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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恨海情天】(17-30)
作者:山楂的渣
标签:#暗黑 #适合女生
第17章 撒旦之光
出了房门,阿东已经在门口等着,他说:“森哥,法哈德昨天在游艇玩死了一个俄国妞。”
秦森脚步没停,“处理干净没?”
“游艇开到海中间丢的,这会儿估计被鲨鱼啃得骨头都不剩了。”
进电梯时,秦森突然问:“那老鸡巴还玩得动?”
阿东愣了下,说:“是试毒,磕了二十粒致幻丸。”
二十粒?男人不屑地笑了下:“纯度那么低,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出名头的。”
电梯门“叮”地开了,阿东伸手按在电梯门框上,“伊拉克都快打烂了,连酒都禁,有人卖就不错了。”
秦森懒得再听这些破事,没再搭茬。
阿东走快两步,拉开黑色宾利后车门,男人躬身上车后,他就绕到驾驶位。
秦森扫了眼副驾上的人影,眉头一皱。
瓦奇拉扭过身,他那头黑色卷发染成了晃眼的蓝紫色。
“老大,昨晚在酒吧认识了搞个美发的。”
他比划着俩大爪子,在胸口前虚托了下,解释着:“那奶子!从没见过那么大的!就……互相交流了下技术。”
他还惦记着多交流几晚呢,见秦森没搭腔,急了:“老大,走之前我一定染回去,行不?”
秦森向来不管手下人的穿着打扮、私生活。
但出门办事,阿东在明他在暗,这色,妥妥就是靶子头。
长年累月这么搞肯定不行,偶尔一两次倒也不打紧。
“嗯。”他淡淡应了声,往后一靠,闭目养神。
罗马假日酒店,507套房。
阿尔法板正地坐在沙发上,盯紧门口。对面沙发瘫坐着一对孪生兄弟。
维克一头中长金发扎成了脏辫,穿着件宽松的黑T恤,整个人陷在沙发里,手指飞快地敲着屏幕玩手游。
班尼穿着中规中矩的运动装,金发理成了寸头,虽然姿势放松,但眼神里还带着惯有的警惕。
两张俊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,但气质迥异,一个随性散漫,一个内敛谨慎。
他们是纯正的美国白人。
片刻后,门被推开。
一个穿花衬衫的蓝头发、一个穿白衬衫的黑头发,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簇拥着一个高大的亚洲男人从门外进来。
阿尔法盯紧那亚洲男人,他个头大概在一米九,比那个花衬衫的混血男人还要高上一两厘米。
他西装革履,和阿尔法想象的完全不同。既不是阿联酋人的长袍裹身,也不像黑帮头目那样面容狰狞。
他样貌长得非常俊美,鼻梁高挺,轮廓深邃,利落的短发梳成小背头,额前耷拉着两三缕碎发,不乱,反倒添了点随性。
可那点随性又盖不住浑身桀骜的刺——怎么形容呢?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绅士,倒像是从华尔街财经报封面走下来的煞神。
四目相对。
秦森扫过一身穆斯林人装扮的阿尔法,原本不耐的脸色忽然变得温和起来。
阿东和瓦奇拉对视一眼,都有些诧异——从未见过森哥露出这样的表情。
秦森从容地伸出手:“秦森。”
阿尔法盯着他,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,有点紧张地握住:“路西法。”
秦森笑了下,没追问他为什么改名字。坐到沙发上,点了根烟,然后示意他介绍“撒旦之光”。
阿尔法打开笔记本,切到后台,调出运货的“驼客”注册页。
“想当‘驼客’,得先过实名安检——身份证、常用住址、车驾号,全得传上来。这些真东西加密锁在管理者私人服务器里,除了管理员,谁点代号都只看见沙驼-1、沙驼-2……看不到真人信息。”
他点向沙驼-5的头像,弹出小字:接单26次,0超时0丢失,信誉100分,系统自动标绿,优先派单。
他说:“接了单就得卡时间,任务按路程长远,会被分成多个AB点。每段的A点到B点,系统给的时限精确到分钟,超1小时扣2分,超2小时扣5分——你看沙驼-36,68单93分,慢过2次,没丢过货,照样能接活,但系统后台会弹出红标:管理员就要密切关注他的行程了。”
“他们为什么愿意传真信息?”阿东插了句嘴。
少年像听见蠢话,笑了下:“拿命换钱,很难理解吗?”
他继续说:“整个网里,只有驼客是‘裸奔’,买卖双方、雇佣兵都是虚拟信息。”
他切换到数据库说:“若有别的黑客强攻,触发到红线时,即代表我无力反击,所有加密信息将会在1秒内自动碎成2048段加密碎片,连我想恢复都做不到。”
说着,又突然切换界面,拉到信誉榜末位,鼠标点向一个灰色头像,“沙驼-19”脖子上挂着灰色绳索标识,信誉分直接清零。
“看见没?他24小时内没把货从A点送到B点,所以彻底下线了。”
阿尔法敲了下键盘,恢复了那晚的交易记录,“最后2小时系统触发警报提醒,他没有回复。24小时整,货没到B点,也没有事故报回,统一当吞货处理。”
画面切换到悬赏页上,“雇佣兵用虚拟ID接单,只能看到目标坐标和“活/死”选项,其他信息全隐去,系统会给出最优路线。”
鼠标箭头指向悬赏页金额栏,“A货丢了,悬赏5万刀杀;B货3万,C货2万,1小时内雇佣兵必接单。12小时内没解决,他的信誉分直接清零,以后接不到任何单。将会由第二个雇佣兵跟进。”
阿尔法继续复盘:“8小时后,3号雇佣兵在码头仓库找到沙驼-19,卖家会收到处理选项,卖家选“死”,已处理。”
“驼客-19处理后,再由雇佣兵找锚点安置货,锚点找好,就近派单,第二个驼客跟进,雇佣兵隐蔽在2公里外,和新驼客互不见面。”
“2公里是防火墙,30分钟是生死线。”
他弄了个模拟页面,定位绿点在移动,30分钟开始倒计时。
第18章 那就去
少年把绿点移到与锚点相碰:“他敢拿了货不点确认?系统当场把他的实时坐标甩给雇佣兵——前一秒他是接货的,后一秒就成了被追的,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。”
阿东想到什么又问:“要是卖家在提货点埋伏,第一个驼客就被抢了呢?”
“货在‘黑路’被劫,驼客求救,雇佣兵上,货丢不了。丢只会在‘白路’——被警察抄了。货进白路肯定上新闻,网站按卖家当初报的货价赔,比如这东西实际值100万刀,卖家图省钱报30万刀,给网站抽8%技术费,那赔不足钱是他活该,对网站信誉不影响。”阿尔法语速飞快地讲解着。
秦森突然冷不丁开口:“要是驼客和卖家合伙吞货呢?驼费才多少。既然你说用命换钱不是难理解的事。”
阿尔法明显愣住,喉咙缓慢滚动了一下:“……那就认赔。所以单笔交易封顶100万刀。”
他看着秦森,强撑着骄傲:“我讲完了。到你了秦先生,你有什么非让我把“撒旦之光”卖给你不可的理由吗?如果没有,我想我还需要考虑。”
秦森笑得温和:“你没钱,没自己的兵。兜不住线下突发的乱子。全靠那点技术费撑着,单子做大了怕赔不起,单子小了到手的钱就没几个。这就是‘撒旦之光’玩不过‘黑帆’‘沃金’的原因——不是网站不行,是你这个操盘者的口袋太浅。”
这话句句捅在阿尔法痛处,少年脸上的傲气一点点往下垮。
秦森起身,走到他身后,拍了拍他肩膀,像安慰又像施舍:“拿着3000万美金,你能造出更好的作品。”
他说的是作品,而不是网站去肯定他。
接着话锋一转:“线下的突发乱子我能平。以后挂单,100万刀起步,上不封顶,只做高端买卖。这网站,以后就叫‘阿尔法’。”
阿尔法猛地抬头,眼珠定住。
秦森看着他,眼带深意:“路西法是你跟天主叫板用的。而我觉得,更应该让这个世界的人知道有一个天才叫阿尔法。”
少年眼眶瞬间红了,声音有点哑:“……谢谢。”
“交个朋友。”秦森推过准备好的合同,“3000万刀买这‘撒旦之光’,很值。但我知道你想玩更大的,以后开发缺钱,尽管开口。”
“什、什么?”
“以后开发缺钱,尽管开口。”秦森难得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。
阿尔法不可置信地问出了句:“你……图什么?”
“钱我不缺,但爱才,想交你这颗心。”
阿尔法深吸口气,缓了大概三分钟:“行,撒旦…阿尔法卖给你!”
秦森眼睛突然微微眯了下,问:“路西法,你在‘阿尔法’里……留后门了吗?”
阿尔法心一跳,垂下眼睑飞快否认:“没有。”
“好,我信你。”
阿尔法咽了一口唾沫,喉结猛滚了两下。
他留了。但现在…好像没法说了。算了,自己以后不害他就是了,说不定关键时候还能暗中保一手……这么想着,心里的亏欠感才轻了点。
他这些小动作,秦森全看在眼里,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无害的笑。
交易完,秦森让维克送少年去坐船。
班尼拿到密匙,对着屏幕里的代码结构两眼放光:“简直……完美。”
他甚至觉得改动动任何一处都是对原作者的亵渎。
这时,秦森脸上的温和已经褪得干干净净:“查,把后门挖出来。”
班尼顿了下,点头,键盘敲得飞起,一个小时过去,他才抬头,额角见汗:“森哥,在核心协议栈第七层,找到一个隐藏的幽灵账户,权限极高。”
“踢掉。”
“试了…”班尼声音有点干,“有密匙在手都……清不掉。”
秦森眉头拧紧。
那身穆斯林人装扮入眼时,秦森就没想过要留活口。
但“1秒碎成2048段加密碎片”这句话,让他谨慎了点。
想着先把人留着,等班尼彻底清干净隐患再动手。
既然清不掉,那就宜早不宜迟。
他抬腕看表:“9点10分,他还有30分钟登船。来得及吗?”
瓦奇拉咧开嘴,白牙露出:“26分到码头,2分钟解决他。10点约了大波妹,什么都不耽误。”
“那就去。”秦森声音里听不出波澜。
班尼脸都白了:“森哥!他是我学弟,他…我们这种搞技术的,都这样!留个眼在后头,就是图个念想,绝不会瞎搞的!网站若出事,说不定还能偷摸帮一手……”
这种所谓的“帮”对天才来说,是一种好玩的游戏,对秦森来说就是悬在头顶的刀。站哪边?全看对方心情。
而他,绝不容忍这种变数。
瓦奇拉已经拉开门出去了,老大和班尼说什么不关他的事,命令只有一个。
房门关上了,班尼声音越发紧:“森哥……”
“觉得可惜?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你比他,差多少?”
班尼从不看低自己,但这次:“……这种怪物,世界可能再难有第二个。”
“能让你这么高看的,确实是不错。但除去他,其他人呢?”
“目前没遇到过称得上难的对手。”
秦森拍了拍他肩膀,“那你就继续排在第一位。”
他没再解释,转身和阿东走了。
天才骨子里都是疯子。
阿尔法一个穆斯林人,信奉撒旦?
心魔早就渗透了骨髓。
今天觉得英雄所见略同肯卖网站,明天意见不合,也敢玩命逼他服软。
哄小孩儿?他没那个闲心。让这位天才直接去跟天主掰手腕,才是最省事的办法。
第19章 打哪里?
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10点半。
秦森冷着脸站在酒店监控室里。
屏幕画面回放在9点20分——秦商穿了件浅粉色的香奈儿连衣裙,背着个双肩包。
从总统套房出来时,屏幕闪了下雪花,再亮时,一道身影闪进了消防楼梯口。
监控画面跟着切到楼梯间出口,9点24分03秒,屏幕又是一片雪花,接着彻底黑屏。
时间跳了47秒后才重新亮起,出口处恢复了正常画面,但空无一人。
周边三层监控区都是同样操作,分别黑屏了几十秒,最长的一处正对酒店后门小径,黑屏时间长达2分18秒。
这监控屏蔽干扰器是维克的杰作。是秦森拿给她,让她在单义联办那些“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”用的。
秦森突然低笑了一声。
满屋子的人后背脊瞬间窜起凉意,全低下头,不敢看那张没半分温度的脸。
“森哥,监控只覆盖到酒店门口500米,再往外就是公路和海滩区域,得去RTA调数据。”班尼说完,眼尾悄悄瞟了秦森的脸。
男人没再多说什么。摸出手机翻出个备注“卡里姆”的号码拨过去。
电话那头热络的招呼被掐断,他直接切入:“卡里姆,帮我查段监控,找个人。”
对面愣了一下问:“现在?”
