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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反派权贵奸淫的日子 (1-6)作者:登月上穹庐 - 长篇色情小说

[db:作者] 2025-11-11 18:23 长篇小说 5000 ℃

被反派权贵奸淫的日子

作者:登月上穹庐

1.美救英雄被权贵公子盯上了

    苣州一带是盗匪常犯之地,这原来是南业国的风水宝地,常年雨水充沛灌溉良田,百姓过得也滋润。

    日子久了,却也难免于歹人作乱。

    这晚夜里,冷寂许久的街上被剧烈的打斗声覆盖,匪徒们拿着砍刀不要命地攻击对面的男人。

    男人身上挂了大大小小的伤,却也难掩冷冽气息,狭长的黑眸紧盯着匪首。

    眼下他已处于下风,只怕难以脱身。

    为首的匪头子扛着刀晃晃悠悠地围着他走了一圈,“怎么,闻大公子,不是说要把我们杀光殆尽吗,来呀!”

    其他小匪得意地嘲笑,只有闻策一语不发地不停喘息,目光时刻跟随着匪头的脚步。

    这时,匪头突然停下地举起砍刀凶狠地砍向闻策,还好闻策有防备,剑身被刀砍中时发出刺耳巨响。

    闻策猛一踢将他踹开,拿出烟雾弹一掷,顿时,呛人的白烟遮掩住闻策的行踪,等烟散去,闻策早已不见了。

    廖吉狠狠啐一口,指着街的两头:“追!”

    这街上空无一人,家家门户紧闭,闻策没处可藏身,挑中一个府邸用尽全力翻了过去,这一翻,身子落在地上闷响一下,这里是女眷的后院。

    丫鬟小穗正在外面守着,听见那一响忙带着护院过去看看,于是就看到一个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。

    小穗把这事禀告给了李嫣然。

    黑衣男人幸运地没被扔出去,因为没过一会儿,那匪徒就挨家挨户地搅扰要人了。

    李嫣然也害怕,只是先让护院们把男人藏了起来,清理掉地上的血迹,男人在被架着拖走时,瞧见李嫣然紧张的模样也不敢多说什么。

    匪徒们太过猖獗,见不到闻策就拿无辜百姓开刀,好些人都命丧屠刀下。

    匪徒很快到了李府,一看这府邸的不菲装潢就心起歹意。

    匪徒们还没打上门,李府老爷就带着家丁护院冲了出来,廖吉傻了眼,这还没见过主动打杀他们的。

    好在护院们功夫好,那匪徒虽然带着刀也渐渐不敌,廖吉吃了大亏,眼看着弟兄们一个个倒地,他也只好收刀逃窜。

    那黑衣男人也算安全了,李嫣然大致看了一遍他的伤,请来郎中为闻策看病。

    包扎的时候,闻策一直是醒着的,郎中见他这么能忍也是放心,殊不知,闻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李嫣然身上。

    “这药虽苦但良药利病,公子可要按时服用。”

    李嫣然欠了个身,“我们会让他好好服药,多谢郎中。”

    “嗯,该的。”

    郎中也认识李府的人,这李府大小姐十分有礼,李家虽为富商却不作骄纵之态,却常惠济穷苦人,实在是个富甲一方的善人。

    郎中摸着胡须想道,他也乐意给李家人看诊。

    李老爷过来打了招呼,郎中快步走了出去。

    “有劳张老跑这么晚跑一趟了。”

    李裕揽着他往前厅走,屋子里余下李嫣然和闻策。

    闻策的目光一直在李嫣然身上,这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。

    李嫣然生得秀美,纤纤玉手交叠半缩在袖口,斜站着面对床榻,曼妙大方却还带着骄矜。

    从这个方向,闻策刚好看清她的容貌。

    李嫣然半掩着脸颊,嗔怪看着他:“你为什么这样看我…”

    闻策忍着疼解释:“多谢小姐救了在下。”

    李嫣然微微颔首:“只是人之常情,公子不必在意。”

    “不,小姐有恩于我,这恩,怎能不记在心上。”

    闻策吃力地支起身子,李嫣然也不好与他太靠近,叫来下人往他身后放了靠垫。

    “多谢,多谢。”

    李嫣然开口问:“你是哪里人,家在何处?我让他们去告知你父母。”

    闻策不说话了,紧抿嘴唇一幅伤心姿态,这么一瞧,李嫣然觉得自己不该说那话。

    “公子若是不方便,可先告诉我大名。”

    “闻策。”

    “倒也没什么,在下原本要去榅州探亲,谁知竟被那恶匪打劫,那恶匪抢了东西还要伤我命,好在我有点功夫能逃出来。”

    李嫣然听得心惊,对闻策多了些同情。

    小穗端了药过来,闻策见状摸着自己的胳膊吃痛,“又要麻烦小姐了,在下恐怕连药碗都端不了。”

    闻策打着小算盘,想要李嫣然亲手喂药,他对这姑娘倒是很有好感,寻了时机等回去就告知父亲来下聘。

    小穗气呼呼地瞪他:“你这人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!我家小姐好心救你,你却想占便宜!”

    李嫣然拦着小穗,温而有理地说:“闻公子,小女也不便与外男接触,不周之处还请公子见谅。”

    闻策表情有些失望,正要说“无妨”,小穗端过药气冲冲地过去,“还是小穗来吧,俺倒要看看你这登徒子耍什么花招!”

    “………”

    李嫣然笑得无奈,对闻策歉意地屈了屈身。

    “闻公子,小女先出去禀报父亲,有事告诉小穗就好。”

    闻策来不及叫她,李嫣然转身往外走去。

    一个白衣书生迎面过来,闻策只听见李嫣然唤那男人“表哥”,男人也面带微笑地唤她“表妹”,两人看着关系极好,这让闻策有了莫名的危机感。

    男人叫李侗,和李嫣然也是青梅竹马,关系自然近。

    闻策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小穗也不客气,咳嗽两声。

    “小穗,在下有些饿了,你去告诉你家小姐拿些吃的可好?”

    小穗放下碗瞥他一眼。

    “等着吧,别打搅小姐和表少爷叙家常儿。”

    “……”

    李侗望了一下屋里,“表妹,方才听姑父说,家里来个病人。”

    李嫣然回了个嗯字,“说是去榅州探亲,被那恶匪伤的。”

    李侗恍然道:“倒也可怜,等他伤好就放人走吧。”

    闻策在李府养了一阵子,伤势也慢慢痊愈,李裕看他气质不凡,不像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孩子,倒也没想着套近乎什么。

    李嫣然是家里的独女,闻策早早得就知道,他也没有娶亲,若是现在提亲也是不妥。

    何况,那李老爷并不想女儿远嫁出去,苣州到榅州少说也不近,日夜兼程也得一天。

    正当闻策以为如此时,他听到李家老爷和小姐的谈话。

    闻策在伤好后就提出报恩,李裕也不想耽搁他探亲,就拿了银子打发他上路,奈何闻策坚持,李裕看他一身好武艺也有了想法。

    最后,李裕还是留着闻策在府上,做了个随身护卫。

    闻策办事勤快又稳妥,李裕看着也高兴,出去办事也带着闻策,外人都以为闻策是李家的亲戚,因为闻策的俊容,好些姑娘都对他青睐有加,偷摸送个帕子,送个香果之类的,不过都被他婉拒了。

    李裕也觉得自己带着闻策有些招摇,就让他留在家里看院子,每日见到李嫣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。

    他每回走过长廊,都能看见李嫣然坐在不远处的石凳晒太阳,小穗好说歹说地劝她多待会,闻策看得入迷,李嫣然慵懒地靠着桌边,身子柔软无骨的,闻策就以为她要随时倒下,好几次都想过去扶着她。

    不过这些不过是女儿家娇贵罢了,李嫣然性子温柔,绣个花把手指扎破,那眼泪汪汪的打转,我见犹怜。

    男女情意,单单是每日的对视就够了。

    闻策和她打个照面时,李嫣然就冲他招手笑笑,时间久了也成了习惯。

    “小姐在绣什么呢?”

    闻策办完事回来,李嫣然正在石桌边刺绣。

    李嫣然见他过来也熟练地亮出刺绣。

    “父亲的老朋友升官,我就替他做个不一样的礼。”

    闻策讶然:“哦?老爷他和当官的做朋友。”

    “那可真是威风。”

    说完,闻策坐在旁边看着她刺绣,李侗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在这。

    李嫣然边绣边和他唠话:“父亲以前做过萩县县丞,大概是那时的。”

    “后来父亲他辞了官从商,才有的今日。”

    闻策笑了笑:“老爷真是才人。”

    两人正聊着话,李侗招手叫了声表妹。

    “表哥?”

    李侗看向了闻策,“闻公子,老爷让我来告诉你,明日你就可以离开了,我们也不好再耽搁你的探亲大事。”

    这一句“我们”就把他闻策算在外面,李侗不愿这男人再留下。

    好几次都看见他在偷看表妹,只怕心怀不轨,引狼入室。

    闻策低着头不发话,过了会儿才答。

    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   “嗯。”李侗简单应了一句,喵到桌上精美的刺绣,有些诧异问道:“表妹还在做这些?”

