绷着身体,应和着皇后的每一句话,不知不觉间日头竟满满的沉了下去,原本明亮的宫殿此时变得昏沉沉的,待得人心中更是沉闷。

  “呀,已经这么晚了。”看到我坐立不安的样子,皇后勾了勾唇角,又似恍然惊醒一般,突然说道,“瞧本宫,与杨公子聊的开心,竟都忘记了时间。”  “既然都到了这个时候了,杨公子不如留下用完晚膳再回去吧?”皇后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,只是那一双凤眸之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。

  “是,多谢皇后娘娘厚爱。”我抿了抿唇,僵硬着身体从椅子上滑下来,嗓子堵得发涩,但还是硬着头皮回道。

  皇后满意地笑出了声,她扬声朝着门外吩咐了一句“用膳”,不多会儿殿外就传来了脚步声,宫女端着精致的瓷盘鱼贯而入,烛火被点燃,暖黄的光晕顿时布满整个宫殿,照在人的脸上,暖烘烘的。

  紫檀木的餐桌上摆放好了可口的膳食,水晶碗里盛着玛瑙般的樱桃,白玉盘里码着金线油糕。每一样出自御膳房的大厨之手,皇后不由分说地让我坐在自己的对面,夹起一块玉带糕放在了我的餐盘之中。

  宽大的衣袖蹭过我的手背,细微的触感弄得人有些痒痒的,我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自己的手,心脏却跳的厉害,脸上的羞色愈发的明显。

  “难道怕本宫吃了你不成?”看着我紧张木讷的样子,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算计,转身对着宫女吩咐道,“去将西域进贡来的果汁取来一些给杨公子尝尝。”  琥珀色的果汁盛在夜光杯里,晶莹剔透。宫女为我斟满果汁之后便退下了,只留一只杯盏孤零零的立在那里。

  皇后举起手中的茶杯,抬手示意要与我喝上一杯:“本宫向来喝不惯这甜腻的玩意,如今杨公子来了,可要多喝上几杯,免得放在本宫这里,白白的浪费了。”  我捧起杯子的手不住颤抖,果汁晃出几滴溅在虎口,听着皇后的话,我慌忙起身敬向她,一杯果汁被我一饮而尽,甘甜冰凉的汁液滑过喉咙,美味,却让人心中难安。

  “呵呵。”见我将杯中的果汁喝尽,皇后笑了笑,轻抿一口杯中的茶水,“杨公子不必客气,轻便。”

  碍于皇后的面子,她赏赐来的果汁总归不能一点都不喝,我将杯中斟满果汁,硬着头皮喝下了一杯又一杯,甜腻的果汁流入身体里,带来的却不再是果汁的冰凉,反而却在我的腹中燃气了团团烈火,弄的整个人都燥热无比。

  不过片刻,我的耳后便烧得厉害,连带着脖颈都泛起桃红色。

  “杨公子这是怎么了?可是热了?”皇后看到我通红的脸蛋,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,她的面上再也没有我刚入宫殿的时候的和善,取而代之的却是慢慢的精明与算计。

  皇后缓缓站起身,靠近我的身体,一双柔荑搭放在我的肩膀之上,一股淡淡地香气钻进我的鼻腔之中。皇后纤细的手指轻轻捻着我的衣领,只是轻轻一用力,就将我的领口来开,露出脖颈处的肌肤。

  皇后轻轻脱去我的外袍,指尖无意间触碰到脖颈处的肌肤,冰凉的手指滑过滚烫的肌肤,冷的我打了一个激灵。随后,她的手指微微上抬,替我宽衣,细细簌簌间,指尖抚摸过我的耳窝,不知道是不是无意地,总之那触感让我感觉非常的不舒服,身下的燥热也越发的明显了。

  “皇,皇后娘娘,您这是何意!”我想要脱开皇后的魔爪,身体却好像被定住了一般,不仅浑身燥热,还疲软无力,我眼神惊恐地看向皇后,极力想要躲开她的触碰。

  “本宫做事,还需要向你解释吗?”皇后已然换了一副嘴脸,一双凤眸之间满是凌厉与疯狂,她一只手束缚着我的动作,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抚摸上了我的胸膛。

  皇后的脸颊贴在我的耳侧,热气喷洒在我的耳窝之中,红唇轻轻含住我的耳垂,手掌钻进我的衣衫里面轻轻拨弄着我的乳头。

  涂着蔻丹的手指剐蹭着我胸前的突起,顺着我的肌肉的纹路一点点下滑,皇后抚摸着我的身体,一路朝着我的身下探去,忽然,她摸到了一块坚硬的突起,轻轻地“啊”了一声。

  那一双眼眸中带着媚意,微微眯起,对上我的双眸,皇后握着我的肉棍,轻声说道:“杨公子这里,可真热呢。”

  皇后早已换上了一副娇媚的模样,婉转的音调听在我的耳朵里是那么的酥软,跟小猫儿一样抓挠着我的心脏,我早就招架不住皇后这样的举动,脑子里乱糟糟的,情迷意乱之间忘记了眼前这人是当今皇上的妻子,如今大雍国的国母,我身体僵硬着忘记了反抗,任由皇后将我的衣衫悉数褪去。

  皇后手上的动作很是迅速,三下五除二的就褪去了我身上的衣衫,露出一具略显稚气却精壮的身躯。

  “不错。”皇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的身体,满意地点了点头,她勾了勾唇,手掌再一次抚摸上了我的身体。