“现在,查朱美拉公共海滩附近,从舫船酒店消防楼梯出口到海滩辅路,9点24分后的所有监控,包括RTA的公路探头和海滩停车场的私人监控。”
卡里姆·本·朱美拉是舫船酒店母公司朱美拉集团董事的小儿子,人脉在迪拜能通天,秦森找他,比直接对接RTA快十倍。
卡里姆收到手机传来了一张女人的照片,多嘴问了句:“森,这是谁呀?能让你这么急。”
那语气还带着点玩笑。
“我妹妹,小孩儿闹了点脾气。”
对面应了声,没再耽误。
监控室里又静了下来,秦森手搭在椅背上,盯着定格的屏幕。
这里人生地不熟,她这么偷着出去,想见谁?
三十分钟刚过,手机震了起来。
秦森接起,没等开口,卡里姆的声音先传过来:“森,查到了!9点31分在朱美拉海滩入口的辅路上,你妹妹上了一辆出租车,是RTA旗下的正规车。司机说送到了迪拜市区,停在棕榈街。”
对面和旁人交谈几句后,笑着继续说道:“她半个小时前进了我的会所,在里面玩射击。在我的地方你放心,安全得很。”
“一个人?”
“和一个男孩。”那边顿了一下说:“森,需要派人送她回来吗?”
“不用,我自己去接。人要走就帮我留一下,若她继续玩,就不用管她。”
挂了电话后,秦森眼底的冷意更甚了。
半个小时的车程,瓦奇拉只用了15分钟就开到了卡乌斯会所门口。
秦森进到射击场,没见到熟悉的身影,给卡里姆打了个电话。
很快经理就迎了过来:“秦先生,秦小姐和她的朋友,在咖啡区。”说着,就在前头带路。
离远,那个浅粉色的背影先入眼帘,对面坐着一个亚麻色头发,蓝眼睛的德国男孩。
她17岁那年,就是拉着这个人来到他面前说,“哥哥,这是我男朋友,利奥德。”
秦商正用德语和利奥德在谈笑,注意到对方突然眼神一滞,她也回过头。
看见秦森的脸,她脸上的笑立马没了。
利奥德站了起来,他个子不算矮,但在秦森跟前,像没站直。
他有些紧张地用英语打招呼:“秦先生,好久不见。”
秦森没应。目光落在秦商身上。“看来你很容易忘事。”
秦商心里咯噔一下。“哥哥!”
男人眉头微挑:“你叫我什么?”
秦商低下头不敢说话。他嗤笑一声,转身就走。
秦商对利奥德说了句“抱歉”,立刻拿起背包跟了上去。
“喂!你要干什么?”
听到利奥德的声音,秦商扭头,见他被瓦奇拉揪着后背提了起来,拎鸡崽一样。
她急了,想跑过去阻拦,没走两步,自己双脚也离了地。
同样被拎了起来。
来到射击场,秦森单手把她勒在怀里,给卡里姆打了个电话。
很快,射击场的客人被清空,连入口的大门也都关上了。
瓦奇拉把利奥德丢在草坪上,拿起粗麻绳绕着他胳膊缠了两圈,就往靶架上一挂。
“你们要干什么?喂!别这样!”利奥德声音发颤,蓝眼睛里全是惊慌,德语和英语混杂着嘶吼。
秦森看都没看他。修长的手指在旁边的枪架上轻轻扫过,停在一把格洛克17上。
握把贴了防滑纹,分量沉,近距离准头足。
将枪柄抵在怀中人的手心里,捉住她的手指勾住扳机护圈。
“喜欢玩射击是吧?”
秦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连呼吸都是冷的。
“打靶有什么意思?要玩就玩真的。”
看着枪口对准利奥德的胸口,秦商的手抖得厉害,声音带哭腔,强压颤抖试图解释:“秦森,不是你想的那样!我只是…只是找他问点事!”
“哦?这会儿不叫哥了?”
枪口从利奥德的心脏移向头部。
“打哪里?”他问。
利奥德脸都白了,挣扎着喊:“商!救我!让你哥哥别这样!真会死人的。”
秦商的心揪成了一团,眼泪夺眶而出:“求你别这样……是我有事找他帮忙,才约他的,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
“你不选,那就我来选。”
“啊!不要!”在他扣紧她手指触发扳机的那一刻,她绝望地尖叫。
“呃——!”
因为秦商剧烈挣扎,子弹打偏了,擦着利奥德的半边脸颊穿过去。
秦森啧了一声:“再来。”
看着利奥德血淋淋的左脸,秦商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,身体瘫软在秦森怀里,只剩下无助的啜泣和哀求:“我错了…我错了…我不该偷偷见他…求你放过他…求求你……”
“错哪了?”
他的声音没起伏,攥着秦商的手,再次用力抬起,瞄准眉心。
她颤抖着,急得语无伦次:“我…我不该瞒着你…不该见他…不该…不该…” 她除了认错,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能平息他的怒火,才能救下利奥德。
“还有呢?”
秦商此时大脑一片空白,想不出还有什么?
今天她在电话里明明听到阿尔法的名字,但秦森却有意隐瞒,她这才找同是斯坦福毕业的利奥德帮忙打听阿尔法这个人。
听到对方也在迪拜,就想着老朋友聚一下,除此之外,真没有别的了。
但这些细节她不敢提,怕更加激怒他。
下一刻,秦森忽然轻笑了一下。
她还没反应过来,子弹就穿透了利奥德眉心。
枪被随意丢在长桌上,秦森扳过她的身体,垂眼看着那张惨白失神的脸,声音听不出情绪:“你求情那晚我就说过,再有下次,就由你来亲手解决。”
这句话彻底击碎了秦商最后的支撑。她完全脱力,像一具被抽掉骨头的破布娃娃,除了细微的抽噎,再没有任何反应。
秦森甚至没再看利奥德一眼,将面无人色的她打横抱起,走向大门。 剩下的事,瓦奇拉自会处理干净,无需他额外吩咐。
回到酒店,秦森将她抱进浴室,调了温热的水,兜头浇下,冲洗掉她皮肤上沾染的硝烟和不属于她身上的气味。
动作别说温柔了,甚至带点粗暴。洗完、替她吹干头发就用浴巾裹住她,把她丢进床里,扯过被子蒙头盖着。
秦商眼泪早就流干了,自始至终麻木地任他摆布。
卧室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。秦森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,身影几乎融入黑暗,指间的烟蒂明灭不定。
半夜,他见那被窝仍是抽搐得厉害,眉头蹙起。
他忍着没过去看她。给阿东打了个电话:“找医生过来。”
医生到来后低声询问了几句,见秦商毫无反应、眼神空洞,转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煞神一样的男人,没敢多问。
示意助手给她注射了一针强力镇静剂。
注射过后,秦商才慢慢睡去,只是睡梦中,人还是会偶尔抽搐一下。
第20章 油墨
游艇会。
卡里姆在朱美拉海滩办了个游艇会。
瓦奇拉在游艇边上搂着个和他同款情侣头的墨西哥美女在啃嘴巴。
见秦森他们往这边走来,他放开人,迎了上去:“老大,珍妮弗!带过来玩玩!”
秦森好奇睨了眼那对皮球一样大的体积,点了下头。就揽着秦商的腰上了船。
秦森一行到的时候,甲板上已经不少人。
卡里姆一身白袍,顶着个红格子头巾,笑容满面迎上来:“森!就等你了。”
秦森跟他碰了下拳,算是打招呼。
卡里姆看了眼秦森搭在女孩肩膀上的手,带了点探究: “森,这位是?”
“我妹妹,秦商。”
“哦,闹脾气那位。”随即笑着伸出手,“秦小姐真是像钻石一样耀眼,幸会!”
秦商面无表情一点回应都没有。
搭在她肩上的手,敲了一下她锁骨,她才僵硬地扯了下嘴角。
顶层甲板里,音乐躁动,几个美女穿着比基尼在沙发边上扭着腰跳舞,见主人和客人过来了,干脆把那点少得可怜的布料全部脱掉,光着身子扭。
“先谈事。”秦森坐下。
卡里姆见秦商在,也是不方便,就对几个美女抬了下头,她们捡起泳衣识趣地退了下去。
卡里姆递过来两杯威士忌,“森,这批油墨,瑞士那边的贵金属粉涨了三成,成本压不住。这次每公斤要加5000刀。”
秦森把其中一杯威士忌换成了橙汁,没接话。
卡里姆笑了声:“你做3亿美元的单子,加1000万刀而已,至于皱眉头?”
“而已?”秦森往后一靠,手臂搭在秦商身后的沙发背上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一缕头发玩。
“本金呢?不是钱?你他妈要是不想谈就别谈。”
他语气平静,说出的话却十分恶劣。
卡里姆没料到秦森说翻脸就翻脸,捏住酒杯的手顿了顿,又很快笑起来:“森,原料不是次次涨的嘛,这次油墨材料确实贵了,你要的是能过欧盟验钞机的货,除了我家工厂,没第二家能调出这配方。”
闻言,秦森不屑地笑了笑:“朱美拉家,可不止你一个做油墨的。卡利夫给我的价比你的每公斤还要低500刀。2吨,不如你帮我算算能省多少。”
这话一出口,卡里姆倏地变了脸色。
卡利夫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,两人现在斗得你死我活。
他逼自己笑了下:“森,卡利夫那批是库存!色暗了点,在非洲能用,到欧洲一查一个准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森打断,“我这次可以走七成非洲、南美,三成东南亚,卡利夫的够了。”
秦森睨了他一眼,表情似笑非笑:“等他把库存消耗完,自然有新货进来,反正都是朱美拉家的,谁挣不一样。你说是吧?”
听完这话,卡里姆的脸色更难看了。钱,他不缺。但在父亲那里需要业绩。
他拿起酒杯,跟秦森的碰了碰,说:“森,我们合作那么多年,就这次原材料涨价才加了点,真没多要。”
秦森指尖松开秦商的头发,点了根烟,叼在嘴里,懒懒地看着他。
看他不接话,卡里姆沉默了几秒,说:“每公斤加2000刀,不能再少了。”
“那就不谈。”
气氛顿时僵住,他知道秦森这个人的性格硬得要死,是个说一不二的主。
他也憋了一肚子气,把酒杯往茶几上一放:“行,这次按原价,但下次原料再涨,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。”
“下次的事,下次说。”
卡里姆喉结滚动着,把冲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。
秦森每年要的量占他出货量的八成,若不是不想这好事落到卡利夫头上,他情愿窝在家里睡懒觉,也不来受这窝囊气。
他拿起桌边的水烟壶,借着吸水烟深呼吸了一口,随后视线落在秦商身上,笑着岔开话题:“小钻石,光喝果汁多没意思,试试这个?”
他拿了杯度数很低的鸡尾酒往秦商那边推了推。
“她喝不了。”秦森拨开。
气氛又僵了起来。
卡里姆此刻觉得憋屈死了,他现在立马需要个女人过来替他去去火气。
一口闷了那杯鸡尾酒后,他朝楼下拍了两下手。刚才那几个光着身子的美女又扭着腰回来了,音乐声再次躁动起来。
其中一个棕皮肤、身材火辣的女人直接坐到卡里姆大腿上,他在女人胸前用力捏了下,冲秦森抬了抬下巴:“森,事谈完了,让你妹妹过那边玩扑克牌?你也放松下。”
“要玩扑克牌吗?”他侧过头问她,语气放得极软。
秦商低着头盯着手里的橙汁,一动不动,也不说话。
他也懒得再说她,拿了个草莓咬了一口。酸。剩下的半个塞进她嘴里。
秦商木木讷讷地嚼着。这两天都如此,给东西就吃,不给东西可以一天都不吃不喝。
“森,你妹妹这状态……没事吧?前两天我看监控时,她还好好的。” 卡里姆没看到射击场的一幕,那段监控被掐了。
只是现在看着两人的举动,感觉怪怪的,他满脸写着八卦。
又问了句:“要叫医生来吗?”
秦森不在意他想什么,只回了句:“没事,不用。”
说着,他就站起身,伸手把她拉起来,“我带她去那边吹吹风。”
甲板上的风很大,吹得秦商的头发飘了起来,秦森伸手帮她将头发捋顺,指尖碰到她耳朵的时候,她肩膀才不易察觉地收了一下。
秦森没再说话,就这么搂着她靠在栏杆上,望着远处的海滩,直到游艇再度靠岸,才牵着她往下走。
回到酒店后,秦商洗漱完就自觉上床,扯过被子蒙住半张脸,依旧是不哭不闹不交流。
秦森站在卧室门口看了她几秒,才轻轻带上门。他抬手看了眼表,晚上11点。
客厅里只开了盏落地灯,光线昏沉。
他走到窗边摸出手机,给老鬼拨了过去。
费城的下午3点,老鬼这个时候正在工厂里调试油墨。看到手机来电,他走出车间脱了防毒面具:“森哥。”
“油墨研究得怎样了?”