    “太辛苦了,表妹,不如我与姑母上街买一幅,你也好好歇息。”

    李侗正想把刺绣收起来,没料到李嫣然抢先一步拿到身后。

    “没事的,我正好闲着无聊,表哥就让我绣完了好送给父亲。”

    李侗宠溺地笑笑,也不再插手她的事。

    两人的亲近被闻策看在眼里,这一幕也被李夫人看在眼里。

    闻策也望见了李夫人,以为她有什么事,闻策勤快又不着痕迹地跑了过去。

    “夫人看什么呢。”

    闻策顺着视线望向李嫣然和李侗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    李夫人笑得乐开了花,完全没注意闻策什么表情。

    你瞧她和侗儿是不是很般配?”

    这几句话就把闻策问住了,原来老夫人打的是这个主意。

    闻策躬身拘了个礼,“小姐花容月貌,才色双全,谁家儿郎能娶上才是福分。”

    李夫人被哄得高兴,对闻策也亲近了些。

    闻策扶着李夫人往前厅走,心思却在李嫣然身上。

    李裕在前厅喝茶,夫人过去就拉着他提了这事,李裕原本不信,他瞧着俩人没这意思。

    闻策在一旁听得清楚,也想知道李裕会把嫣然许给什么条件的男人。

    李裕摸着胡子思索:“至少…也得门当户对吧,你说呢夫人?”

    “诶,是这个理儿,不然嫣儿受委屈。”

    李夫人又补了一句:“可别把她许给官家人,那当官的还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恶种,咱们这知府家的公子今儿上红楼玩儿,他夫人过去差点把楼拆了,这官大势大的不要招惹,只怕会慢待我们嫣儿。”

    闻策听得欲言又止,也不是所有当官家的男人都爱喝花酒,就比如他,他自己就不去,还积极地帮着爹立功。

    若非这次剿匪出了意外,朝廷还会给他们家赏赐。

    怎么说也别一棒子打死了。

    闻策正想着,李侗就和李嫣然过来了。

    “爹爹,女儿想上街去买点胭脂水粉。”

    李裕宝贝女儿宝贝得不行,就让李侗陪着她去。

    闻策主动站了出来,“老爷夫人,不如让我去吧,我功夫可以,正好护着小姐周全。”

    李裕没多想就让他们一起出门了。

    反而是李侗留了心,等人走后才说出来。

    这么一听,李裕也不敢大意了,女儿怎能喜欢个来路不明的人。只说等明日让闻策离开李府。

    闻策身形挺拔高大,一直陪在李嫣然身侧,这小心翼翼保护的样子让不少过路人驻足观望,闻策护得更严实了,根本不愿让别人看到李嫣然。

    这一男一女走在一起也确实怪异,下人不像下人,彷如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,生怕妻子被别的男人留意。

    闻策紧跟着李嫣然,手里也拿了不少小玩意,想到李侗那个威胁,他就忍不了好奇。

    “倒是少见哪个大户人家表亲是住在一起的。”

    李嫣然边走边耐心地说:“表哥他命苦,儿时和舅母来家里住,后来舅母病逝,爹娘便把表哥当做亲儿养大。”

    闻策没说什么,只闷头陪着她一个铺子一个铺子的逛。

    刚出门他就撞见自己属下,闻策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。

    等李嫣然量衣的时候,闻策正好去见人。

    刘志单膝跪地迎拜:“属下来迟,请公子责罚。”

2.求亲被拒而强抢民女

    半个月前,闻策带着官兵剿匪一直追到苣州,在会阴山附近多日埋伏下剿灭不少山匪,但自己的行踪泄露被那恶匪突袭。

    刘志带着弟兄找了闻策足月有余,竟没想到在成衣铺子撞见,这当然是大喜事,不过刘志看自家公子的表情似乎并不高兴。

    闻策招手让他过去,附在他耳边私语一通,刘志拘了身就退下了。

    等回到成衣铺,闻策却听说李嫣然离开了,情急之下他出门找人,前面的人堆也让他扒拉个遍,就是没找到人。

    “刘志,带他们去找嫣然。”

    藏在暗地的刘志收到命令立刻照办起来,闻策着急得不行,就差让人搜铺子了。

    好巧不巧,这时候李嫣然也回来了。

    闻策脱口而出的“嫣儿”让李嫣然没反应过来,闻策失而复得开心得失了魂儿一样,大步跑过去抱她,反之李嫣然被他这举动吓得连连后退,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。

    “闻公子!”

    闻策还是停在她跟前,想抱她却又顾及她害怕。

    “你去哪了,我以为把你弄丢了。”

    李嫣然缓和下来,轻摇头:“方才见你不在,我听那门口小厮说你往西走了,我才想找你。”

    “那…那好,是我该提前告诉你一声。”

    闻策主动包揽下首饰盒,李嫣然走在前面。

    脚下一软,闻策也不知踩中了什么,一挪开见是个锦囊,虽然落了灰,也掩不住它的精细绣工,一个“侗”字让他挪不开眼。

    李嫣然在前面喊他,闻策应了一句,很快地把那锦囊收了。

    “小姐。”

    “临别可否请小姐再抚琴一次?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听小姐的琴音了。”

    李嫣然看他一幅故作可怜样倒觉得好笑,也没拆穿他。

    “可以。”

    闻策拿出锦囊递给她,“那我也有锦囊戴吗?”

    李嫣然默默收了回来,装作不懂糊弄他。

    “家里有很多锦囊,公子喜欢就多拿些。”

    听到这话,闻策有点嫉妒李侗。

    虽然是事实,只有自己从来都是外人,这李家小姐对他和对那个李侗完全是两个样子,不过他可不会放手。

    两人谁也没再说什么,露骨的情意被闻策暂时掩藏起来。

    到了晚上,李府一家子聚在前堂。

    李裕看着女儿和李侗的亲近若有所思的想着过往种种,先前他还不信两人没那点意思,但眼下看着着实是般配。

    李裕招手笑着:“嫣儿来,来。”

    女儿自小被娇养长大,李裕宝贝得厉害,望着女儿已长成妙龄之年,眼睛不由得酸涩起来。

    李裕打趣地笑着抚摸胡须,道:“嫣儿正入出阁之年,侗儿,若不你娶了嫣儿,以后常伴在我和你姑母膝下如何?”

    这话一出让在场安静下来,李嫣然羞红了脸。

    “爹…”

    李裕被逗乐了,看着女儿羞赧地遮住脸往闺房跑了。

    任凭哪个姑娘遇到这事都情难自禁,毕竟是决定自己要和谁在一起,亲密无间的。

    李侗却十分认真对待,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:“侗儿愿意守护表妹一辈子,不过,这还要看表妹的意思。”

    李夫人笑眯眯地过去扶他起来。

    “好好好!终身大事自然由父母做主,你若是愿意就好,别为了情分勉强自己了。”

    “姑母放心,侗儿不勉强,而是心甘情愿,若是表妹愿意,侗儿就尊重她的意思,无论怎样,侗儿都把姑父姑母当做爹娘用心侍奉。”

    李家二老高兴得合不拢嘴,对李侗完全是当做亲女婿看待,知根知底的再放心不过。

    这事很快传遍李府,闻策办完事回来就听说了这个“好事”,来之前他特意买了个金簪想要送给李嫣然,现在他是恨不得飞到她身边,亲手为她戴上。

    不过,脚步还是随着心走到后院,小穗在外面看见了他,没等闻策说话,小穗就进了屋。

    没一会儿,闻策就看到李嫣然抱着古琴出来,才想起白日他说想听琴的事,心里不由得一暖,嫣儿还是把他放在心上的。

    “小姐,夜里天寒露重,你怎么出来了。”

    李嫣然拍了一下身上的披风,“无妨,你不是想听琴,小女既然答应,哪有不做的道理。”

    小穗接过古琴陪着他们去了凉亭下,李嫣然摆好就开始抚曲,琴音清澈温柔,就如她本身一样。

    过了一会,音调不断上扬,节奏越来越快,闻策的心境只随着琴音变化,婉转动人却不哀楚,很适合当下的境遇。

    一曲难忘,闻策沉醉在里面不舍得走出来,还是李嫣然的话阻断了。

    “公子明日就要离开,嫣然就祝贺公子此行顺利,早日与亲人团聚。”

    闻策拘手笑道:“多谢小姐。”

    李嫣然正要收拾琴回去,闻策把金簪拿了出来,沉着气走上前。

    “今日在下听老爷夫人说,小姐要与表少爷定亲,不知小姐是否有意,若是无意,可愿给闻某一个机会?”

    “待闻某归家定许小姐三书六礼,三媒六聘迎娶小姐为妻。”

    李嫣然看着闻策双手奉上的金簪只淡笑回应,没有接下。

    “闻公子收回吧,小女从不私自收受别人如此贵重之物,嫁娶之事还当听从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”

    闻策被拒了,这倒不意外,他也设想过被拒的结局。

    李嫣然抱着琴走下台阶,没有回头看他,“闻公子,小女从未想索取什么,闻公子不要记在心里,愿日后闻公子坦然放下就好。”

    “嫣…”

    今日他算是被拒了两次了,闻策失笑,望着渐渐模糊的那抹倩影,他更不可能放下。

    内心深处有股怪异的感觉,只想把她关起来,不给任何人看。

    这夜,李嫣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,白日闻策对她那个“失礼”举动,还有突然的求亲,搅得心里乱慌慌的。

    同样的,闻策也没好好歇息,深更半夜自己跳出墙剿匪去了,经过求亲被拒的事,闻策在对恶匪们出刀比往日更狠辣了,这点刘志看在眼里。

    闻策砍下了廖吉的首级,就不吭不响地带去了苣州知府,那刘绪吓得跪在闻策脚下,话也说得不甚利索,闻策把那许久未结的案子给了个结果。

    这么一来,好似这苣州知府是个吃空饷的,不过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
    刘绪是个酒囊饭袋,像这种山匪作恶都要求着榅州知府的儿子来帮忙,闻策自幼跟在做知府的父亲身边,见惯各种逢迎官员的嘴脸,算是把世间丑恶之事看尽了四分之一。

    闻策看着刘绪奴颜婢膝的可怜相不由得轻嗤。

    他坐在知府的位子上俯视着刘绪,顿时觉得好笑,谅那皇帝老儿也想不到,这堂堂苣州知4府竟要靠着他榅州苟延残喘。

    “刘绪,我交代你个事。”

    刘绪跪着往前挪到闻策脚边,“大人请讲。”

    闻策满意地笑了笑,“李裕他们一家若是敢离开苣州,你就—”

    还没等他说完,刘绪就自作聪明地接话。

    “杀了他?”