  能够坐到这个位子上,光是靠手段和美色可是不行了,皇后有着大把的挑逗男人的手段,对付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自然是游刃有余的。

  只感觉耳朵那里传来酥酥麻麻的湿润的感觉,一条粉嫩的舌头轻轻舔舐着我的耳垂,随后又缓缓地向下,舔弄着脖颈处娇嫩的肌肤,皇后动作轻柔,柔软的唇瓣在我的身体上游走,从耳垂慢慢下滑,一直亲吻到胸膛上的肌肤,听着我心脏的砰砰的跳动声,皇后勾了勾唇,随后张开嘴巴,含住了那一点樱红的突起。  “唔!”我身子一颤,温热的嘴唇包裹住胸前的一点,顿时传来的酥麻的感觉让我身子一僵,大脑顿时也变得空白一片。

  感受到我的反应,皇后轻哼了一声,手指裹住我的肉棍,轻轻地搓揉起来,她的手指很凉,弄得我身子一紧,可是搓揉的动作却又那么的舒服,弄得我忍不住轻哼出声。

  随后,温热包裹住了我的肉棒,惹得我身子又是一颤,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,此时竟然匍匐在我的胯下,温顺的用嘴巴将我的肉棒含住,她的眼睛微眯,用力地含弄吞吐着我胯下的那处,那副模样就好像是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一般。  低头看着皇后的模样,我身上燥热的感觉愈发的明显,身下更是觉得空虚无比,尽管埋在这般温热湿润的地方,我也觉得难受无比,只想要的更多。

  我的呼吸越发的粗重,双拳攥得紧紧的,整个人都被皇后弄得不上不下的,理智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了乌有。

  “不好了!走水了!”正上头时,太监尖锐的嗓音忽地响起,吓得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。

  皇后也慌张了一瞬,她的眼中的情欲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甘,她愤愤地松开含在嘴里的我的肉棒,连忙将自己的一副都穿戴好,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后的形象。

  皇后正想说些什么,却被急促的叩门声劈碎,侍女的哭腔钻进了偏殿,砸的人脑袋疼:“娘娘,娘娘不好了,凤仪宫走水了,火势正往这边蔓延,还请您移驾到安全的地方啊!”

  皇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住,长袍下的手猛地攥紧,在掌心中掐出血色的痕迹。她抬眼看向紧闭的殿门,鬓边的点翠步摇因怒气微微震颤:“一群废物!”  门外的哭喊声愈发急切,夹杂着木柴爆裂的噼啪声。皇后深吸一口气,拉开大门将侍女放了尽量,她将刚刚脱下来的我的外袍扔在了我的怀中,声音冷得像结了冰,吩咐侍女道:“给他穿上!”

  “是。”侍女的脸上还挂着泪痕,手指颤颤巍巍地给我穿衣,她动作麻利,不一会儿就将我的衣服穿好了,恰好这时,烟罗面色平静地从外面走了进来,她的身后是浓浓的烟雾,穿过火光,像是神明一般,朝着我走了过来。

  烟罗提着裙摆闯进来,鬓边还沾着半片烧焦的柳叶。她屈膝朝着皇后行礼,目光直勾勾落在我身上:“皇后娘娘,火势已过回廊,公子交给奴婢便可,您快移驾吧。”

  皇后盯着她发间的焦痕,忽然笑了一声,那笑意却没到眼底:“烟罗姑娘动作倒是迅速,真是难为烟罗姑娘,隔着半座宫墙都能闻见烟火气。”

  烟罗垂着头,声音不卑不亢:“保护好公子,是奴婢的职责。”

  皇后怎么可能不知道凤仪宫的这场大火是怎么来的,可她又不能当场发难,皇后看向烟罗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杀意,她冷冷地瞪了烟罗一眼,没再说什么,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了。

  “公子,咱们这就回去。”

  烟罗搀扶着我往外走去,我的脚步虚浮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,浑身的燥热感越来越强烈,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。宫道上弥漫着烟火的气息,偶尔能看到提着水桶奔跑的侍卫和宫女,喧闹、哭喊、呵斥的声音混杂在一起,让我本就昏沉的脑袋更加难受。

  出了宫门到了上马车的时候,我几乎已经快扛不住身体上的燥热了,原本在皇后宫殿中略有些平缓的燥热此时如同洪水猛兽一般,一股脑地冲了出来,热的我不由自主地撕扯起自己的衣服,想要将身上的布料全都撕下去,好让自己得个凉快。

  “公子!” 烟罗低喝一声,伸手去按住我的手,可我此刻像是着了魔,只想着撕开这层束缚,指尖胡乱地抓挠着胸前的布料,力道大得几乎要将衣料撕碎。她的力气竟抵不过我此刻的蛮力,被我带得一个踉跄,险些摔倒。

  烟罗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趁着我仰头喘息的瞬间,飞快地抬手在我胸前、肩后几处穴位点了几下。烟罗的动作很是迅速,我甚至来不及反应,便浑身的动作一顿,眼神顿时变得空洞,呢喃了一声便眼前一黑,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。  烟罗眼疾手快地接住我,将我轻轻放在马车的软垫上。她撩起我汗湿的衣襟,指尖搭在我腕间的脉搏上,眉头顿时紧紧皱起。

小说相关章节:金陵执棋人

搜索
网站分类
标签列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