“有点苗头了,这个新来的吴磊有点东西,加了他改良的配方后,做出来的印子货能过普通商超的验钞机。但欧盟的还是不行。”
“需要什么让他尽管提,给他在费城安排套别墅,让他把老婆孩子接过来。”他说:“一家人,总是分开也不是那么回事。”
老鬼怔了下,应着:“知道。”
第21章 瓦奇拉抓到了重点
费城国际机场。
秦森他们刚从A-West航站楼到达口出来,就看见阿哲和周国新等在停车库入口边上了。
周国新先迎上来,“森,商商。”
周国新和老鬼差不多岁数,四十出头。两人都是管车间的,不分大小,一个搞技术,一个跑渠道。
“你怎么跑来了?”秦森问。
“昨天谈了个马来西亚买家,定了200万刀的单子。要求不高,能过普通商超的验钞机就行。我就想干脆用咱新研发的油墨做批试水钞。老鬼也说有底。”
他顿了顿又说:“但这事儿还得你拍板。马来那边催得紧,所以就来截你了。你看过没问题,咱就开工。”
“森哥,大小姐。”阿哲打了声招呼,顺手把行李箱塞进迈巴赫后备箱。
秦森看了秦商一眼,对阿东说:“你陪她回去。”
阿东点头,替秦商拉开车门。
秦商走了两步,手还被牵着没放,她回头。
“教父要是问,就说我们去迪拜玩了几天。如果问起我,就说我去赌场转两圈再回。”
见秦商点头,他才松手。几人上了另一辆宾利。
两辆车驶出机场,开到岔路口,分别朝不同方向开走。
多分钟后,迈巴赫回到费城,拐进一条巷子,停在一栋爬满三角梅的唐楼门前。
车停稳,阿东拎了行李箱跟在秦商身后。
刚进玄关,就听见客厅传来摔杯子声。
满屋子都是秦崇立的吼骂:“他妈的,船被扣了一个礼拜!拜伦那杂种拿了老子80万刀赎金,也只肯放船!他妈逼,200多人全被遣返!”
“秦森人呢?还没找着?!”又一声吼。
秦商的脚步一顿,阿东立马拽她手臂转身,“大小姐,先不回。”
可惜已经迟了。
听到动静,秦崇立转头看过来,一见秦商,眼神比刚才更暴戾。
“还知道死回来?”
秦商只好走过去,阿东提着行李箱紧跟。
秦崇立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,几步冲过来一把攥住她手腕:“你他妈跟秦森死哪儿去了?!整整十天,全关机!”
阿东攥行李箱的手一紧,见秦商摇头,他就死死盯着不出声。
“我们就去迪拜待了几天,换了临时卡……”手腕被掐得生疼,但她不敢挣。
“待几天?那都干了什么?”
“就、就是玩了几天。”
秦崇立突然冷笑,“码头都炸了,你们去玩?!”
见她低头不吭声,老头子眼神突然盯在她领口,隐约看见个吻痕。他一把将她T恤领口往下扯。
“我养大你,就是给他暖床的是吧?上次跟你说离他远点,都当耳旁风了?嗯?”
秦商慌忙捂住领口,支吾辩解:“没、没有。”
“没当耳旁风,还是没睡?你个骚货还敢睁眼说瞎话?”他另一只手猛地抡过来。巴掌还没落下,就被阿东一把扣住了手腕。
秦崇立盯着被抓住的手腕,气极反笑,狠狠将秦商推倒在地。“你这只狗要反天了?”
阿东不说话,也没松手。
这下彻底激怒了秦崇立。
“都死了吗?!”他朝阿忠吼了一嗓子。
阿忠和两个保镖也有点发懵——刚才阿东动手那一下太突然,毕竟是自己人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听到秦崇立发话才围上去,但没几下就被阿东撂倒了。
下一刻,“砰”一声枪响,阿东捂住手臂看向开枪的秦崇立,眼神像猎豹一样锁死他。
以他的速度,完全可以夺枪反杀,但森哥说过,秦崇立暂时不能死。
他任由手臂淌着血,眼没离开过秦崇立,随时做好夺枪的准备。他挪了两步,一把拉起秦商:“上楼。”
秦商看他一眼,想说什么,却被他轻推了下背。
秦商快步走向楼梯,秦崇立眼神一动,阿东也跟着移,用身体完全挡住枪口。
秦商怕阿东为护她出事,飞快跑向楼梯。冲到三楼,立刻反锁房门。慌忙掏手机想给秦森打电话,却发现没电了。
翻遍整个卧室都找不着充电器,行李箱还在楼下,她急得满头大汗却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“砰!砰!”
楼下又传来两声枪响,她脸唰地白了。她希望中枪的是秦崇立,但又怕是阿东。
她捂着嘴滑坐在门后,低声抽泣。
没过多久,门外就传来了砸门声和秦崇立的叫骂。
她倒不担心门被破。这门和银行保险库是同样材质的防弹门。秦森换门时就说过:“除了钥匙,就只有火箭筒和标枪导弹能轰开。”
而秦崇立根本没这种硬货。
但……老东西上来了,那阿东是不是……已经死了?
想到这,她哭得更凶了。
门外手枪响了几轮,见打不开,终于消停了。
她一直靠坐到天黑,也不知道几点。
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老管家德叔模糊的声音:“大小姐,老爷子出去了,快给少爷打别的号。常用号关机了。阿东中了两枪,被关进了水牢。”
秦森肯定是忘了换回美国卡,而她又记不住迪拜的临时号。
虽然德叔是自己人,但工厂地址不能泄露,老鬼他们的身份也得保密。她想了想,趴着门说:“打给阿哲。”
另一头,工厂办公室。
秦森坐在大班椅上翻着老鬼递来的资料,低笑一声:“还挺能生。”
他抽走吴磊父母和二女儿、小儿子的资料塞进碎纸机:“把他老婆和大女儿、三女儿接来。其他的,下次再说。”
老鬼不懂,秦森要的是人质,为什么要把最宝贝的儿子留在国内?他疑惑问道:“森哥,这……是不是拿一个女儿换成儿子更稳妥?”
秦森要的不止是忠心。一家人全在一起,连点念想都没有,哪来动力?用他大女儿和他老婆做人质已经够分量。
他没解释,只是说:“每个月汇2000刀回国内替他养父母孩子。”
刀?老鬼这下更惊讶了,秦森不是这么小气的人。
孩子正是读书长身体的时候,而两个老人又有病需要长期吃进口药,而这……万把块钱,过得实在会紧巴巴。
他老婆儿子在泰国,司机保姆名校全配齐,每月拿3万刀生活费,还是额外的,和他提成不相关。
看他还要开口,秦森瞥他一眼:“怎么?要你教我做事?还是你想当好人,把你家生活费和他家对调?”
“不、不是的森哥。”这话吓得他舌头打结。
他老婆烂赌得要死,上回他做错事,生活费被降到5000刀,他偷偷把不足的补过去。
钱才刚入帐,秦森的电话就打了进来,“怎么,我说了替你养老婆孩子,你这样做,是说我养不起了?”
下个月他不敢再汇了。足足半年,耳根没清净过,后来调回去,他老婆的哭闹才消停。
这时,阿哲走进来,在秦森耳边低语几句。
老鬼听不清说什么,但感觉空气像突然结了层冰。
下一刻,人就没影了。
不知等了多久,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,秦商心里一紧——是秦森回来了?还是秦崇立?
她房间窗户看不到院子,此刻也就只能干等,什么也做不了。
不到一分钟,房门就被钥匙打开了。
秦森走进来,看见满脸泪痕的秦商,脸色更难看了。他把她上下检查一遍。
“他打你没?”
秦商摇头,眼泪又掉了下来:“救阿东,他中枪了,被关进了水牢……”
“瓦奇拉过去了。”秦森伸手把她头按在胸前,眼神沉得骇人。
闻到熟悉的气息,她的心慢慢踏实下来,埋在他怀里没再说话。
这些年她早分不清是依赖惯了,还是依赖里不知不觉掺了情,只知道对他,始终恨不彻底。
秦森也没说话,只把她搂得更紧,一只手轻轻抚她的头发,一下一下地哄,直到抽泣声完全停止。
把人哄睡后,他才反锁门下楼。
楼下,瓦奇拉刚从医院回来,“老大,阿东没事,躺两天就能出院。老东西在他小老婆那儿。”
说完,他就等命令。
“最近费城,蜘蛛人猖狂,切他两条腿,留口气。”
“明白。”瓦奇拉抓到了重点:切。
瓦奇拉走后,阿哲问:“森哥,为什么不直接做了他?他都这么对大小姐了,阿东又……”
“杀了他,阿商要走,我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拦。留着他,阿商才会依赖我。”
他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的三角梅沉默几秒,“这样,比我硬绑着她,好得多。”
阿哲看着森哥的背影,忽然觉得他好像有点……孤独?
第22章 蜘蛛人
晚上八点整,德雷塞尔山69街。
瓦奇拉跳下车,一身黑迷彩,头套裹得只剩眼睛鼻孔。他甩上车门,从后备箱拎出个黑布袋,抽了把直刃长柄的斩马刀握手里。
走到小洋楼前,他掏出监控屏蔽干扰器准备按,突然咧嘴一笑,改了主意。冲摄像头比了个蜘蛛侠的手势,后退两步,翻身跃过铁艺大门。
二楼灯亮着。他没走正门楼梯,直接扒墙往上爬。
推窗进屋时,女人刚张嘴:“谁——”
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,刀光一闪,脖子就喷出了血,她手里的酒杯脱落,被瓦奇拉脚尖一勾踢回了手里。
酒杯往柜子上一墩,女人的尸体被他踹进了墙角。
他拎着斩马刀往卧室走,脚步没放轻,木地板踩得咯吱响。
推开门时,秦崇立正从床上醉醺醺地坐起来,随意套了条内裤喊:“阿兰?”
瓦奇拉没说话,直接冲过去,左手按住秦崇立的肩膀往下压。
秦崇立看清他手里的刀,刚要喊,就被瓦奇拉用刀柄顶住了下颚。他眼睛里带着点笑,示意他闭嘴。
秦崇立脑里闪过蜘蛛人三个字,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。最近电视天天播“蜘蛛人入屋抢劫”的新闻。
他一口不太流利的英语往外蹦:“钱!要多少都给!”
“别吵,很快。”瓦奇拉腾出右手,拽过床边的黑色手提袋,摸出一截粗麻绳,将他反剪手腕勒了三圈。
脚踝绑上绳子后,往上一提,和手腕扎在了一起。
他一副老骨头哪里禁得住这样勒,疼得嗷嗷叫出声:“疼疼疼啊!别伤害我,多少钱都可以给……”
秦崇立此刻只想破财消灾。
“说了别吵。”瓦奇拉朝他太阳穴挥了一拳,只用了一分力,怕把他打死。
他从袋子里摸出块擦车布,捏着秦崇立的下巴往上抬,布全塞进他嘴里,塞得满当当,连呜咽声都漏不出来,只听见喉咙里含糊的“呜呜”声。
秦崇立眼泪立马涌了出来。
瓦奇拉看了眼,伸手抹了把他的脸,把眼泪蹭在自己迷彩服上,笑了声:“哭什么,还没开始呢。”
说完,他拿起斩马刀架在秦崇立左边大腿根上。
刀刃贴着肉,没犹豫,直接往下切。
皮肉被切开的声音脆生生的,血一下喷溅出来,射上天花板。
秦崇立疼得浑身发抖,身体猛地打挺往床里缩。瓦奇拉用膝盖顶住他的腰,让他动不了,刀继续往下切,直到刀刃卡在了骨头上。
他啧了声,把刀抽出来,又从手提袋里拿出个巴掌大的改型电钻,按了下开关,电钻“嗡嗡”地响。
下一秒,电钻对准骨头贴了上去,磨骨的“滋滋”声听得人牙齿发酸。
秦崇立绷紧身子打挺,额头上全是汗,嘴里的布快被他咬烂了。
锯断骨头后,瓦奇拉把电钻挪开,拿过斩马刀用力一拉,整条腿从大腿根被切了下来。
腿被他随手扔在地上。秦崇立眼泪、鼻涕、汗糊了一脸。
瓦奇拉又说了句“很快”,又把刀架在他另一条大腿根上,重复刚才的动作——先切,再锯,后拉。
完事后,他又拿出支电凝器对着断面肉随便烫了下,才用被单把人绑紧。感不感染的不是他考虑的事,别让人失血过多而死就行。
刀和工具都塞回手提袋后,他看了眼躺在床上只剩喘气的人,嘴角勾了勾,转身往阳台走。
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到八点半。
他走到窗边,掀开窗帘一角,对着楼下的监控又比了个蜘蛛侠的手势,才拎着手提袋,从外墙爬下去,跟上来时的速度一样快。
风里还飘来了句墨西哥语的情歌,词没唱准,调子也跑得没边。
洗了个澡后,瓦奇拉才开车回单义联唐楼。
秦森坐在餐桌主位上,秦商挨着他坐。
听见脚步声,秦森抬眼,视线扫过瓦奇拉,“坐下来吃点。阿哲去厨房添副碗筷。”
瓦奇拉也不客气,拉了椅子就坐下。
秦商小口嚼着秦森夹来的鳕鱼,忽然干呕了一下。从瓦奇拉进门那刻,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,但她没多问。
她的反应,秦森看在眼里,舀了勺汤,吹了吹递到她嘴边:“解腻的。”
她张嘴接住,辛辣的胡椒汤一下肚,顿时压住了胃里的翻腾。
瓦奇拉像个没事人一样大口扒饭吃菜。今天跑了好几趟,他都快饿坏了。
秦商知道他们有事要谈,却不想让她听见。她放下筷子轻声说:“我饱了,你们慢用。”
直到秦商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,瓦奇拉才撂下筷子,“老大,再不过去,天主都留不住他了。”
“走。”秦森拎起西装,“阿哲,你去把阿忠找来。”
阿哲应了声,心里门清——森哥要让阿忠“见”到秦崇立的惨状,更要让他“永远见不到”之后的事。
车一到小洋楼,秦森就拿出电话叫救护车。
救护车还没到,阿哲的车就先到了。
卧室里的血腥味冲得人犯呕,两条断腿横在床下。
秦崇立像个人彘一样被裹在浸血的床单里,只剩进气没出气。阿忠一进门就傻了,腿软得差点跪下去,嘴里喃喃:“立立、立爷……”
秦森倚在门框上,忽然冷不丁开口:“他出事时,你在哪?”