    闻策的眼刀子刮过去,一脚踢开他:“杀什么杀你个蠢货。”

    刘绪跪爬着回来:“小人知错,小人知错…”

    “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…”

    “他们若是敢跑,你可不能放人,就软禁在府上,知道吗?”

    刘绪颤抖地连吐几个“是”字,闻策不轻不重地拍了他肩,自己进了卷宗方检查一遍。

    刘绪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偷看他的脸色,闻策翻开卷宗十目一行地扫视,见没有异常才换了下一个。

    “这个月有没有欺负乡民?”

    闻策突然的发问让刘绪吓得不轻。

    “大、大大人…”

    刘绪哭丧着脸求饶:“小人断不敢欺负他们啊!小人还要靠大人养活…”

    闻策笑得放肆,轻轻拍了几下刘绪的脸。

    “不错,还是刘知府识时务,听话就有好日子过。”

    “我也没别的事,你歇息去吧。”

    闻策坐在堂上对刘绪打发地说,可这样刘绪也不敢走。

    “你杵在这是要看什么?”

    闻策瞥他一眼,语气淡淡的。

    听见闻策这样讲,刘绪才边退边鞠着躬离开。

    闻策也没待太久,眯了一会儿就回了李府,从他做了护院,除非是正常出入,夜里只走翻墙这路,李府戒备还算森严,但也不如自己家里,进出难不倒他。

    回来后闻策只躺了一会儿,不到卯时他就起来收拾行装,没想到这李家人竟早早来了。

    闻策第一感觉就要找李嫣然,果然她也来了。

    李裕拿了一袋银子给他当做路费,不过闻策没有收,他只想多看看李嫣然,尽管不久后就要变成他的妻,但还是看不尽兴。

    “多谢老爷夫人,还有小姐救我性命,闻某在此谢过。”

    说完,闻策就要单膝下跪,李裕没拦住。

    闻策也清楚,这救命收容之恩难报,在李夫人扶他的时候,闻策说出自己求亲的事。

    把李府二老和小姐都给听愣了,闻策没直接说自己的家世,尽管如此,李夫人还是为难住了。

    李嫣然举着东西打断了尴尬局面,李裕忙岔开话题,父女俩对了个眼色,李裕接过后笑呵呵的。

    闻策看清那上面放的是一件崭新华服,上面还有李府的刺绣。

    “今日闻公子探亲,自然要穿得精神些,也讨个好彩头。”

    “多谢,多谢,闻某感激不尽。”

    闻策接下了衣裳直接回去换了,与他往日着衣样式不同,李府送的这衣裳穿在他身上极其合身,流畅的身线勾勒得清楚,健硕清俊。就是金榜题名的才子还乡也未必有他的好体态,巧妙地削减了往日的压迫感。

    小穗也是看直了眼,怎么也没想到这登徒子如此俊逸,不知道小姐是不是真的有意,毕竟她心里默认的姑爷一直是表少爷。

    闻策穿上衣裳就离开了李府,和刘志会和的时候,那官兵见了自家公子都没认出来,差别过大,公子以往爱深色,往人群一站一准安静得快。

    刘志自然也注意到了,叮嘱好后面的人就跟着闻策回榅州去了。

    闻策剿匪有功的事上报,朝廷自然给了不少赏赐,闻策把好东西分了下去,再加上一番真心要言,十分懂得笼络人心,那官员给收拢得服服帖帖,该敲打敲打,该奖该赏一个不落。

    闻函看着儿子这样娴熟也放心许多,以后儿子就继承他的衣钵,或者,不止于知府。

    闻家如今只有闻函与闻策父子,闻策见到的家谱也只有祖父到他这一代。

    闻策回到府上就见到父亲跪在祠堂,他也跟了过去一同跪下。

    “爹在和祖父说什么。”

    闻函的腿不甚灵活,稍跪一会就疼,起来的时候还是得扶着,闻策就扶着他坐在蒲团上。

    “爹的腿不适合跪,以后想和祖父说什么,让福来搬个椅子来,祖父不会怪罪爹。”

    闻函笑着摇头,“我在和你祖父商量大事。”

    闻策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,“又想着去京城夺什么皇位?”

    “爹年纪大了怎么越来越异想天开了。”

    闻函气得咳嗽,指着他骂了几句逆子,不过这对闻策完全起不了伤害,自小就在这老头的打骂下长大,少说对这事也习惯了。

    他十五岁那年从外地回来,父亲突然神神秘秘地把他带进暗室,里面供奉着好多牌位,他一个都不认识。

    排位上刻着许多梁姓大名,他仔细看了一遍觉得名字耳熟,父亲那时的阴暗面孔现今他还记得清楚,那是先帝们和当今皇上和他的皇子公主的牌位。

    人还没死就立了牌位,这不是咒人早死吗。

    闻函做这些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。

    闻函不叫闻函,而该叫梁函,若非当年先皇被幽禁时,自己祖父没有帮忙夺位,后来先皇带领心腹夺回皇位,梁函的爹怕被治罪只能带着儿子出逃,最后为得一个户籍,只能草草顶替农户刚死的儿子,改名换姓为“闻”。

    闻函跟着父亲自小受尽苦楚欺辱,终于混得一官半职,那些王侯该得到的,凭什么他就得为了身名做贼躲藏。

    闻策只觉得他疯了,自己父亲突然说自己是皇亲国戚,就如乞丐说自己变成豪绅一样离谱。

    “爹,我要提亲。”

    闻函被打断了回忆,他对儿子这事不甚关心,眼前只有那权力才是最重要的。

    “谁家的?”

    “苣州李裕家。”

    “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
    闻策满意笑笑,直接起身拍拍腿上的泥,走了。

    他可没兴致去什么京城,夺什么皇位。

    留在苣州呼风喝雨的,不比在京城勾心斗角强?

    闻策把心思全花费在提亲上,请了好媒婆前去李府说亲。

    毫不意外的,他这提亲又被拒了。

    他不甘心,亲自和媒婆去了苣州。

    闻策在李府外等着信,没一会儿,小穗拿着一张纸出来。

    说那是小姐的意思。

    碧玉小家女

    不敢攀贵德

    感郎千金意

    惭无倾城色

    这是魏晋时那些小户人家为拒绝攀附权贵所题之诗,现竟被李嫣然拿来婉拒亲事,恰如其分。

    闻策攥着纸,眸色深沉地望向李府。

    “加聘。”

    媒婆不敢惹了这官家公子,只得照办。

    可也无济于事,李府是铁了心拒绝,闻策也没想到李裕这么执着,他好话都说尽了,成婚后拒不纳妾,不喝花酒,李府即使不行商,他闻策也能让全家享受荣华富贵。

    只是这些在李裕看来都无足轻重,就是不同意这门亲事。

    闻策只得暂缓几天,没想到在这几天里,李府竟收拾行装打算离开苣州,这事没逃过闻策的预料。

    李家上下几十口被拦在城门口,又被官兵赶回老宅,李裕气得咒骂刘绪,但刘绪也不敢对他做什么,毕竟是闻大公子未来的老丈人,谁敢不给面子。

    李府的大门被官兵围的是水泄不通,那些聘礼再次进入府里,这次却由不得他们,闻策告诉他们,十日后,他要迎娶李家小姐。

    李嫣然无计可施了,拉着闻策恳求他放过自己,闻策看着她这我见犹怜的模样更想要独占。

    李嫣然哭得梨花带雨的,闻策为她擦了泪水,拦腰把她横抱起来进了闺房,李裕怕他对女儿图谋不轨,争着要去找女儿,不过这些全被冰冷的刀拦在外面。

    李嫣然坐在床边颤着身子,生怕闻策靠近她,闻策倒也没什么过分举动,只让官兵守着外面,李嫣然被他关了十天。

    到了成亲那天,闻策还是把她带走了。

    可怜的姑娘家在轿里哭了一路,过路人还不知道这强抢民女的事,都欢喝着送亲队伍离开。

    闻策成婚用的是新宅子,这里早早聚满官员来为他庆贺,闻策一身婚服很是俊美,那双常年充满压迫感的桃花眸难得柔情,只是对着新娘子才有这一面。

    这晚也无人敢闹闻策的洞房,官员们也不敢灌他酒,这闻公子虽看着年纪轻轻,但手段老成狠辣,谁若是惹了这祖宗可不好收拾。

3.洞房花烛夜她逃了

    正是良辰美景时,闻策走得晚,若非刘志为自己挡酒,怕是他还得与那些人周旋,想到婚床前等着他的嫣儿,闻策开心得眯起眸子,该回房找嫣儿了。

    闻策推开婚房的门笑得温柔,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是恰到好处的。

    “嫣儿等…”

    直到他的下半句话再没说出口,闻策顿住看着空荡荡的屋子,该坐在婚床等他的嫣儿不见了,原本温柔深情变得阴郁得让人不敢直视。

    下人们没在屋里守着,夫人说她们在这里会感觉拘谨害怕,她们才退了下去,只留了夫人的贴身丫鬟小穗。

    闻策冷笑看着婚床,他倒没防这一点,真让人跑了,一定是李府的人和她们里应外合。

    刘志过来时看到满屋子的下人跪在地上哆嗦着,那喜婆同样跪在那,边哭边拉着闻策的裤脚喊饶命,聒噪得闻策一脚踹开她,喜婆再也不敢吱声,头磕在地上抬也不敢抬。

    “刘志,随我去追人。”

    “是。”

    榅州知府家的公子大婚当日,闻策带了官兵在榅州关卡布满眼线,等了一会察觉到不对劲,这榅州河江水宽的,走船更有可能,不须出关就能走船。

    “刘志,去告诉码头船家,今夜让他们的船一起劫人,找到的重重有赏。”

    刘志骑着马去了江边,那船家见来了生意全拥上来,刘志把话带到,把画像发到人手里,这些船家们就一溜溜的过去开船找人去了。

    闻策带着刘志坐上官船搜人,没成想他们找了一夜都没见着人,刘志讲话也小心了许多,从夫人逃跑到现在,公子是越来越阴郁了,怕是再找不到人,倒霉的就是他们。

    “刘志,去苣州知府找刘绪。”

    “属下遵命。”

    刘志指挥着人加快船速,等到了李府才知道,闻策派出看管李府的兵全倒在地上,被人下药弄晕了,刘志叫也叫不醒,药性这么强,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。

    闻策突然笑了起来,加上这婚衣衬得他浑身有些邪气痞坏的意味,刘志不敢多嘴,他们公子这是被气得不轻,只怕是李府要遭罪了。

    闻策单手背后一副老成的姿态望着李府的大门。

    刘志等着他他发话,不知道此时自家公子在想什么。

    终于,闻策开口:“刘志,告诉刘绪,这次他没看紧人我不追究,若是人追不回来,我拿他是问。”

    他是真着急了。

    刘志急匆匆的赶过去,这半夜折腾得谁也不好过,刘绪吓得连忙带人堵住苣州城门,另派人上水路堵截,整整一天,水路走得慢,加上刘绪派了不少官船,李府的船在半路终究还是被截下了。

    李嫣然还没来得及换下嫁衣,一身红艳艳的加上她娇艳欲滴的容颜身段,愣是把刘绪看得迷了眼,不过,他可不敢对闻策的女人起心思,要是让那小子知道非弄死他不可。

    这次因为“擅自”逃跑,李家人全被关进了大牢,整整一天,李嫣然惴惴不安的心始终没落下来,直到闻策踏进大牢,看到他们李府上下全被关在里面,闻策目光炙热地在他们脸上巡逻,最终找到了逃跑的李嫣然。

    闻策使了个眼神,三四个狱卒便打开了牢门进去要拖拽李嫣然。

    姑娘家哪经历过这种事,虽然她被拽得很痛,却也极力忍着,她的一只胳膊被爹娘和李侗抓着不放,小穗拼命地捶打狱卒的胳膊,李府其他下人也来帮忙,狱卒抽着鞭子打在下人身上,李嫣然心疼得哭了撒开手。

    李府的下人都是待了十几年的老人了,大多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,她不忍心让他们受这种鞭打。

    “别打他们!”李嫣然哭着喊,“闻策!”

    “停手。”闻策看着她流泪蹙了蹙眉,最后还是没让狱卒再动他们。

    李嫣然一出来就被闻策钳住了双肩,她想动都动不了。

    男人火热炙热的视线在自己脸上逡巡,李嫣然不想看他,下巴被他钳着正对他。

    闻策轻柔得顺着下颌线抚摸她的脸颊,惹得她一阵战栗。

    “嫣儿,你可让为夫好找啊…”

    李嫣然极力地躲着他的触碰,闻策把她箍在臂弯里,脸上已换上温柔的笑意。

    “姓闻的!不准碰嫣儿!”李侗愤恨地扒着囚牢的围栏瞪他,这对闻策并没有什么威胁,毕竟不止一个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他。

    李裕夫妇不忍见着女儿被这样对待,却也拉着李侗怕他惹了口祸,闻策看着他们笑着说:“岳父岳母大人,可要暂时委屈你们住牢房了,待小婿和嫣儿有了夫妻之实,你们再搬回到李府。”

    闻策正拖着李嫣然离开,被拉开的李侗突然冲过来撞在围栏,一只胳膊硬挤出来要抓住李嫣然的衣角,闻策被他激怒了,下手没留个轻重,一拳打在李侗肚子上,疼得他直不起腰来。

    李嫣然吓得拼命地挣开,慌慌忙忙跑来看他的伤势,她扒着围栏担心得连喊了几声表哥。

    闻策见她这样反而轻笑,扳着李嫣然的双肩纹丝不动的。

    “嫣儿省点力气,等会要留着喊夫君呢。”

    李嫣然被他强带走了。

    李侗挣扎着爬起来:“姓闻的!你敢欺负嫣儿我就要了你的狗命!”

    人早已离开大牢,也多亏于闻策没有听见,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对待他。

    李嫣然被闻策带回了李府,之前因为闻策强娶李府的大小姐,非要他们把府上也挂满了红绫,庆贺结亲之喜,闻策的人把全府上下守得严密,有人好事人想进去看热闹,刚走近就被人踹出来了。

    官兵举着兵器示意,那些人吓得一哄而散,终于没人再敢凑上来。

    闻策拖着李嫣然强拉进她的闺房,力气大得惊人。

    少女惊慌害怕得直往后缩,闻策耐心地哄着他她,但也无济于事,终于,他耗尽了耐心,夺步上前把她揽进怀里。

    弥补了上次李嫣然躲他的不快,幽幽馨香让闻策舍不得放开,反而往深处探寻,李嫣然的衣襟已是凌乱不堪,闻策看着她露出白皙的脖颈移不开眼,眼神炽热得可怕。

    李嫣然被他箍得快喘不过气,软绵无力的拳头打在他的肩头。

    “快放开我…”

    闻策不满足于此,凑近脖颈那深深嗅着,还是先放过她一次。

    “嫣儿饿不饿?我让厨子给你做点吃的,,路上一定没吃东西吧?”闻策看着她笑问,对心爱的人还是不能太凶了。

    李嫣然张了张口没说什么,肚子空空的,逃了一两天什么都顾不得,哪有空吃东西啊。

    闻策叫来几个厨子为她做菜,李嫣然被他拦在怀里坐在凉亭等着进食,这亭子还是上次她为他抚琴的地方,今时不同往日,李嫣然坐在他腿上,两人靠得极近,闻策呼出的热气让她很是羞赧,这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靠得如此相近。

    “嫣儿何故如此怕我,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闻策深深迷恋着她,从始至终目光都未从她身上离开。

    李嫣然躲着他的亲吻,白皙纤细的手挡在他面前,“闻公子…嫣然已有许配人家了…”

    闻策盯着她:“可不是嘛,我们拜堂成亲,你已是我的人了。”

    “不是!”李嫣然泪眼婆娑地看着他,似是在控诉他的行径。

    “是你逼迫我的,嫣然从来不是你的人。”

    闻策笑得有点难看,摸着她的脸安慰:“别说胡话了,我们快些进食。”

    丰美的菜肴端上来后,李嫣然也没胃口吃,草草几口就吃不下了,刘志过来禀复,闻策才离开了。

    全府上下都有人守着,李嫣然根本找不到机会跑,闻策带来五个婢女伺候她沐浴,李嫣然只得回了房。

    李嫣然正值二八之年,也是到了出阁的时候,闻策带来的婢女都是新人,李嫣然一个也不认识,李嫣然有点拘束。

    这几个婢女都是眼头活络的,从小在女人堆长大,伺候主子沐浴也是常有的事,李嫣然与她们没话可说,婢女们也不敢多嘴。

    瞧着这姑娘身子生得美,身形曲线勾人得很,外表瞧不出什么,没想到身段竟这么丰腴,女人也爱看美人,只是她们这位夫人有些紧张过度了,她们伺候的时候僵硬得厉害。

    男欢女爱之事她们也打听过不少,公子可真是娶了个美人儿,捡着大便宜了,可得好生待人家。

    李嫣然早早屏退了婢女们,直接把自己闺房的门落了锁,还拿桌子抵了上去。

    后半夜里,李嫣然被男人强健的身子压醒了,屋里的留着烛灯,她不知道闻策是怎么进来的。

    在闻策褪她的里衣时李嫣然吓得大叫一声,拼了命地对他又踢又踹的,李嫣然又惊又怕的爬下床,闻策捉着她的肩膀想捞上床,乳白的里衣被扯开了,露出那素色肚兜,这亵衣已是她的最后防守。

    闻策见她抵抗依旧耐心,捉着她的手不愿放开:“嫣儿,我们已拜堂成亲,你乖乖的,好不好。”

    李嫣然猛一下扯开了他的束缚,地面冷冰冰的摔麻了膝头,依旧啜泣着往外爬,脚踝被一股蛮力箍住往回拖着,李嫣然抠着阶子不松手,闻策静静看着她,月光透过窗口的缝隙照在她身上,朦胧柔美极了。