阿忠回头,脸色惨白:“我、我……立爷来这儿从不让人跟着。他说、说陈小姐不习惯陌生人。”
“不让跟?”秦森往前走了两步,“还是你不想跟?”
他说得强词夺理。
阿忠慌忙摇头,“不是的森哥!这几年一直这样的啊……”
“没事,算你幸运,有事就是你失职。”秦森没给他辩解的机会,冲阿哲递了个眼神。阿哲迅速上前,胳膊勒住阿忠的脖子发力一扭。
阿忠倒地时,双眼瞪得极大。
救护车来的时候,秦森站在门口抽烟,看着医护人员把秦崇立抬上担架。
秦崇立尚存一丝意识,眼睛半睁,看见秦森时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声响,像是想咒骂,却又无力出声。
秦森弹了弹烟灰,冲他扯了下嘴角。
刚把秦崇立送进手术室,几个叔父就赶来了。
三叔伯看见秦森,急问:“阿森!你教父怎样了?怎么会被蜘蛛人盯上?阿忠呢?他人呢?”
“教父还在抢救,能不能活,看命。阿忠办事不力,已经处置了。”
“你、说什么?!”三叔伯一下子气得发抖,“阿忠跟着你教父十六年!怎么能说处置就处置?”
“怎么,杀不得?教父被切得只剩半截身子,他作为贴身的人,没把人护好,不该死吗?”
“半、半截身子?”老爷子一下有点晕眩,手下的人立马上前搀扶住他。
其他几个堂叔听后也震惊得不行,嘴里七嘴八舌地问,语气里都带着质疑。
“阿森,你是不是太着急了点。”说话的是一直没吭声的二叔伯,他脸上没什么悲伤,眼里透着洞明。
秦森往前走了一步,盯着二叔伯的眼睛:“二伯父这话是什么意思?觉得,阿忠死得不应该?还是这里有人比我更心疼教父?”
二叔伯被他那眼神看得发怵,张了张嘴,没再说话——这狼崽子一直在眼皮底下,是什么时候把爪子磨得这么锋利了?
他知道这事肯定有秦森的手段,只是没证据,一切等四弟醒来再说。
其他堂叔父也看出气氛不对,但没人敢再吭声。
他们都清楚,现在秦崇立生死未卜,而单义联很多事都落在了秦森手里,现在跟他硬碰硬,讨不着好。
秦森看他们不说话了,才缓和了点语气:“教父还在里面抢救,各位叔伯要是担心,就在这等着。要是累了,医院隔壁有招待所。”
“教父身边不能离人,阿哲留在这里。”
“是。”
说完,他没再管他们,转身往走廊尽头走。他得回去了,秦商还在等他,他怕她一个人待着会害怕。
阿哲跟上来,送到电梯口。
“他会喘气了,或断气了,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明白。”
第23章 微H,我今晚很想要你。
秦森让瓦奇拉先回去休息,他自己开车。经过礼士街时,看见夜市有卖福鼎肉片,想到她晚上没吃多少,停车要了一份。
回到唐楼,他没开灯,摸黑上了三楼,用钥匙拧开她的房门。
听到声响,被子微微动了一下。
秦森把打包盒放桌上,拧开床头灯,轻拍了下被子:“起来,吃点东西。”
几秒过去,他垂眼看着那沉默无声的一团,舔了下唇角。
回来的路上,他搜肠刮肚,甚至破天荒用手机上Google搜:“怎么哄人”,满屏的废话看得他烦躁,但还是借着等红绿灯的时间,硬背了两篇。
现在这气氛,让他一个字都挤不出来。
他伸手,连人带被子拽了起来,“要怎样才能不气?”
这话问得理直气壮,好像利奥德的事从没发生过一样。
秦商抿紧唇,不吭声。
“恨我?”
她睫毛颤了颤,最终还是摇了一下头。“阿东……怎样了?”
闻言,秦森的眉头瞬间拧紧,“死不了。”
她“嗯”声,扯过被子蒙头就躺。
“今天为了给你出气,我被那帮老家伙堵在医院里喊打喊杀,差点回不来。你就不问问我?”
十秒钟过去,房间依旧静得诡异。
男人怒火瞬间飙升,用力踢了下床脚:“喂!跟你说话呢。”
秦商知道躲不过,猛地掀开被子坐起:“那你不是站这儿了吗?”
那语气冷硬得,好像他不是人,不会受伤一样。他没在这个女人眼里看到有半分担忧。他摸出烟点上,在烟雾缭绕中看着她。
“回来就代表没事?我说差点回不来,你没听见?”
他把西装脱下,随意搭在椅背上。
腰侧的衬衫上,印着一滩干涸的血迹,看着就骇人,秦商心头一紧:“怎么弄的?”
她伸手要摸,却被他扣住了腕子。
“别碰,疼。”
“脱了我看看,上药没?”她满眼担忧,急切地问。
“没。死不了。”说完,他十分满意地转身走进了浴室。
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传来。
秦森瞥了眼白衬衫上的血迹,那是送秦崇立进手术室时蹭的。他冷哼,那老东西也就这点用了。
出来时,他把浴巾围到腹部。伸手把灯关了,才躺下。
秦商转过身对着他,语气软了点,“上点药好吗?”
上什么药。他哪有伤。
男人冷嗤一声,不屑地说了句:“泰奥加那次还不是硬抗,哪有那么娇气。”
这话一出,秦商的眼睛莫名发酸。
那年是她十六岁生日,她瞒着所有人,捧着个小蛋糕,想在零点第一秒和他一起吹蜡烛。
结果一到码头,就撞上越南帮的人过来砸场子。
混乱中,一把长刀兜头劈来时,她吓傻了,尖叫着喊了声“哥哥”。
也就是这个哥哥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替她挨了两刀。
那时他还很难,势力才刚起步。
货被抢了,又受了伤。
怕她回去会被牵连。
硬拖着她缩在码头附近的小旅馆里熬了半个月。
她替他洗伤口、换药,还有……洗澡。
他们的不正常关系,就是从那时开始的。
也是从那时起,她对他的亲情没了。说恨……却又恨得不明白。一直纠缠至今。
“和好。”
“行吗?”
他突然问。
秦商不答。他又不耐烦了,“和你说话呢。”
“随你便。”她想转身,却被男人一把捞了过去。
他翻身压了下来,浴巾早散了。黑暗中他气息灼热。
秦商想推,手抵到他腰侧,秦森嘶了一声:“别动,真疼。”
她顿时不敢再挣。但还是想摸下那伤口深不深,他这个人不要命惯了,不能由着不管。手挪了一下,还没摸上,又被扣住了手腕。
“就这么急?”他明知她不是那个意思,却故意曲解。
秦商的脸唰地红透了。“我、我不是……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“我想哪样?”他问得厚颜无耻。
她被他带着走,好像怎么回答都怪怪的,干脆就不吭声了。
秦森盯着她看了几秒,忽然低头,舔了一下她的嘴唇,那触感软软糯糯的,忍不住又含了一口,啄了一下。
女孩儿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这一声让他立马起了反应。
感觉到有什么硬物顶在了肚脐眼时,她语气慌得不行:“不行的、你有伤。”
“不会影响。”他哑着声说。
说完,伸手褪去她的睡裙。大掌握住一边嫩乳,指尖拨弄着顶端逗玩。
秦商呼吸慢慢急促起来,身体微微发抖。
“多少天没碰了?你就不想我?”他声音模糊嘶哑。
见她不回答,他另一只手滑到她腿间,隔着布料按压了下。
“湿了……很湿。”
她害羞地并紧双腿。下一秒,就被强行分开。
“自己脱,还是我撕?”他抵着她额头问。
哪种她都不愿意,索性沉默到底。
男人眼神一沉,直接扯下她内裤。
手指摸索到缝隙,慢慢探了进去,一开始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,湿滑程度能容纳他三根手指轻松律动时,他速度越来越快。
看着身下绷紧的人,表情在一点点地变化,看到她快要受不了时,他忽然抽出手指。
秦商低喘着气,茫然地看着他。
“想我没?”男人喉头干涸得厉害,又问了一句。
她眼里蒙着水汽,却仍是固执地沉默。
秦森双手握着她纤细的脚踝挂在腰上,定定地看了她几秒。
他气她难以驯服,又着迷她一次次假装乖巧下的顺从,但不管是哪一种,他都要她,她也只能是他的。
下一秒,他眉间的温柔敛得干干净净,精壮的腰身猛地一沉,进入得干脆利落,没有任何缓冲。
被填满的胀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,指甲深深掐入他后背,拉出几道血痕。
“叫出来。”
男人一下一下地用力撞击着,像在发泄,又像是汲取。
片刻后,秦商感到痛楚散去,久违的快感从结合处蔓延开来。每一次深入都像要将她揉碎,而每一次退出又带着她难耐的渴望。
她双眼赤红,面泛桃粉,热液在下体不断涌出,但还是死咬着下唇不松。
汗水很快浸湿了两人紧贴的肌肤,黏腻又灼热。
男人看着她的别扭的模样,动作慢了一些,拇指拭去她眼角渗出的泪水,哑声哄着:“你乖些好不好?”
“我今晚很想要你。”
他神色落寞,呼吸砸在无声的夜里。
这是她没见过的神情,她怔了几秒,像有几只蚂蚁爬过心脏,不疼、不痒,但却能真实的感觉到,被什么东西挠了下。
“哥哥……”
她忽然圈上他脖子,声音轻颤。
“……我也想你。”
这一声,低如蚊蚋,却足以让他疯狂。
第24章 高H,你爱我吗?
秦森手掌死死扣住她后脑,不让她躲,低下头去吻她,这个吻又急又凶,像是要把她拆了吃入腹中。
好像只有弄疼她,才觉得怀里的人是真实的。
秦商仰起头承受着他的来势汹汹,是欲?是情?她分不清,只知道眼睛有点发酸。
男人握住她的手在精壮的胸膛上游走着,她指尖所碰之处都让他的皮肤灼热得厉害。
“操得舒服吗?”他突然问。
“……嗯。”她黏黏糊糊地应着,娇喘的尾音被撞得破碎。
“要再快一些吗?”他又哑着嗓子问。
秦商轻轻抱住他的头,承受着下体又急又重的闯入,他顶得越凶,她心口那股不明由来的酸劲儿就越往上涌。
她醉眼朦胧地说了个“好”字。
这声“好”,瞬间燎起了男人的一片欲海。他突然翻了个身,让她坐在上面,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了起来,两人下体还紧紧相连在一起。
他就这样抱着她走到落地窗前,将她放下。握起她一条腿架在旁边单人沙发的扶手上。
这是一个极其羞耻、极其色情的姿势。
落地窗的反光面充当了一面全身镜,将整个画面都映照得清清楚楚。
秦商害羞地偏过头,不敢看镜面。
男人从身后圈着她,掰正她的头,让她看着镜面里的自己:一条腿架起,丰满诱人的圆乳,还有被他用手往上翻起,对着镜面被迫着张开的粉嫩小洞口。
“好看吗?”他沙哑着问。
秦商想扭头,又被他捏着下巴掰正。他另一个手也没闲着,两根手指插进小洞里,一点点把里面的蜜液往外挖。
越来越来多的蜜液从甬道里被挖了出来。黏稠的液体滴挂在半空,拉出长长的一条银丝,那画面诱得男人浑身发燥。
秦商也被弄得受不了,只得又含糊应了声:“好……好看,别……别这样弄。”
话才说完,她就感觉到身体一轻。她两条腿被托抱了起来,分得极开,一览无余的对着镜面。
“手摸上去。”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地在她耳边响起。
看她摇头,秦森也没逼她。挺了下腰腹,跨下的硬物往上一顶,轻松进入了半根。
这个姿势只能进入一半,但是画面足够刺激,完全抵住了没进入的那一半快感。
秦商清晰地看着那粗长的性器在自己身体里一出一进,甬道流出来的水越来越多,从一根银丝变成两根……最后又都结合了在一起,滴落在地板上。
时不时砸在木地板的“滴答”声刺激得秦森浑身青筋迸起。他一下一下地把她撞得抛起又抱稳。
这种场景,在片子里看都觉得刺激,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让人更亢奋了,秦商没观看多久,就颤抖着身体喷了一镜面的水。
她每次喷水都会分几次断断续续才能完全排出,这画面看在男人眼里,就像是给她把尿一样刺激,诱得他眼球都发涨。
他重重喘着气,啃咬着她耳垂,“舔给我看。”
“什、什么?”