    “嫣儿。”闻策沉沉笑着走到身边,泪痕已布满脸颊,李嫣然拉着他的袖摆祈求他放过她,可惜,闻策想独占她想了太久,怎么可能放过呢。

4.初夜被他彻底

    月色喜爱眷顾,却是被闻策幽禁的美人。

    李嫣然从床上摔下后腿发麻得还没缓过来。

    闻策半蹲着默默看她吃力地往外匍匐,白皙光洁的小腿裸露在外面也磨红了,闻策看着她只感觉喉头一紧,有种想让人一掌钻进掌心的冲动。

    乳白里衣将落不落地半挂在胳膊上,李嫣然拉拢着里衣遮盖遗漏的春光。

    她听见男人的低沉笑声,不顾腿的疼痛爬得更用力。

    随后,她身子突然一凉,里衣被闻策撕破被他随意地扔在一边,身上只留着了最后的防守,李嫣然慌得用手挡着大片裸的白皙肌肤。

    大腿根那里突然覆上一股炙热,闻策竟把手伸到那里摩挲着。李嫣然拿手打他,那里被磨得火辣辣的烫热。

    突然来的一下,闻策把她拦腰横抱了起来,大步走进了床帐。

    男人精壮的身体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。

    李嫣然彻底绝望了,这一夜她不知道该怎么捱过去。

    闻策吻了吻她唇角,附在耳边嗓音低哑。

    “嫣儿,我会对你好的。”

    点点落红成了褥子上素色绣花的点缀,惨烈烈的,很是惊心动魄。

    床帐有些支撑不住地大力摇晃,李嫣然失神地望着帐顶,泪痕布满脸颊。痛楚一直没有消失,只能无助承受闻策毫无节制的占有,两人的下身严丝密合地相连。

    闻策看着她紧咬嘴唇沁出了血珠十分疼惜,他只会放轻力道,想让她从中获取欢愉。

    李嫣然望着周围熟悉的一切,这是她自小睡过的床榻,没想到这里会是她的失身之地。

    巨物的嵌入带来撕裂的痛感,让李嫣然难忍受不了,指甲狠狠地抠进闻策背部,闻策盯着她看一瞬,下身缓缓动了起来。

    李嫣然绞紧身子想把闯进来的东西挤出去,反倒让闻策弄得更重了,进入女人的身子如蘸进暖泉,舒服得让他心神驰往。

    李嫣然虚弱地躲着他的狠狠抽插,紫红肉棒深入浅出的,下身水声噗噗的,男女交合的汁液流了大片,还有那一片血迹触目惊心,是她被夺走的清白身子的屈辱。

    李嫣然眸子水汪汪的看着他。

    “不要了…我不想…”

    闻策俯身听清她的呢喃,疼惜地吻了她的额头,“嫣儿再忍忍…”

    男人再次重重压到她身上。

    李嫣然崩溃得大哭,唇瓣被他狠狠地攥住似的强行侵占,长舌滚烫带着浓浓情欲。

    外面的看守只管拄着刀守着人,其实隔了很远的人都能听见那姑娘的哭声,夹着断断续续的Y咛和啜泣。

    过了很久后,闻策才稍稍停下,身下的女人脸色绯红的模样让他上了瘾,他顺着她的额头往下亲吻,他对她的痴迷已经无可救药,他图的是嫣儿的全部,占有她的一切,她这辈子都不能逃开。

    李嫣然躲不了他的吻,女儿家最有具有情意的东西都保不住,闻策似乎很喜欢亲吻她,吻她时看她的眼神十分的痴迷,深情却偏执。

    而闻策做了这些后,又强迫与她开始新一轮的交欢,这些李嫣然有些崩溃,她哪里承受的了这么激烈的床事。

    直到天色微亮,李嫣然已经被他折腾得昏了好几次,最后昏昏沉沉的醒来时,闻策竟还没停下。

    李嫣然没力气了,木然地看着闻策脸上的抓痕,脖颈,背上还有她抓出来的血痕,闻策深深地盯了她片刻,索取她的甘甜。

    闻策自知活了二十载,这也是他初次尝到女人的滋味,食髓知味得成了瘾。只是她越是这样哭着推拒,他就越痴迷,着了魔似的。

    李嫣然累极了,眼皮子重的抬不起来,等她再醒来,天色已经入了傍晚,她试着动了动,身子散了架一般疼得厉害。

    闻策在为她清理腿上黏糊糊的东西,褥子不知道何时换了新的,李嫣然也没心思关心。

    屋里有药的气味,李嫣然看见闻策拿着小盒药膏过来。

    “嫣儿,为夫来上药了。”闻策看着她温柔宠溺的,李嫣然强忍着疼翻身不理会他。

    “嫣儿。”闻策又喊了一声,床上的人根本不理会他,闻策笑着过去,扯着她的小腿一把拖过来。

    李嫣然惊吓得踹他,情急之下一脚蹬在他的额头,药也掉在地上没法子再用。

    闻策不在意她的抗拒,“今天你这药你不愿也得涂上。”

    李嫣然一看见他靠近就怕得哆嗦,怎么可能让他近身,为此,闻策脸上也没少挂了彩,先前刚被她抓的痕迹没消,又新添了几道,最终还是让他把药涂上了。

    初次圆房刚过了两天,闻策把李府的人放回来了,李裕和自己夫人见女儿如今这样魂不守舍的让他们心痛极了。当初救下这小子竟成了引狼入室,女儿才被他强抢糟蹋,不止李裕不肯认下闻策这个女婿,李家上下三十七口人都不愿承认他这个姑爷。

    所以,当闻策来给老丈人和丈母娘敬茶时,李裕没有接下,闻策就举着茶跪在那,他倒是颇有耐心,只是不知道耐心耗尽了又会怎么对待他们。

    只是有哪点不寻常,闻策觉得今日有些安静,才想起来李侗那个人,下人说他被刚放出来就要来找自己报仇,李裕早早让下人把他关在屋里了,这才没大闹起来。

    李府上下都被闻策带来的人围住了,谁也不能靠近闺房,闻策的护卫拄着刀守在门口,硬闯的人就会被他们毒打一顿扔进柴房。

    仆从们只能眼睁睁瞧着闻策进出小姐的闺房,每回进去都能听见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,估计是那个衣冠禽兽又想玷污他们的小姐了。

    闻策也没落到好,他一靠近就会被扔来的花瓶子袭击,每回与她亲热都费不少力,索性用了些熏香,李嫣然强撑着绵软的身子,直到自己不着寸缕被他强行进入身子时才死心,慢慢的她没力气再反抗。

    不过,她最恨自己的是身子竟会有反应,而闻策看着她满脸情动的样子才会相信,她已经爱上自己了。

    一夜过去后又回到从前,闻策用了很多法子,盼着她真正的有一丝动情。

    过了一段日子,闻策派了轿子要把李嫣然送回榅州宅子,李裕怕再也见不到女儿,带着府里的人过去抢轿子了,闻策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,可是他们哪里是官差的对手,十几个护院全被扔进牢里了。

    李嫣然昏睡得一点动静都没有,就这样被闻策的人带走了。

    闻策还得在苣州知府待个几天,李府没人再和他作对,除了那个被关起来的李侗,闻策没把他算进去。

    这些时间他都在盘算着在苣州修桥铺路的事,根本无暇顾及别的,刘绪那个废物成日和他小妾们玩乐,大事小事全是他和知县那些下级官商议。

    修桥铺路总得要银子,闻策想了很多法子,若是让朝廷出,怕是到他这就被上头的官分得不剩多少了。

    苣州正是有一处官银铸造坊,每年铸造官银数量有限,还有专人过来查验,闻策动了心思。

    只是在这开始之前就先出了意外。

    一日,他从府衙办案出来,天色已经开始步入黑夜,李侗过来找他,说是李裕有要事寻他,闻策还是念着老丈人的情分去了李府,李裕拉着他喝了酒,闻策酒力好不见醉,李裕让人下了药,等闻策晕了后把他装麻袋先打一顿,出了糟蹋他的女儿的气,在把人扔进地窖里,让李侗去榅州把小姐带回来。

    闻策没中计,最后是李裕被反绑着丢在正厅,李夫人被比到绝路,生怕闻策要戕害他们,她拿着菜刀想砍死闻策,刘志把刀抢了去。刚解决这个,李侗冲了过来,手里攥着斧头。闻策挑一挑眉,一个错身躲过。

    李侗这种白面书生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,几个回合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,祖辈俩被五花大绑扔在正厅,闻策看着李侗的脸渐渐变得忿郁。

    他斜倚在靠背上望着厅里的陈设,当初就是在这里,嫣儿听到她要被许配给李侗时的娇羞,雀跃,他都一清二楚。

    那时的他嫉妒极了,他深深爱慕的姑娘为了别的男人有那种反应,只想她为自己动心动情。

    闻策轻笑着抬脚挑起闻策的下巴,这个举动让李侗感觉到羞辱,闻策的力气太大,他根本无力反抗。

    “看看你自己这不中用的样子,有哪一点配得上嫣儿?莫非…就只是这张脸?”

    李侗气急骂道:“那也比你这糟蹋人的畜生好!”

    “你说什么?”闻策翻了脸,给了刘志一个眼神,刘志上去狠狠打了李侗几巴掌,力气大得把他的嘴角打出血了。

    “强抢民女的狗官!”李侗恶狠狠与闻策对视,此刻他恨极了这个强占表妹的男人。

    闻策俯视着他:“嫣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,圆房不是早晚的事?虽说她如今不了解我,但日子久了,总会改变心意。”

    “李侗,你瞧瞧你自己,除了待在嫣儿身边日子长,你哪点配得上她?”

    说到这,李侗不吱声了,闻策的话敲中他的弱势。

    闻策笑着说:“嫣儿嫁给我才是好的选择,我也会非常疼爱她,这些,你想破脑袋也不可能了。”

    地上趴着的男人别开头呜咽着,闻策掸了几下衣摆准备走人。

    “公子,他们怎么处置。”

    闻策扭头看了一眼。

    “随我来。”

    刘志持着剑回了一句就跟上了。

    闻策在苣州待了不少日子,处理好手头上的公务就回榅州了。

    李嫣然被他关进了私宅,再见到闻策的时候,李嫣然吓得哆嗦,怕极了他。

    闻策许久不见娇妻,想得他快马加鞭赶回来,没想到嫣儿还是这样躲着他。

    “嫣儿,干嘛还躲着我…”

    闻策笑着捉住她的胳膊,一下子把人抱了起来。

    李嫣然惊叫着挣扎,下一刻就被闻策按在腿上,这个坐姿很让人浮想联翩,李嫣然红着脸挣脱,殊不知这是闻策肖想许久的事。

    一场旖旎就这样开始,闻策几乎剥光她的衣裳,只留了最后贴身肚兜,李嫣然受不了哭着求他放过,身后只有一只手支撑,却只能依靠他才能让自己不掉下来。

    闻策按着她的肩和腰身上下的动,一边比着她说爱慕他的情话,这种刺激让他也痴恋不已。

    之后的每日,闻策都进入这个私宅,下人们已经有了默契,他们只觉得公子对夫人太过喜爱,恨不得天天黏在夫人身边,只是夫人似乎不是很开心。

    公子爱慕极了她,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就送来,夫人只是兴致缺缺的看几下就不管了。

    一天后夜里,李嫣然发了高热不退,把闻策吓得差点割血救人,最后还是女郎中阻止解释了好几遍才熄了念头,割血救人只是迷信造谣,根本对病情无益,女郎中诊了脉就知道怎么根治了,治病当然要找根由。

    女郎中让闻策屏退了婢女,又说了个让人面红耳赤的事,不过是劝他和妻子同房有点节制,不能让人受了凉,长此以往怕是留了病根。

    闻策有些尴尬,只是含糊得答应了,为了他的嫣儿还是上了心,整整两三天,他守着人衣不解带地照顾,李嫣然才慢慢痊愈了。

    说来都怪他,为了寻刺激就拉着嫣儿在屋里到处玩,这事过后,闻策没再行过那种事,加上药膳调理,李嫣然恢复得也快。

    为了让她心情愉悦,闻策没再关着她,虽然他不想别人关注,为了嫣儿的病情还是强迫自己适应。

    闻策的同僚们也有家室,便让李嫣然与女眷们凑到一起,几个年龄相仿的女人也有话可讲,李嫣然性子好,与她们处得很好,每回上街都叫上她,搅得闻策也不安生。

    无论闻策如何宠爱,李嫣然最想要的还是回家,各种法子用遍了,甚至在闻策与她欢好时都会回应。

    一连两个月,李嫣然都没说动闻策放她回去,这让她感觉奇怪,不过眼下还有一个事让她没法淡定。

    一次夜里沐浴后,她想到自己忘了算月事日子。

    已经过了两月有余,再不来就真的出事了。

    李嫣然已经开始担心了,再过有些日日子,她就感到身子不适,难忍的恶心让她不敢进食,闻策也发现了这点不寻常,李嫣然找了个理由哄他。

    李嫣然不敢看郎中,只怕还没到医馆就被闻策知道了,一拖再拖也不是法子,李嫣然闻到包子铺的味道一阵反胃,剧烈的恶心压得她再也强忍不了,捂着嘴巴跑到外面吐了起来。

    卖果子的阿婆看她吐的厉害有些不忍,拿上几个酸李子送给她,李嫣然脸色不太好,强撑着不适与阿婆道谢。

    阿婆看她这样也是高兴道喜:“夫人这样可与我那儿媳一样,我看夫人…八成是有了。”

    “别说…”李嫣然喘着气费力地站起来,其实她早该想到了,只是不敢面对那种结果会带给她什么下场。

    闻策那样缠她怎么可能不出事…

    李嫣然失了魂似的跌坐在地上,把阿婆吓了一跳,这时,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手扶着李嫣然。

    闻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,李嫣然蜷着腿不肯起来,闻策担心地抱着她:“嫣儿我们回家。”

    阿婆看他们这样好意劝了几句,闻策笑着受领了,瞧见铺子上新鲜果子,闻策指着要买下来,阿婆连忙为他挑果子。

    闻策看了一眼,“可有最酸的,我内人很需要。”

    “有有有!”阿婆高兴地为他称重,“怀孕的人最喜欢吃这个,但也别吃太多,闹肚子。”

    闻策笑着接过:“多谢。”

    “祝公子与夫人喜得贵子,母子平安。”

    闻策笑着望一眼李嫣然的位置,道:“她生什么我都喜欢,不过,多谢你的祝贺。”

5.怀孕也要被操到失神

    闻策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了醉意,虚晃着回了房,李嫣然正倚在床边歇息,看见他进来就往里缩,闻策甩掉鞋子麻利地上了床,长臂一伸就把李嫣然捞过来,李嫣然推着他下去。

    “你又要…”

    闻策醉着勾唇对着她笑,带着满足和惬意,“嫣儿乖,让我听听咱们孩子。”

    正说着,他就已经趴在她肚子上,没有全部压在上面,李嫣然感觉他在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,大概是怕压着自己了。

    “哪可能听得到,不是才两个月吗。”李嫣然说道。

    闻策笑着蹭蹭肚子,“能听到,她说她很喜欢嫣儿做她的娘亲,想求求嫣儿可不可以不要丢掉她。”

    李嫣然无言以对,默默看着他沉迷着自导自演。

    “嫣儿,这孩子要像你一点。”

    “像嫣儿的话一定非常美,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。”

    闻策怜爱地抚着她的未见隆起的孕肚,仿如真的在和孩子讲话。

    “……”

    李嫣然望着窗棂发呆,也不知道闻策什么时候安生下来。

    她没忘记之前自己提出要回家却被闻策回绝的事。趁着闻策醉酒,李嫣然想到套他的话,捻着指头轻轻揪了他耳朵柔柔地问:“闻策,你不让我回家是不是瞒着我什么?”

    回应他的是无言的沉默,李嫣然不甘心,生气地把烂醉的男人推到床脚。

    不说不重要,她总有法子知道他瞒了什么。

    李嫣然刚进入孕吐时,几乎每日都要来些酸食,先前买的酸李子几日就被她吃光了,酸得很解胃,闻策偷偷尝过一个,简直不是常人能吃的。

    除却处理公务的时间,闻策几乎都黏在李嫣然身边,李嫣然被他缠得心烦,借口要出去走走,闻策也不放心要陪同,好在李嫣然几轮的据理力争终于说动了他,闻策便差下人陪在她身边。

    街上有人做探风的差事,李嫣然之前见过,就是送出银子让他为自己送信和打听消息,李嫣然支开身边的仆从们,自己偷偷托了差事。

    既然闻策不肯放她回去,她总得知道家里的情况。

    李嫣然是这样想的。

    仆从们抱着吃食回来时,正见李嫣然已经在等他们了,但有点奇怪的是,夫人像是刚出了汗一样,但是为了遮掩擦了几下,闻策训练出来的下人有些敏锐,何况公子交代他们不能让夫人受到一丝伤害。

    喜鹊这丫头向来眼头活络,直接摸了李嫣然的额头,细汗黏在指尖,李嫣然镇静地看着她。

    “夫人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呀?”

    李嫣然指着铺子笑得羞涩:“我方才进里面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小玩意,正好给孩子备着。”

    喜鹊说:“夫人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婢子和护卫们,别累着自己了。”

    李嫣然笑着点头:“好啊。”

    回宅子后,喜鹊就把上街的事全告诉了闻策,夜里睡觉的时候,闻策抱着李嫣然躺在床上歇息时,突然来了一句:“嫣儿今日是做了什么不想让我知道吗?”

    李嫣然扒拉下来正在她腰上游移的手,回道:“我能做什么?你的人把我当囚犯一样看守,我哪还有私会的时间了?”

    闻策察觉到怀里人的情绪,宠溺地肉了一把她的脸,这种撩拨直接把李嫣然惹火了。

    女人生气时的力气是无法估量的,闻策就在意想不到之间被李嫣然从床上踹下去。

    “嫣儿你…”

    李嫣然翻过身体拉好被子就睡了,留下坐在地上的男人错愕地看着她熟睡。

    闻策失笑着重新钻进被窝,重新把李嫣然搅醒了。

    李嫣然生气地瞪他:“我没有私会。”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闻策捏着她的脸蛋俯身亲下去,李嫣然拒绝不了,被他强按着好一通缠绵,好在他也记得女郎中的话,只是狠狠亲了她许久,才稍稍餍足地抱着人睡了。

    探风人来回用了五六天,李嫣然上街再想支开人不容易,喜鹊非要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,探风人没机会接近,李嫣然已经很着急了。这事耽搁了几天,在闻策出门时,李嫣然要上街采买胭脂水粉。

    喜鹊跟在她身边贴身照料,李嫣然想法子让他们分开,才得了空见那探风人。

    只是这一见就出事了,李嫣然怎么也不敢相信,那日在她被带走之后,李府遭了厄运。

   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闻策。

    信上说,那刘绪查到李嫣然的父亲,李裕曾任苣州萩县县令时冤杀了人,被人抓进大牢审了几天。

    这些不过是短短几天就发生的事,李嫣然才发现自己被瞒了那么久。

    李嫣然如失了魂似的拿着信回去,有几次还差点摔了,嘴里喃喃着什么,喜鹊见她回来急着上去扶住人。

    信掉在地上,护卫拿到信了,也看了内容,脸色也十分难看,只得把夫人领回去,等公子回来再告诉他。

    李嫣然回去后就牵了马闹着要回家,府里的下人跪着求她等公子回来,车夫很为难待着不动,这时闹得厉害,闻策也回来了。

    李嫣然身子发着抖,脸色苍白无力的,见到闻策回来,李嫣然不顾身子的不适揪着他的衣襟质问:“你对我家做什么了?我爹他不可能杀人!”