“玻璃。”
她一脸惊讶地扭头看他,他空出一只手固定着她下巴吮吸着她的唇,含糊沙哑的声音从唇齿间发出:“满足我。”
她想说不好,但对上他那双近乎沉溺的眼神时,那个不字突然哽在喉间说不出来。好久,她才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秦森抱着她走了两步,放下她。看着她缓慢地跪倒在地板上,伸出粉嫩的舌头,在玻璃面上舔了两下。
就这敷衍地两下,看得他几乎失去理智。
他上前一步,俯身捏着她腮帮狠狠亲了两口,她还没喘顺气,粗长的性器就塞进了她嘴里。
“呜呜……呕……唔。”
她嘴巴太小了,腮帮子被撑得浑圆,巨物顶尽,顶到喉咙也就没入了三分一不到。
秦森舒服地嘶吼着,下身缓慢地向前推送,每一下都顶到她喉咙。他知道她被深喉太久会难受,浅尝了一下,就拨了出来,没折磨她太久。
拔出来后,他就把人拽到沙发边上,捉住她双手按在沙发扶手上,掐着的她腰,将她后半截身子提起,下身对准位置,猛地一挺,整根没入。
这个位置能顶到最尽,爽得他闷哼了一声。
他撞得太快,沙发要倒不倒地在摇晃,秦商被提着,脚根本踩不到地板,只有脚尖能触着地面,她感觉每一次进出都有种失重感。
而这种失重感,是她不喜欢的。
她微微扭头看他,“不要…这个姿势,站…站不稳。”
相反,这个姿势却让秦森爽到致命,他俯身亲了亲那张抗议的小嘴,没听她的,又把她的屁股往高托起了一点,继续大开大合地操弄着。
这样一来,秦商的双脚就完全离地了,上半身更低位地向前俯冲。
每被撞击一下,秦商都感觉自己整具身体都在不受控地晃动,乳珠一直摩擦在沙发扶手的真皮面上,而扶手边缘还有圆面的图钉装饰。
这样频繁又快速的摩擦让她感觉到两粒乳珠火辣辣的烫,还伴随着刺刺的疼感。
过了好一会,她真的受不了,哼哼唧唧地哀求着。
“……回……回床上……好吗……”
“不舒服!…哥哥…我疼。”
秦森也听出来了,她是真的不舒服,而不是情欲娇嗔那种喊“疼”。
他停下了动作,把人抱到沙发上,掰开她的腿就要检查。
“不、不是那。”她说不出口,就捉他手去摸。
秦森靠近一看,两粒乳珠都被磨得发红,还有点破皮,渗出了一点点血,虽然那点血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,但在敏感地方,肯定会异常的疼。
他眉头皱了下。把人揽进怀里,亲了下她发顶安抚着,就把人抱着往床上走。
在床上做的时候,姿势也就中规中矩了,但男人此时正在兴头上,让他完全规矩刻板的做完能把他憋死。
姿势上不为难她,过过嘴瘾总行吧。他这么想,也就这么做了。
他边操就边说着些不堪入耳的浑话,“骂她骚”,“说喜欢她的大奶子”问她“操得爽不爽”问她“要不要再顶深一点”……
秦商也分不清是气氛到位,还是别的,她此刻像中了蛊一样,听着那些下流的话,不但没恼,还破天荒地应了个遍。
她今晚有种很奇异的感觉在心里萌芽,莫名的就想随他、任他、由他。
秦森看着她那乖巧得过了头的模样,有点出神。和四季酒店那晚如出一辙。可今夜,什么都没有。
是敷衍?还是直接顺话头更省事?除此之外,他好像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。
他突然冷不丁问了句:“你爱我吗?”
“嗯。”她含含糊糊地点头。
男人听完,整张脸都黑了,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,“我刚问你什么?”
秦商被他的突然转变给吓到了,怯生生地回:“没、没听清……”
“没听清就可以胡乱回答是吗?”
气氛瞬间变得异常诡异。
他凝视着她那纤细白嫩的脖颈,这样细的一条,他都不用出多大力,就能扭断。他忍着没问第二遍,害怕会忍不住当场把给她掐死。
秦森的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。他此刻再难克制,用力抱紧她,下身猛烈地向上挺弄着发泄,力度是从未有过的野蛮粗暴。
“停……疼。”
“疼……”
“哥哥…你停,我疼。”
他重重喘着气,那一声声哭嘤嘤的“疼”,叫得他心脏都几乎骤停,但他一点劲也没缓,挺弄了上百下…全部释放出来后,他就把人从身上摘下,起身走向浴室。
前一刻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变脸了?秦商懵了,本能地就伸手想去拉他。
看着被拨开的手,让她一时回不过神。
她就这样怔怔地看着那高大的背影。
浴室门被“砰”地一声甩上时,她心中的酸涩不断在膨胀。
听到哗啦啦的水声时,她再也控制不住,委屈地趴在枕头上放声大哭。身体因抽泣而颤抖,一颤下体就传来撕裂的疼痛。
越哭就越痛,越痛就越哭。
秦森出来时,看了眼床上哭得发抖的人,没说话,也没哄,转身就过了对面那间快被他遗忘了的房间。
这一夜,是折磨的,煎熬的。
她一夜没合眼。
他桌前放着两瓶空了的威士忌酒樽,烟蒂码成了小山。
第25章 揣着答案问问题
次日,清晨。
听到对面开门声时,秦森捻灭烟,走了出去。
见她穿戴整齐,像要出门的样子。
“去哪?”
秦商定定地看了他几秒,想起他昨夜莫名丢下自己,心里的委屈再度翻涌,骂了句:“神经病。”
没走两步,手腕就被拽住。她看都没看他,声音发冷:“别碰我。”
“是现在不让碰,还是以后都不让碰?”他把人拽到跟前。
“问有用吗?”她气也上来了,对上他的眼,“我能做主吗?”
“知道不能就好。”他甩开她,定定地看了她两秒,关上门。
“你混蛋,秦森你就是个烂人。”她对着门歇斯底里。
门顿时打开,男人用力箍着她后颈向前推,发狠地吻她,快缺氧时才放开。
“你给我听好了。”
“再混蛋,你也得受着。你没得选。”
说完,门再一次“砰”地关上。
秦商看着紧闭的门,咬了咬下唇,手胡乱擦了下嘴巴,又胡乱擦着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的眼泪,慢慢地挪着下楼梯。
起来洗漱时,她几乎走不动,去浴室一看,发现大腿根有血,估计是最后那会儿撕裂造成的。
才想着叫他陪去医院瞧瞧,但看到他那个样子,那个表情,她情愿自己去。
秦商前脚刚走,秦森后脚就跟着出了门。
他心情差到了极点,去“金泰”赌了两把,去“夜色”看了两场脱衣舞,在斗兽场看了几个死人被拖出来……
从早到晚,没有一件事能让他心情好转,反而越来越差。
凌晨。
车开到唐楼门口,他突然改了主意:“回小挪威。”
瓦奇拉方向盘一打,拐出巷子。
进别墅后,秦森开了瓶酒,就懒懒地坐在客厅沙发上,看着国际新闻录播。
最近缅甸不太平,政府军正和地方势力打得不可开交,却始终无法彻底平乱。
于是就想拉拢白、林两家势力较大的私人武装,想让他们联手清剿周边的小股势力。
可明眼人都看得明白,等小势力被扫清,政府军就会腾出手来,清剿下一个被“用完就宰的驴”。
瓦奇拉看到电视也想起今天的事,“老大,扎因说,瑞金今天又过来游说了,说只要你同意收编,给个将军你当当。”
秦森嗤笑一声,没说话。
这是白、林两家拉拢不成,主意打到他头上了。
当初他不惜开山劈土把基地选址在泰缅边境的要害处,就是算准了那片山头是背靠两国的天然屏障。
泰国,缅甸说了多少遍,不收编就清剿,却没人真敢先动手。
真要在那动武,泰国不会允许领土旁的局势失控。相反缅甸也一样。
这片区域的安保和运输通道,大半都捏在他手里。
别说单方面动他,就算泰缅两国真要联手清剿,他即便不动用武力,只是掐断周边那些关键通道,局势都会比现在乱上百倍。
也正因如此,他的基地成了那片地带,谁也没把握轻易打破的平衡。
不过他眼里只有生意,从没想过要掺和政权那摊子事。
这几年下来,也没染指过政权的举动,这才让对他心存忌惮的泰缅两国,悄悄松了口气 。
他正想着事,楼梯突然传来了动静,他扭头看过去。
一个女孩穿着吊带裙,拿着空杯子愣在原地。
瓦奇拉也转头瞥了一眼——瘦瘦小小,真丝睡衣薄得跟没穿一样,胸前一览无余,底下是条卡通内裤。
他好奇,老大什么时候好这口了?清汤寡水的。
秦森没什么表情。裸的女人他见多了,这种没长开的身板,他连多看两眼的兴趣都没有。
“你怎么还在这?”他问。
陈圆圆被两个男人看得浑身不自在,胳膊下意识地环抱着,挡住胸口。
她也不想穿成这样的,可第一天被带过来时,东哥就说了,得天天这么穿,指不定森哥什么时候来。
她支吾着:“东哥…东哥说会来安排我…可一直没来。”安排是什么意思?她不知道,只能干等。
秦森想起来了。那晚之后他就让阿东去和扎因对接法哈德的事,后来飞迪拜,回来人就躺医院了。
他“嗯”了一声。视线转回电视屏幕上。
空气死静。客厅里只剩新闻主播刻板的声音
他灌了口酒,眼神有点空。忽然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:“你不喜欢一个人,会在他面前顺从乖巧吗?”
陈圆圆见站着那个黑卷发男人扭头看自己。她一下也懵了。
森哥这是问她吗?
她眨巴着眼,过了好几秒,才小声反问:“那得看是…什么事。”
什么事?他能对她做什么事?
秦森皱了下眉。
空气又沉默起来。
陈圆圆看他脸色不太好,心里有点发毛,试着答:“要是无关紧要的小事……顺从若能少点麻烦……那、那就顺从好啦。”
秦森的指腹在杯壁蹭了蹭,声音沉了点:“那要是……”
“让你陪我睡觉呢?”
女孩的脸“唰”地红到耳根,话都说不利索了,“我、我…”
她偷偷瞟了眼坐在沙发上那张异常好看的脸,目光扫过他高大挺拔的体格,不自觉地吞了下唾沫,最后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“为什么?”他问。
来这里第一天,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但真要到来,还是会让她感到有点害怕,毕竟他太高大了,而自己又太瘦小……她攥紧了衣角,声音细若蚊蝇:“既然……既然逃不过?不如乖巧一点,或…或者可以少受些罪…”
说完,她立刻低下头,不敢再看他的眼睛。
秦森又转头看她,那模样全是怯懦和认命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求生欲。
顺从?少受罪?
他低笑一声。
笑自己揣着答案问问题。
手上的烟燃到尽头,烫到手,秦森才捻灭。
他视线再次转回屏幕,“明天送她去住校,给她一笔钱。”
瓦奇拉表情闪过一丝细微的变化,随即点头。
女孩听后呆了一瞬,随即满脸都是掩不住的开心。
她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。
她和学校说,父母来了美国探望,暂时不回宿舍。
可再拖,肯定是瞒不住的。
“我可以上去休息了吗?”她是想下来倒水喝的,现在她也不想喝了,只想快点回房间。
“去吧。”
得到应允,她飞快地跑上楼,脚步声都是雀跃的。
秦森扯了下嘴角,却没什么笑意。
她若能走,大概也是这样的吧?