    闻策微微诧异,嫣儿怎么知道的?

    他好生好气地轻声安抚:“嫣儿你冷静一下,别伤着身子。”

    李嫣然眼睛红了:“我要回家。”

    闻策一听她要回去就坐不住了,揽着她的肩把人弄到怀里哄着。“我们不回去,嫣儿也不要回去了,这里就是嫣儿的家。”

    “这里不是我的家”李嫣然激动地大喘着,加上内心深处对厄运的惊恐,她现在的讲话都带着颤音。

    李嫣然拼尽全力来挣脱闻策施加给她的桎梏,身子明明还很虚弱,却硬抢去车夫的缰绳。

    她纵身跳上马车,清脆的鞭声落下,马长鸣一声蹿了很远。

    闻策差点没追上。他骑着马拦在马车前面。

    李嫣然来不及调转被他捉到了。

    闻策把人抱在怀里,力气大得惊人,好似要把李嫣然嵌进自己身体里,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抱着她的男人想独占她想疯了。

    “嫣儿别去。”

    闻策对她笑得人畜无害,企图笼络她的信任,可惜,李嫣然并不好糊弄,也根本不相信他的巧言令色。

    “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,是你和孩子的依靠,嫣儿,我们回家吧,岳父岳母他们会照顾好自己,不需要嫣儿为他们担心。”

    李嫣然早已不想听他的狡辩,如今看闻策还是这般隐瞒,李嫣然即使再温柔的性子也会有逆鳞。

    啪!一声脆响落下。闻策被她打得偏了头,脸上的五指印十分清晰,他微怔忡一瞬。

    车夫吓得掉下来,狼狈得连跑带爬地躲,夫人竟打了公子,胆子也太大了。

    闻策抹掉了嘴角的血珠微舔一下,看她的眼眼神晦暗又沉静,没有被打的暴怒,依旧让人觉得他在暗暗酝酿着什么,只是还没有到极点。这样的他,如变成了堕入深渊又善于伪装的恶魔。

    “嫣儿…”闻策幽幽地盯着她,侵略X的目光让李嫣然背脊发凉,闻策笑得太温柔宠溺,好像无论如何都不会生气,他曲着手指蹭了她的脸颊,“嫣儿怎么不听话了。”

    “我都说了,他们没事。”

    “刘绪已经把你父亲放回家了。”

    李嫣然揪紧缰绳,执着说道:“除非我亲眼看见。”

    闻策微微勾唇笑着抢过来缰绳,“那好吧,既然我的嫣儿想看,为夫,当然可以如愿。”接着,闻策眉目一敛,猛抽马鞭,马疼得嘶鸣快速往前跑,带着李嫣然踉跄往前栽过去,闻策眼疾手快把人捞回去。

    闻策竟然主动坦白了,李嫣然没顾得他突然的松口。

    只是这次有些不同了,李嫣然走在街上,认识她的人见她回来却没有一点熟人相逢的样子,反而对她充满了恶意和鄙夷,李嫣然还不知道为什么邻里这样对她。

    不过,李嫣然也没心思多关心这些,李嫣然到了家门口,以往大门敞开的李府紧闭着,酸臭的鸡蛋液明晃晃的黏在门上,这是那些人听说父亲害人入狱才来泄恨的吗?

    地上还有腐烂的菜叶子,李嫣然猛拍着大门叫人来,过了一会,门慢慢开了个小缝,看门小厮偷瞄外面,见自家小姐站在外面,闻策正上着台阶,小厮一脸见了鬼似的受惊,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,李嫣然被拒之门外。

    小厮颤着声在门里大喊:“小姐,不,夫人,夫人还是回去吧,老爷夫人经不起刺激了…”

    李嫣然难受极了,“为什么不让我进门,我想见爹爹…”

    “夫人还是问他吧…”

    李嫣然瞥一眼闻策,“你对他们做什么了!”

    闻策曲着食指轻刮着鼻翼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叫门,也没说什么。

    门里的小厮鼓着勇气戳破:“夫人还是走吧…老爷如今成了罪人,表少爷也没了…李家实在经不起折腾,夫人再不走,闻大人就该生气了,求求夫人了…”

    李嫣然不知道,表哥也出了事,她再也忍不下去,哭着拍着大门,手都拍红了,小厮也不敢放她进去。

    闻策正要过去把人带走,李嫣然听见动静,胡乱地抓着他的衣襟扣在在门板。

    “你是不是杀了我的表哥!”

    此时李嫣然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,闻策怕她出事,编了个理由想转移她的注意力,只是事实让他错以为,一向温柔甚至有些柔弱的姑娘会哭着求他。

    李嫣然没有哭,一滴眼泪都没在他面前落,在强烈的打击下,她反而冷静得怪异,这让闻策不敢想得简单。

    闻策担心她被刺激得过重,正要抱她时,李嫣然突然拔掉头上的簪子顶在他脖颈。“把表哥还给我。”

    “好,好,嫣儿。”闻策看着她充满恨意地看着自己,心里难受死了,他只想独占她,一点也不想和他们分享。

    闻策叫了几声,附近巡视的官差跑过来,见李嫣然竟挟持着闻公子,一个个惊得差点当场哭出来。

    这是闹哪一出?他们该插手吗?

    “愣着干什么?”闻策生气地看着犹豫的官差们。

    不知怎么的,闻策就感觉现在的李嫣然力气大得惊人,那簪头直比颈动脉处,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。

    外面的动静太大,把李府的人也给惊动了,小穗扶着老夫人出来,见到这幅场景也傻了眼,李嫣然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。

    小穗看着自家小姐变成这样心疼得直哭,李嫣然变得有些麻木,对痛苦和眼泪的承受超出了限度。

    李夫人刚经受了打击,见女儿这样挟持闻策差点晕了。

    “嫣儿快放下来…别吓娘了…”

    李嫣然怨恨地看一眼被自己挟持的男人,他是害父亲和爹爹的罪魁祸首,是强占她的恶徒。

    “闻策,你若是想拼个鱼死网破尽管试试,我告诉你,我李家再受你欺负,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。”

    李嫣然换着气息讲完话,握紧簪子又逼近他的要害,闻策的脖颈出血了。

    “嫣儿,你冷静冷静,好,我不欺负他们,你快把东西放下来。”

    “放下?”李嫣然惨笑着,“都是因为你,我们李家才沦落至此,你这该死的狗官!”

    闻策有些错愕,事已至此,他总算认清现实了,他之前对她的心意根本被放在心上,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他自己的的单相思…

    嗬…

    闻策冷冷笑着,不挣扎也不再说什么,只等着她的发话。

    “带我去找我表哥。”李嫣然说。

    闻策答应了,李嫣然叫来之前的看门小厮赶马车,闻策被她绑着带走了。

    刘绪带着人马追过去,李府也带了家丁,这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,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姑娘怎么会挟持一个大男人,还差点要了他的命。

    李嫣然没有武艺傍身,闻策却没有用强伤她。

    李嫣然之所以这样,她只是以为自己被比得走投无路了,人到了绝境是否就会逢生,这也许就是她被比而不得的解脱法子。

    闻策把他们带到了荒郊野外,那里再走不远就是会阴山,一座坟冢孤零零地立于荒野,闻策指着那里说,李侗就在坟里。

    坟冢之上还立着碑,李嫣然和小厮见到那碑上刻着的字一时愣住,那就是李侗的名字。

    小厮趴在坟前哭喊着,随后赶来的李府家丁也知道了,那日表少爷被闻策打了一顿之后就被抬走了,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,原来早就被杀了。

    李嫣然看着坟冢呆愣着不动,此时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,扑通一声,她腿脚发软地倒在地上,巨大的打击如遭灭顶之灾。

    她再也忍不了,悲痛欲绝的哭声让人心疼,闻策偷偷拿匕首割开了绑自己的绳子,

    在李嫣然爬着要去刨坟的时候把人拦住。

    刘绪赶到的时候就见着李府一大帮子人跪在坟前痛哭,而闻策强行把那李家姑娘抱在怀里,这让他头疼极了。

    李嫣然悲恸过度,腹部一阵刺痛,疼得她软了身子,闻策被她这样吓得够呛,抱着人连忙跑去城中医馆了。

    郎中及时救下李嫣然,看着闻策一身的狼狈也知道他折腾许久,差人倒了茶让他在外面歇息,闻策根本坐不下去,整整一天都在守着她。

    担忧是真的,伤害亦是真的,闻策想到那日李侗谈及嫣儿的事目光满是柔情的,还说了很多两人青梅竹马以后要成婚的美事。他嫉妒极了,愈是嫉妒愈是恨不得除掉李侗,只是不能让嫣儿发现坟冢的秘密。

    李嫣然醒来时就看见闻策正在身边,不知道闻策把她带到哪了。

    但是下一刻,她想起来李侗被害的事,气恨地要拔簪子刺死他,一摸才发觉头上空空的,所有的簪子早被拔掉了。

    闻策看着她忙着找东西失笑,“你是在找这个吗?”