第26章 立规矩
一个星期的时间,在忙碌中倏然而过。
秦森指间夹着雪茄,站在书房落地窗前,喷出的烟雾模糊了他此刻略显疲惫的面容。
那天后,他就没再回唐楼,秦崇立不在,他也没什么顾虑的。
只是静下来时,总有些不受控的瞬间。比如现在。
想起那个心肠冷硬的女人居然连个电话都不肯打来问问。
他没回头,只朝空气里问了一句:“她怎样了?”
“老大,你说谁?”
“还能有谁。”他眉头微微蹙起。
瓦奇拉迅速反应过来,这两天也只有扎因的事被交代过,于是他开口:“扎因回来了,在金泰那边住下,老大,要让他过来吗?”
秦森没接话,摸出手机给德叔拨过去:“她这几天怎么样?”
“少爷是问大小姐吗?她吃喝都照常,就是去了两趟医院。”
“病了?”他眉头拧得更深了。
“不清楚,大小姐没让我们跟进去,我和四姐是在妇产科室门口等的。”
妇产科?
秦森想起赛娜给她埋的避孕剂也快5年了。他不想要孩子,生出来就是软肋,有一个已经够了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挂断电话后,朝瓦奇拉吩咐:“让赛娜过去看看她。”
刚才那通电话里瓦奇拉没捕捉到什么有用的内容,他站得远,也不知道老大打给谁。
他脸上再次闪过微妙的表情。这种神情通常只在他面对极度艰难的任务时才会出现。
他不是阿东,不擅长这些。
除了“解决谁”,“处理谁”这些和他脑电波天然适配的指令,他才能在一个眼神,一个微表情的观察下将任务执行得完美无误。
像这种没头没尾的生活指令,能把他难死。
就上次处理那个学生妹:他把人拎到校长室,用他认为最有效率的方法,对校长说:“给她安排间最好的宿舍,住到毕业,算上学费。”他摸出支票薄:“赶紧的,开个价。”
保安来轰他的时候,差点就打起来了。最后还是本杰明这个社交老手过去,才把事给平了。
久久没听到回答,秦森终于转头看他。他从对方神情里,清晰看到“听不明白”这几个字。
就瓦奇拉跟着的这几天里,他眉头就没完全舒开过。
“阿东什么时候出院?”秦森问。
“明天。”
“嗯,明天就换他过来。”
这话一出,瓦奇拉就不是滋味了,“老大,我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了吗?”
秦森睨了他一眼,都懒得去答这个问题。拿上外套,往门外走:“去金泰。”
第八大道。
车一停下,张武立马迎上来开车门:“森哥,拜伦在三楼VIP房,等半小时了。”
秦森“嗯”了一声,抬脚往电梯口走。
瓦奇拉推开VIP房门时,拜伦正被两个美女围着,一个喂水果,一个递酒。
听见动静,他推开腿上坐着的那个美女,站起身时,脸上堆满了笑:“秦先生来了。”
秦森扯过椅子坐下,指尖敲了敲桌面,“安东尼先生,来那么久,不玩两把吗?”
拜伦今天是来拿海关上下的“打点费”的,对赌牌本就没什么兴趣,但想到以前理查德大概也是这么跟秦森打交道的,便笑了笑:“那就玩玩。”
秦森问他:“德州扑克怎样?”
赌什么都无所谓,走个形式而已,拜伦这样想着,便绅士地点了下头:“都可以。”
张武走到荷官位,拆了副新的扑克牌。洗牌时,他动作快得只剩残影,牌背在掌心翻飞,最后啪地归成一叠。
秦森的明牌是一张梅花7。
拜伦暗牌扣着,明牌亮出的是黑桃K。
张武抬手示意拜伦下注。
拜伦瞥了眼桌上刚拿过来的一百万美元筹码,随手抓了两个5万的丢出去。
秦森跟注后,张武给秦森发了张红桃2,给拜伦发了张黑桃Q。
这轮依旧是拜伦下注,他又丢了个10万刀的筹码出去,动作随意得像桌上放的不是钱。
秦森点了根烟叼在嘴里,跟着下注,突然开口:“上次单义联那艘船,两百号人被遣返,动静不小啊。”
拜伦捏在美女胸前的手顿了一下,赶紧解释:“秦先生,你放心,我说过的话算数。扣的是那个“阿彪”负责的船,你这边负责的,从没碰过,以前是,以后也是。”
他张嘴接住美女递来的酒,笑着补充:“一直按你之前说的来,只查他那边的活。”
话音刚落,拜伦就拿到一张黑桃10,秦森则拿到一张梅花2。
“按我说的来?那我的人怎么会被卷进去?”
拜伦脸上的笑瞬间淡了,皱眉道:“没扣人啊,船后来也放了。”
秦森没接话,掀了自己的暗牌,是张方块3。
他夹在两指间晃了晃:“我就对子牌面,安东尼先生敢博一把吗?”说完,他没看拜伦,慢悠悠地把桌上剩余的80万刀筹码全推了出去。
拜伦见气氛突然不对,心里犯嘀咕:这是来真的?早说啊,他不玩的啊!
他额头开始冒冷汗,掏出手帕擦了擦,看看桌上已经扔出去的20万刀,又瞅瞅自己的暗牌:黑桃A。
不跟已经骑虎难下,20万搁以前不算什么,但上个月股票亏了一大截,现在不跟,就要掏20万刀出来结账。
那接下来的日子,怕是要去教堂领面包才能吃得上饭了。
他转念又一想,对方最大可能的牌面就是三个2,自己缺张黑桃J就是皇家同花顺,再不济来张黑桃就是同花,哪怕凑个顺子也比三个2大,有这么多可能,没理由不跟。
秦森靠在椅背上,懒懒地看着他,不催也不说话。
拜伦咬咬牙,把剩下的80万刀筹码一股脑推出去,声音有点发紧:“All in。”
张武把秦森的最后一张明牌发下。秦森的牌面瞬间清晰了:方块3、梅花7、红桃2、梅花2、方块2。三个2,三条牌面。
拜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死死盯着张武发最后一张明牌。
牌落下,是张梅花4,跟黑桃半点不沾边,他的牌是:黑桃k、黑桃Q、黑桃10、黑桃A、梅花4。
四张黑桃缺一张,连顺子都没有,仅是高牌A。
拜伦的脸“唰”地白了,冷汗顺着太阳穴往下淌,迟迟不肯开暗牌。刚才真是一下上头了,100万刀,他哪里死来钱给。
秦森拿起最后那张方块2,朝拜伦扣着的暗牌上一甩,“啪”地一声,黑桃A被掀了起来,方块2正好压在黑桃A上面。
“安东尼先生,你觉得A大,还是2大?”秦森语气平平,却带着压人的气势。
拜伦张了张嘴,有点失声,没说出话。
“牌桌上,三条就是比高牌大,不管你那张A看着多厉害。规则就是规则。”
秦森话锋一转,陡然转冷:“我的人、我的事,就是这三个2,看着普通,却不是谁都能乱碰的。”
拜伦的脸色越来越白,后背的衬衫早就湿透了,发颤着开口:“秦先生,我……我真不清楚扣了你什么人,要是有得罪的,你明说,我一定尽力把人保出来。”
秦森笑了笑,没接扣人的话茬,只说:“你怎么知道哪次任务里头,有我的人,还是没我的人?”
拜伦心里一咯噔,瞬间明白这话的意思,忙不迭点头,“是是是,秦先生说得是!以后不管什么任务,不管查的是谁的活,我肯定先给你打电话,听了你的指示再安排,绝不会再出现像上次那样的误会!”
秦森站起身,冲张武抬了抬下巴:“这局的筹码,就当送给安东尼先生玩了。”说完,转身就走,瓦奇拉紧跟在后面。
拜伦看着桌上那堆两百万美元的筹码,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。
这不仅是赌局的筹码,连海关的打点费也在里面了。
他瘫坐在椅子上,想起秦森那晚说的话:“昨天跟威尔逊先生喝咖啡,都觉得你该顶上去。”
他拿起手帕擦了擦脸,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,刚才那一把,哪是赌钱,分明是秦森在给他立规矩。
和这种人打交道,稍有差池,别说打点费,他这个海关副署长的位子能不能保住都难说。
第27章 我饿了
秦森刚进办公室坐下,门口就钻进来个中泰混血高个男人。一身迷彩,黑寸头,是泰缅边境“克坎基地”的总教官扎因。
“老大。”
“坐。”
“这季度的账和训练的事,给你报下。”扎因坐下后,就把几份报表、一叠照片放在桌上。
是基地的任务佣金报表和雇佣兵训练记录。
秦森拿起照片,一张张翻。
“老大,这是走私能源的单子,实际押的是黄金。我们出了五个人护送,跨境时遇到两拨散兵,重火力交锋,耗了些弹药。扣了折损,佣金是9700万泰铢。”
说着,他继续抽下一份报表,“这单是上月泰美高集团委托解救人质…给了三亿泰铢。我们出了八个人,昂莱受了点轻伤,废了一辆重装甲。”
秦森接过报表,抽下夹着的照片:“这是素蓬的孙子?”
“是。他现在竞选南部府议员席位,靠‘清廉护民、严打非法势力’的人设拉票。他的私人武装不敢露头,怕被对手抓住把柄,就托泰美高找上了我们。”
接着,扎因把剩余的任务报完后,递过一份总报表,“扣掉所有折损和分佣,这季度基地总收入1754万刀。”
秦森接过搁桌上,忽然问:“两年前挑的十个‘底子兵’,现在怎样了?”
提到这个,扎因的背脊下意识地绷紧:“只剩3个能用。7个…止损了。”
“原因?”秦森手指在桌面轻叩了两下。
这十个是他从各国退役兵、武装骨干里亲自挑选出来的,个个身手不凡,有实战底子。这个结果他很不满意。
扎因瞥了眼对面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,心里莫名发紧:“5个栽在战术配合,单练都拔尖,组队就抢功,导致模拟人质被‘击杀’;1个心理不过关,关键时刻犹豫,没法执行高风险任务;缅甸来的那个狙击手瓦格最可惜,以前膝盖被流弹打穿过,练负重越野时旧伤崩了,老巫说以后都没法长途奔袭,只能送走。”
“留了哪3个?”
提到这三个,扎因腰杆硬了点:“西提,近战能压过老教官,拆弹比专业排爆手还快;查威,1200米能命中移动靶,野外生存训练时,派了一个小队去耗他,缺水缺粮硬是在丛林待了一个月,还端了模拟哨所;阿月,擅长情报分析,能在5分钟内调整战术方案,心理素质稳得像块石头。”
“让他们跟着老兵出两趟中等难度任务,磨磨实战。”秦森顿了顿,“下一批兵,先测半年基础,合格了再进全能组,别上来就耗两年。”
扎因低下头,声音轻了点:“明白。”
秦森盯着照片上的两男一女,沉默了几秒:“基地暂时交给万立,你去科威特,跟蒙洛打个照面。”
科威特那边和克坎不一样,只接高危单,训练都是往死里练的。
这话一出,扎因心头一凛。
老大这是不满“底子兵”的训练结果,让他去,是惩戒。
他沉声应着:“是。”
出去时,遇到阿东过来,两人点了下头,算是打招呼了。
“森哥。”
“你不是明天才出院吗?”
“早就没事了,躺不住。”他对瓦奇拉扬了扬下巴。
瓦奇拉睨了他一眼,生闷气,虽然跟出跟进很枯燥,但被撵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啊。
“咋了他?”阿东问。
没人答他。
秦森从抽屉摸出一把车钥匙,给他抛了过去:“你不是喜欢么,送你了。”
阿东稳稳接住,一看,是他最喜欢那辆帕加尼,他笑了下:“谢谢森哥。”
瓦奇拉立马从沙发上蹦了起来,看了一眼,又坐下,继续生闷气。
这时电话打了进来。
周国新见电话一通,就急着开口:“森,出事了。”
“说。”
“马来那个客户又下了300万刀的单子,定金都收了一半,到期了,人影都没见着。本杰明一查,我他妈冷汗都下来了!那孙子根本不是去非洲买咖啡豆,而是转道去了印尼换了30公斤heroin。后来被林坤发现了,追到马来给做了。现在林坤在查咱们印子货的出处。”
林坤。
秦森知道他,是印尼边境的‘土皇帝’,明面上是泗水最大的燕窝出口商,暗地里东南亚有一半地头的heroin交易都得经他点头。
当年瓦奇拉就是被他卖过来的。
有人会拿假钱去做毒品交易,这是他万万没想过的事。
“蠢货。”
“森,那咱要防着点吗?”周国新问。
“防什么?”
是呀,防什么?周国新一下哑住了。
怕,秦森倒不怕。只是懒得惹麻烦。他补了句:“我们的货暂时不走东南亚,都往非洲、南美走。欧盟的货,渠道照常。”
听到秦森的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,周国新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。他应了声:“好。”
挂了电话后,秦森揉了揉眉心,最近没一件事省心,最不省心的那位连条短信都没有,他输了两次号码,又删掉。
阿东虽然住院,但这边的事从未松懈过,他瞅了眼森哥,这是硬撑啊。
他转身出去了两分钟,又进来,“森哥,德叔来电话,说今天从阿拉斯加空运了条银鳕鱼,问你晚上回不回唐楼吃饭。”
秦森手里的笔顿了顿,只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这一声落下后,方才还微微蹙着的眉头,完全舒展。
瓦奇拉全看在眼里,虽然他不屑,但服气。
阿东坐下还没五分钟,秦森就抓了外套起身。
“走吧。”
阿东利落地跟了上去。
从第八大道回到唐楼,天已经擦黑。
秦森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,见餐桌没人,他问:“人呢?”
四姐笑了下:“那么好的银鳕鱼我不会煮,大小姐在里头亲自下厨呢。”
也不知道阿东说了什么,这一屋子的人配合得跟成精似的。
四姐在厨房里混了三十多年,什么山珍海味没做过,银鳕鱼煎、烤、焖、蒸,闭眼都能拿捏。
秦森抬脚就往厨房走,刚到门口,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在忙碌。
秦商穿了件米色的居家服,头发随意挽着,露出一小截细细白白的脖颈。她背对着门外,手里握着锅铲,正小心翼翼地给鱼翻面。
男人眉头不自觉地蹙起,才几天没见,怎么瘦了那么多。
看了好一会儿,还是没忍住,走了过去,伸出手,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。
秦商吓了一跳,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在锅里,回头一看是他,情绪异常复杂:“你、你走开,别妨碍我。”
憋了好一会,她才憋出这么一句。
她说话时,带着点被吓到的颤音,像小猫似的。
秦森没松手,下巴抵在她发顶蹭了蹭,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,声音装得可怜死了:“我饿了,在外面这几天,饭都没得吃,瓦奇拉天天给我吃面包。”
秦商被蹭得痒,耸了耸肩:“还没好呢,饿也先出去等好吗?”
他“嗯”了声,却没动,一抱上,就不舍得放了。
第28章 我看看
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。
阿东瞥了眼正中间的那盘银鳕鱼,鱼皮焦黑,边缘卷曲,闻着还有点糊味。
一看就知道森哥在厨房没干好事。
他筷子没沾那鱼,余光瞥向秦商。看她拨弄着碗里的青菜,也没碰那鱼。
再扫向秦森时,见他伸筷,夹了一大块焦黑的鱼肉,面不改色地送进嘴里。嚼了两下,又伸筷。
阿东心里啧了一声。森哥平时嘴多刁啊,今天倒是演得投入。
“别吃了,”秦商看不过眼,“都焦了。”她夹了片酱牛肉,放进他碗里,“吃这个吧。”
秦森抬眼,盯了她两秒。忽然侧身,凑过去,在她唇上印了一下。亲完,没事人似的继续吃饭。
阿东埋头猛吃,假装没看见。森哥这种动不动就贴过去的毛病,他早就习惯了。
三人中,唯一不习惯的只有秦商。
她脸“腾”地就红了,飞快瞄了眼阿东,手指捏紧了筷子,几秒后才挤出声音:“你……干嘛呀。”
秦森没搭话,夹了块鸡肉放她碗里:“你瘦了,多吃点。”
饭桌上瞬间只剩碗筷轻碰的声响。
眼看那盘鱼被秦森吃掉大半,秦商抿了抿唇,终究没忍住:“……你要是真喜欢吃,下次我再做吧。”
“明天做,”他接得很快,“要蒸的。”
“这鱼不是天天都有的。”
秦森没说话,又夹了一块。
她看着那他副模样,想起他说这几天光啃面包,心里那点别扭被一丝说不清的情绪压了下去。给他夹了块排骨,放碗里。
结果又被亲了一口。
她彻底低下头,不再拦他吃那盘焦鱼了。
阿东见气氛越来越微妙,很有眼色地把碗一放,“森哥,大小姐,我吃好了。你们慢吃。”说完,没等回应,起身就走,脚步非常地利落消失在楼梯口。
秦商也放下筷子:“我也吃好了。”她准备起身。
“坐着。”
秦森没看她,盛了碗汤,放到她面前。
秦商看着汤,没动。
他本来就不饿,也跟着放了碗。点了根烟,烟雾缓缓吐出,隔在两人中间。
“德叔说你去医院了?”
她指尖蜷了一下:“嗯。”
“哪儿不舒服?”
沉默了几秒,秦商才开口:“没什么,例行检查。”
他弹了弹烟灰,转头看她,“妇产科做什么例行检查?”
他还好意思问。
秦商的脸瞬间红透,一路烧到脖子根。她垂着眼,盯着那碗已经不怎么冒热气的汤,不吭声。
静了片刻。他按灭烟,又问一遍:“到底哪儿不舒服?”
见她还是不答,秦森盯着她红透的耳根,很快想到了什么,皱了下眉。起身去拉她手腕:“上楼。”
“干、干嘛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
回到房间,秦森把人按进沙发,就去脱她裤子。
秦商死死捉紧裤腰:“……没事了。”
他不想弄疼她,低头亲了下她手背,“听话,我看看。”
“真、真没事了。”
秦森抬头看着她,不说话。她耗不过他,从来都耗不过,手慢慢松开了。
褪下裤子,秦森分开她的腿,小心掰开,看到缝了几针后,心里一紧。
替她穿好裤子后,就在她身旁坐下,将人捞到腿上环住,贴着她发顶问:“很疼是吗?”
她没应声。
“是我不好。”
这是他第二次把她弄进医院。
第一次是四年前,因为利奥德那次,他气到发疯,偏她还跪下来给那小白脸求情。
这次他照样气疯了,他其实很清楚她对自己从来都不爱,也能装糊涂,可有些事不能被戳得太明白……她怎么能胡乱点头又说“没听清”呢。
他微微吐了一口气,将人搂紧了些。他的手掌很宽大,手臂也长,这样一圈,她上半身就只露了个小脑袋在他怀里转来转去。
“今年生日想去哪里玩。”他突然问。
秦商勉强仰头,“已经过了。”
“就准你过生日,我不能过是不是?”
“……”秦商。他不是从来都不过的吗?
“喂!想什么呢?和你说话呢。分神?”
“……那你自己决定呀。你凶什么……”她被箍得疼,又委屈了。
这种声音,他听不得。低头看她,看她垂下的眼睑,看她微微撅起的小嘴,凑过去,亲了两口又两口,“要回福建吗?”
他俩都是秦家村同宗族的孩子,当年整条村都是靠制造枪支弹药起家的。
在华国,这营生一捉就是死罪。
当年太轰动了,上百个特警、半个武装部把整条村围得密不透风。
没办法,族长让抽生死签,交十个人出去替全村揽下所有罪名。说白了就是送去枪毙。
说好了,父母妻儿由整村人养,要好好善待,其他八家的小孩过得怎样秦森不知道,他妈随他爸去后,他就被送到了大伯父家,好日子还没过够一年,大伯父就病死了。
接着就被送来秦崇立这里,那日子,过得比畜生也没好多少。
若不是有她,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他还记得,第一次见她时,她才六岁,扑到自己脚边问:“哥哥?你就是哥哥对不对?”
他没怎么看她,敷衍地“嗯”了声,就要走。没走动,大腿被抱住了,他这才低头看她,小小的一团,矮得不行,跟粒肉丸似的。
“那你快抱我呀。”
秦森挑眉看着那粒肉丸,他和她很熟吗?居然用上了命令的口吻。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。看着,怎么还有几分……眼熟?
那一抱,从此身后就多了条小尾巴。
“回吗?”他又问了句。
“重阳不是也要回吗?”秦商一点都不想回那里,讨厌极了过往。
“那想去哪?泰国好吗?中秋前后那边都热闹。”
“嗯,都可以。”她点了下头。
正温存着,电话就进来了,秦森满脸不耐地松开人,去摸手机。
是阿哲。
“森哥,秦崇立醒了,那帮老家伙堵在门口要进,我没让。赛娜说要再观察几小时,暂时搪塞过去了,但我们撑不久,你得来一趟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挂电话后,他说:“我过去看看,你在家里等我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意思是,别睡,等我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见她乖顺点头,他才将人放回沙发。
门合上,房间里彻底静下来。
秦商没动,还坐在原处。她慢慢蜷起腿,下巴抵在膝盖上。
那句“要回福建吗?”还在耳边萦绕。
每一次重阳回去,都是迫不得已。她闭上眼,鼻腔里仿佛又闻到了那股带着铁锈和火药味的空气。
秦家村藏在闽东的山坳里,常年雾蒙蒙的。在之前,她以为全世界都是这个味道:老祠堂里香火不断,后山作坊日夜赶工。
她记得很清楚,五岁那年,隔壁家秦叔被哑炮炸没了半边胳膊,血糊糊地被人抬回来,这种事,村里几乎天天都发生。
可每次见到,她还是会怕得发抖。
他总说六岁那年的扑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。其实不是的,是更早的一年。
是她遇见秦叔出事的第二天,在谷仓后面,秦森突然出现,吓了她一跳,他问:“有什么好偷看的?”
那时候他也就九岁,个子已经很高,像个小大人一样高,那语气像是故意吓她一样,“等你再大些,你也得干这个!整个村都这么干。到时有你看个够的。”
半个月不到,村里就出事了,爸爸被警察带走了。妈妈成了秦崇立的情妇。她们在美国还没生活一年,妈妈的肚子就大了。
秦崇立有弱精症,一直没孩子,犹豫到六个月,还是不敢担‘睡了妈妈’的罪名,这在族里是大罪。
像这种被送出去顶罪的,在村里不亚于“一等功”的存在。
就是因为秦崇立害怕被族谱除名,所以妈妈上了手术台就再也没下来,是意外还是人为,她不清楚,那年她才五岁半。
没多久,秦森就来了,成了这个家里她唯一的亲人。
第29章 父?
另外一头,宾夕法尼亚医院住院部。
秦森刚走出电梯,就被堵在了特护病房的门口。五个穿着深色中山装的男人并肩站着,为首的是三叔伯。
他眉头拧紧,盯着来人:“阿森,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教父醒了,我们这些叔伯过来看一眼,你都要派人拦着?”
其余几个也跟着附和,七嘴八舌地不满。
走廊里的声浪引得护士频频侧目,却没人敢上前劝阻。
刚到的那个男人气场很足,明明没说话,却自带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冷意。
秦森抬眼扫过面前的五位,眉头轻挑,“三伯父这话说的,我刚从家里过来,电梯都没出几步,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们进?”
他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守在病房门口的阿哲身上,“是你拦着几位叔伯了?”
阿哲站得笔直,脸上没什么表情,听到秦森的话,微微对着几位叔伯鞠躬:“几位爷叔抱歉,不是不让进,是医生交代了,立爷刚脱离危险,现在不能探视。”
他话说得客气,身体却没挪半步。
几人对视一眼,正要再开口,病房门突然被推开,一个穿着白大褂、金发碧眼的女人走了出来,正是秦崇立的主治医生赛娜。
她摘下口罩,露出一张精致的脸,用流利的中文说道:“各位是病人的家属吧?我是他的主治医生赛娜。病人刚从ICU转出来,还在观察期,心率和血压都不稳定,现在不适合多人探视,容易引发感染和应激反应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落在秦森身上,语气缓和了些:“秦先生,你是病人的儿子,要是想进去看他,现在可以,不过尽量控制在十分钟内,别聊太激动的话题。”
这话一出,几位叔伯哪有不明白的,这绿灯开得那么明显。
几人脸色都不太好看,只能憋着火看向秦森。
秦森没理会他们,对赛娜点了下头:“谢谢。”
说完,他径直越过叔伯们,走进病房。阿哲立马把门带上,和两个手下依旧像门神一样杵在门口。
病房里很静,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“滴滴”的轻响。
秦崇立躺在病床上,脸色惨白,原本双腿的位置空荡荡的瘪了下去。
听到脚步声,他缓缓睁开眼,浑浊的目光落在秦森身上,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变得猩红,像是要喷出火来。
他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气音,像是被掐住了脖子,过了好一会儿,才勉强挤出一句完整的话:“是你……是你派人干的对不对!”
他说的不是疑问,是陈述。
秦森没急着应,走到沙发上坐下,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打火机,“咔哒”一声,点了根烟。
烟雾袅袅升起,呛得秦崇立剧烈地咳了起来。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率曲线瞬间飙升,发出急促的警报声。
秦森像没听见一样,慢悠悠吸了口烟,烟圈飘向秦崇立:“教父,刚醒就这么大火气,对身体不好。”
“……畜生!”
秦崇立咳出眼泪,死死盯着他,眼里全是恨:“秦森,养过就是父,你不怕遭天谴?”
秦森嗤笑一声,弹了弹烟灰,“教父当年把我当成死士培养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有今天?你把我丢进蛇洞里,十天不给吃喝,逼得我生啃蛇肉、喝蛇血,不就是为了练我的狠吗?”
“怎么,现在倒学人提天谴了?”
秦崇立顿时接不上话,但眼里的恨意一分没褪。
秦森掐灭烟,起身走到病床边,俯视着秦崇立。
“若不是念你是我的父,你以为你能活着出ICU?”
他啧了声,“为了吊你这口气,我花了多少钱?专程从俄罗斯请了最好的外科医生过来飞刀。不然你早跟那半截身子,烂在泥里了。”
“畜……生!”
秦崇立呼吸急促,挣扎着想坐起,失去双腿支撑,只能徒劳扭动上半身,狼狈不堪。
他重重喘着气,“别以为……别以为你能得逞!我死也不会把单义联交给你!死…死都不可能!那些叔伯也不会…不会放过你的……”
单义联?秦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低笑了两声。
早就被他架空了的玩意。
如果他不作死去推她的话,那他的作用在自己眼里还是挺重要的,起码比顶罪的法人要重要一些。
秦森从公文包里拿出本厚厚的蓝色封皮账册,扔在床上,“你还是先操心一下你自己吧。这里面记着你这几年贪的钱,从单义联的公款到秦家村的族产,一笔一笔,清清楚楚。”
他舔了下上唇,摇了摇头,笑得极其好看。
“你说,我要是把这个交给叔伯们,他们是会帮你讨回半截身子?还是会把剩下的半截也一起埋了?”
秦崇立的目光落在那个账本上,瞳孔骤然收缩。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极为隐秘。
震惊没维持几秒就散了,都成这样了,也没什么事能让他更触动了。
“你到底想怎样?”他不明白秦森为什么要留他一口气。自己死了,秦森是他名义上、法律上的儿子,同样能继承他的财产。
秦森突然抬手拔起秦崇立的氧气罩:“一会儿叔伯们进来,知道该怎么说吗?”
看着秦崇立痛苦的表情,秦森眼神没半分动容。直到心率曲线几乎拉平,他才把氧气罩套回去。
“好好说,你还是单义联的老大,有我在,没人能动你,废人也一样。”
“为什么?”秦崇立喘着气,死也想求个明白。
“不是说了么?你是我的父呀。好歹养了我那么多年不是?”
这话,秦崇立一个字都不信。秦森没再解释,将账本收回公文包,理了下西装,对秦崇立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。
“该说什么,不该说什么,想清楚再开口。”
说完,他转身走到门口,开门,对外面几人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“教父刚醒,精神不好,别聊太久。”
几人狐疑地看了秦森一眼,又看了看病房里的秦崇立,见他脸色苍白,眼神空洞,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,心里更加疑惑了。
见人进去后,阿哲往前走了两步,低声说:“森哥,我安排了人在外面,要是有什么变故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秦森打断他的话,眼神淡漠,“他不敢。”
没一会儿,病房里传出七嘴八舌的声音。
“阿立,你老实说,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?是不是有人要害你?你告诉我们,我们一定为你做主!”
“我们这些老家伙,是老了,不是死了,这么多年,什么风浪没经历过?有事你就尽管说,不带怕的。”
秦崇立抬起头,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年轻高大的秦森,又看了看围着他的几个兄弟,个个老得头发鬓白,身子不说佝偻,也比年轻时矮了一节。
经历过生死后,他看淡了很多,似乎也找回了那么一点亲情。
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,最终还是垂下眼睑,用嘶哑的声音问:“那……蜘蛛人找到了吗?阿兰……阿兰怎样了?”
见他们摇头,不用明说,他就知道她出事了。
他心里一沉,闭上眼,像耗尽了所有力气。“我现在很累……想休息,有什么事……以后再说……”
几人看着他虚弱的样子,只能把满肚子的疑问咽了回去,互相递了个眼色,慢慢退出了病房。
“阿森,那这件事,就这么算了?”三叔伯心里憋住一股气,还是不甘心。
“不然呢?监控几位叔伯没看么?蒙得只剩双眼睛,FBI都没办法,我能怎么办?”
二叔伯冷哼一声。
秦森不以为意。
“我也是人,不是神。几位叔伯要是比FBI能耐,需要我搭把手的时候,无不应的。”
他们一时也无力再辩,秦崇立都认了,他们还能怎样。
等叔伯们消失在电梯口,阿哲又问:“森哥,他们之后过来,还拦吗?”
“找个护工24小时看着他。”
第30章 微H,我就舔了下
回到唐楼,秦森直接上楼。
一进房门,就听到水声,他脱了外套扔沙发上,直接扭门进去。
“啊——!”秦商吓得惊叫出声。
他接过花洒挂墙上,箍着她的后颈,亲了下去。
“帮我脱,一起洗。”
见她不动,他欣赏着那曼妙的身材,“那就耗着。”
她哪里耗得过他,只得红着脸,一点点给他解纽扣。
全部衣服褪去后,秦森握住她那白嫩小手,直接按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。
掌心下,他滚烫的皮肤和剧烈的心跳,震得秦商手心都在打颤。
男人毫不掩饰的欣赏着她的身体,带着她的手缓缓向下,划过分明的腹肌,每一道沟壑都蕴藏着惊人的力量,最终停在那早就按耐不住,挺得高高的物体上。
指尖一触碰,原本就粗大骇人的性器又硬了一点。
秦商想缩回手,却被他死死按住,掌心被迫完全贴合上那惊人的轮廓,她甚至能感受到青筋在她掌心下搏动的过程。
她一想到,这样粗长、甚至还有点硌手的东西几乎每晚都在她体内,她就羞得浑身通红,连脚背都绷紧了。
“它想你了。”他啃咬着她的耳垂,就着她的手心向前顶了顶,“感觉到了吗?”
顶弄了几下,男人不再满足只是手,将她转了过去,面对着瓷砖墙。
微凉的瓷砖激得她一颤,随即她感受到炽热的身躯从后面紧贴了上来。还有那滚烫的物体挤在她臀缝里上下滑动。
他一只手绕到她身前,粗暴地握住一边嫩乳,指尖夹住顶端早已硬挺的乳珠,时轻时重地揉捏拉扯,另一只手则沿着她湿滑的小腹向下探去。
秦商一惊,顿时夹紧双腿。
“松开。”
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揉弄着她的敏感地带。
“啊。…”她仰起头,脖颈拉出脆弱的弧线,脚趾死死抠住湿滑的地面,若不是被他揽着腰,整个身体早已瘫软得滑了下去。
秦森的手指在那片滑腻的花园外围缓慢地画着圈,感受着怀中的身体越来越颤抖时,他就更卖力地玩弄着那粒肿胀得立起来的小珍珠,却又在它期待更深的触碰时故意拿开手。
“湿透了。”他低笑,声音充满情欲的沙哑,将手指举到她眼前。
秦商羞得不敢看,偏过头,低喘着:“不能做……还没好。”
他扳过她的脸,低头吻她。
舌尖蛮横闯入扫荡,汲取她所有的呼吸和呜咽。
同时,那作恶的手指就着流下的热水和她的蜜液,缓慢地挤入那紧致湿热的甬道入口。
“不做。”他哑着声说。
他的手指不敢太快,也不敢用力,怕弄疼她,就一根手指慢慢滑出滑入,持续玩弄着。
“啊……”一声声细碎的呻吟慢慢从她被堵住的唇边不受控地溢出。
秦森的手指每一次进入都故意旋转着摩擦里面的每一寸褶皱,退出时又用指尖刮她的敏感点,逼得她在他怀里扭动呜咽,几乎要崩溃。
他坚挺的硬物始终紧紧抵着她的臀缝,随着手指的动作一下一下蹭着。
“求你了…”她带着哭腔呜咽,不知是求他停下,还是求更多。
男人抽出手指,将她转过来。人抱上洗漱台后,就屈起她的双腿,分开了一些。他身体向前顶了顶。
粗长的性器就在那两片嫩肉上面,缓慢地摩擦顶弄着,每一次滑动都顶在那粒肿胀的小珍珠上面。
秦商攀着他的肩膀,在他一次次刻意的顶弄下浑身发麻发颤,娇喘连连。
她眼神越来越迷离,几乎要溺毙在这片情欲里。
这种,上头又不能做的感觉,几乎让她发狂。
慢慢……就越来越失控,她忽然捉起那硬物就要塞进去。
秦森按实了她的手,“好了,再做。”
她摇头,满眼醉意,小嘴娇喘着:“想要……难受。”
“哥哥……好想要,求你了。”
秦森哪受得了她这样。将她的腿又分开了一点,“坐稳。”
说完,就俯身,低头用嘴帮她,他很小心的避开洞口周边的线,舌尖只游离在那两片粉粉的嫩肉上,时不时含住那硬挺的小珍珠轻轻厮磨着。
饥渴难耐的情况下,一下得到了满足,她呼吸都急促了,没挺过几分钟,就泻了。
水喷了男人一脸,他也不介意,进嘴了就吞。
他看着那粉嫩的小洞口一张一缩的,水时不时喷一点,又收一下。
他不想她那么难受,伸出舌尖扫了扫那小洞口,想让她排得更干净一些。
越是不能做,就越失控,她感觉到有温热柔软的异物顶入时,她难受得想发狂。她管不了那么多了,突然抬起手,扯着男人的头发就往前摁。
“别。”
秦森话音才一落,又一股潮水喷了他满脸,这次那小洞口收缩得更用力、更急促了。
“嘶”
一声脆生生的声音发出,吓得秦森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他看着小洞口周边的线蹦了两根,接住就是红红的血水流出,又被蓬头冲下的水给冲淡、冲散。
愣了起码五秒,他才回过神,抓过浴巾就包住她:“去医院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
秦商此刻迷迷糊糊,高潮的余韵还没散尽,根本没感觉到下体传来的痛。
把人抱到床上,秦森就急忙去翻衣柜,随便套了件T恤和休闲裤,又拿了件自己宽大的T恤往她头上套。
衣服穿好后,就掐住她腋下提起,让她稳稳坐在自己臂弯里,那手忙脚乱的样子,好像慢一点,她就会失血过多而死一样。
秦商此刻完全处于发懵状态,手很自然地就圈住他脖子,扭头看了眼白床单上那点被水晕染过的血渍,然后又迷迷糊糊地趴在他肩上。
急促的下楼梯声响起时,她才反应过来,急拍他的肩膀:“放我下来……”
“我不去医院!不去不去……”
她急得大叫,这种情况去医院,她能羞死。
秦森哪里能由着她,脚步一秒都没慢,拿了车钥匙就往车库走。
“真不去,求你了。”她顿时急得哭了出来,扭动着身体,试图阻止。
那点力气,在秦森这种高大体格面前,她半点距离都没挣开。
无论她怎么哭闹,秦森的脚步都没停,哄着:“乖,得去医院,都流血了。”
这话一出,她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,瞬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哥哥,我不要去医院,求你了,求求你了。”
“线都崩了,怎么能不去医院。”
他将人塞进副驾座,还没上车,那边就像兔子一样溜了下车。
跑没两步,又被抱了起来。
他皱眉看着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模样,像极了她小时候不肯去打针的样子。他当时也是这样单手托抱着她,一边哄着,一边给她擦眼泪。
看她哭成这样,他也受不了,叹了口气,抱着人就往回走。
边上楼梯,边摸手机拨号。
“塞娜,你过来一趟。要清创、缝针,现在就来。”
塞娜从未听过老大这么急切的语气,她忙追问:“老大,谁伤了?很严重吗?伤在哪?”
她得先问清楚,才能判断要带什么药物和器械。
秦森刚要开口,就被一只小手死死捂住了嘴,他顿了顿,只沉声道:“就是流了点血。”
闻言,塞娜也顿了一下,她好像隐隐听到了大小姐的哭声,随即叮嘱了几句:“要是出血不止,先用生理盐水冲洗,再用无菌纱布按压伤口,我15分钟内到。”
电话一挂,她火急火燎地拎起急救箱,一路飙车,闯了四个红灯,到的时候还微微喘着气。
听到秦森描绘过程时,塞娜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。
同样不敢见人的还有秦商,她死死埋在他胸膛里,一动不动在装死。
缝针时,塞娜一想到那句“我就舔了下”,她憋笑憋到出冷汗,她从未想过老大还有这一面。
秦森每哄一句,“忍忍很快。”每问一句“疼不疼?”
秦商的头就埋得更深一点,整张脸羞得发青发白。
塞娜也听不下去了,她无法想象如果自己没憋住,会有什么后果。
她手度快得像有鬼撵她一样,清创、缝线,连同补埋避孕剂,再到出门口,全程也没超过20分钟。
【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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