    他摊开手,赫然躺着两只精致的金簪,只是被掰断了尖端。

    李嫣然爬过去正要拿回来,谁料闻策突然一松手,那金簪被他扔在地上,李嫣然捕了个空。

    突然,闻策捉着她的胳膊把人拖到自己腿上,以一种会令人羞耻的坐姿强迫她,李嫣然被他粗粝的大手摩挲着腰部。

    闻策好像与从前不同了,李嫣然感觉到。

    “嫣儿,你可曾也对我有过动心?”

    李嫣然愣住,随即而来的是只是对他的恨意,不需要多说什么,闻策就知道她的意思了。

    “原来是这样啊…”

    李嫣然看着他落寞地喃喃自语,挣着要下来,闻策笑着轻抚她的脸,语气有些让人害怕。

    “嫣儿心里那个人已经被我除掉了,以后再也不能有了别人。”

    李嫣然啐了一口唾沫,闻策静静抹掉,再抬眼时,他眼里少了些顾及,满满是对她的侵略。

    闻策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襟,哂笑着说:“嫣儿许久不曾与为夫欢好了,可曾想念了?”

    李嫣然护着肚子愤恨地看着他:“疯子!”

    外裳落地发出沉闷一声,闻策解开了里衣,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的,李嫣然也是被他强占时才知道,那段屈辱的回忆涌进脑海,李嫣然喊叫着求救,只是没一个人过来。

    “嫣儿别怕,这里是我的私宅,没人打扰我们的。”

    闻策看着她亦是满眼的深情和迷恋,爱她第一次见面的模样,爱她的一颦一笑,爱她才情和坚守,干净和清白,不像他一样沾满那些罪恶。

    呵呵…从她的悲喜影响到自己的情绪时,他就知道自己无可救药了,满心满眼地只想独占了她,谁都不能觊觎。

    李嫣然吓得变了声腔,护住身子往后栽着,见闻策还没停下,她真的坐不住了。

    闻策一只手托着她一只手解开里衣,最后,他只留了一件薄薄的贴身亵衣。

    男女的力气悬殊极大,男人身上烫的吓人。

    李嫣然根本扭不过这样长年习武的精壮男子,很快的,她就失守阵地。

    李嫣然几乎赤裸地跨坐在他腿上,身子丰腴的很容易点起男人的情欲,她还是被强按着。

    李嫣然护着肚子不让他强迫身子。

    “丧心病狂!我还有身孕…”她只着了肚兜就这么被掠夺索取。

    屋里回溯着女人的尖叫声,李嫣然怕得拼命地捶打反抗,闻策捉着她的手反剪到身后,他急切亲吻着她的身子。

    “我会轻一点,不会伤到你…”

    “正好,可以和我们的孩子打个招呼。”

    闻策探进她的脖颈之间,满足地喟叹…

    李嫣然快被他折磨承受不住了,大腿被他强行挤开,那根奸淫她指使怀孕的粗大肉具再度插进她的身子,李嫣然胸脯剧烈地伏动,下身慢慢流出汁液,李嫣然被他吻着唇逼迫回应,还被他强迫交换涎液。

    那根粗硬的肉棒不急不缓地在她的阴道抽插,李嫣然生怕他伤到肚子里的孩子,自己撑着身子想站起来,又被他强按在肉棒上,狠狠地握着她的腰一上一下地吞吃自己的性器。那东西一下子差点顶到尽头伤到孩子,淫靡水声汨汨不止,李嫣然抗拒着他带给自己的快感,肚子里不止被灌了多少次精液,闻策抚摸着她的臀瓣一边色情地吻她。

    “唔…舒服…”

    李嫣然被他操到失神,睡觉的时候也不肯拔出来,她恨得不行。

    夜里子时三刻,闻策的私宅灯火通明,十几个郎中面色焦急地去,大半夜他们被官差们揪过来,说是给闻公子治病。

    那些看守私宅的官差也想不到,这个几乎无懈可击的闻公子竟然差点死在床上,还是被一个柔弱女人伤的。

    他们听见了男人微弱的呼救连忙闯了进去,就看见那个女人衣衫不整地缩在床角,手上沾了血,而闻策倒在桌旁,看起来像是用尽全力爬过去的。

    闻策因为失血有点多昏了过去,官差们找凶器找不到,李嫣然早就把凶器藏起来了,她默默看着官差把人带走,屋里终于只留了自己。她才喘着气瘫坐在床边,闻策那个禽兽连她怀孕都不肯放过,她阖紧了衣襟,深深浅浅的痕迹被遮掩了。

    闻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别的地方,郎中也随之松了口气。

    “嫣儿呢?是不是跑了?”

    “回公子,卑职已将她关在屋里,哪也去不了。”

    闻策放了心:“那就好,你们不准伤她,知道吗?”

    官差们对视一眼,只觉得这闻公子疯魔了,竟然要护一个害死他的女人。要么是想留着人慢慢折磨泄恨。

    李嫣然足足半月没见闻策,两人只有一墙之隔,却也被他关了半月。

    一日午后,李嫣然朦朦胧胧地看见闻策正坐在床边,脸上有点痒,似乎有什么正磨着自己的脸。

    视线逐渐清晰,李嫣然一下子清醒了,见闻策一脸莫测地看着自己,她想着那晚若是再深几分,现在就不必面对他了。

    “嫣儿可是睡醒了?”

    闻策像是一点没生气,但让李嫣然深深忌惮。

    “你怎么没死?”

    “嫣儿很想我死?”

    闻策扯着嘴角笑:“可惜了,让我的嫣儿这么失望。”

    “不过,嫣儿可得准备好了。”

    李嫣然问:“准备什么?爱上你?”

    闻策有些动容,想知道她怎么说。

    “闻策,要我爱上你,这是做梦。”

    闻策咂咂舌,还真是不让人省心。

    李嫣然冷冷瞪他:“我连你的种都不想要。”

    闻策微微耷着眼睑,低沉地笑,声音清亮很好听,却让李嫣然深感绝望。

    “嫣儿,我以后会让你多怀上几个孩子,生到你爱上才可以。”

    李嫣然揪着睡枕砸他:“闻策!你禽兽不如!”

6.活着的念想

    从李嫣然得知家里的噩耗开始就很少眠了,闻策的东西全被她扔了出去,新来的婢子们只能眼睁睁看着,谁也不敢阻止,偏偏闻策这样的纵容,默默地把东西收了。

    不过,之后还有更让他煎熬难耐的事,李嫣然病倒了。

    整整两日,闻策也没见她醒来,郎中们跪成一片,谁也没辙子了,闻策想到了那个医治过妻子的女郎中,怕误了救人,闻策直接把人带回了榅州,也包括他的老丈人。

    李裕被闻策害得够呛,见到他气得想要冲来杀人,但看见女儿病重不醒没有动手。

    到了榅州后,闻策家也没顾得上回去,抱着人就去了医馆,医馆承建完善,毕竟闻策曾往里砸了不少银子,算是榅州城内最好的医馆了,那女郎中来了许久,闻策都不知道她姓甚名谁,到了医馆一问才知,那个女郎中竟是程医仙的大徒弟,程双。

    这个程医仙有些来头,却从未有人查到他的出处,自闻策出世时他就扎根在榅州行医救人,医术精湛,不少人不远千里慕名而来,但在两年前,程医仙把医馆托付给程双就离开了,传闻是要采一种能让人延年益寿的草药。

    闻策把李嫣然抱进内室等着程双进来。

    不过半月没见,女郎中看见昏迷的李嫣然还以为看错了人,原本秀美的姑娘变成这样,气色差的要命,要不是人还有微缩呼吸,她还真以为人已经不行了。

    程双的医术果然妙手回春,经过针灸和敷药,在夜里戌时终于把人弄醒。

    李嫣然醒来就趴在床边吐,因为许久不曾进食,吐出来的只有酸水。

    李裕心疼地为女儿拍着背,屋里只有父女俩,李嫣然胡乱地抹干净唇边,泪水一点点地模糊了视线,李嫣然哽咽地忍耐,内心痛苦却强迫自己咽下苦水。

    “嫣儿别怕,有爹在呢,不怕。”李裕看着女儿如今消瘦得大不如前,心里对闻策更恨了。

    李嫣然趴在父亲腿上大哭不止,父女俩就这么待了许久。

    “爹,我梦见表哥他刚来家的时候了。”李嫣然流着泪说着,“他那时候饿得瘦小,爹和娘拿了吃的给他,我还记得,他们那时吃得很小心,怕惹了我们嫌弃,我告诉他,爹娘和嫣儿都没那样想过。”

    “其实我现在想起来,表哥他这么多年一直任劳任怨,对我们从来都是尽心尽力的,我刚刚在梦里,他要我好好照顾自己,不要让爹娘担心…”

    李嫣然擦掉泪水,脸上还有干了的泪痕,衬得她更加的娇弱。

    李裕叹着气偷偷抹了一把老泪:“怎么突然说这个…嫣儿还有爹和娘,爹就是拼了这老命也不让那畜生再欺负你。”

    “爹…”李嫣然咽着干涩的喉咙,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,“女儿已经怀了他的骨肉…”

    这事带给李裕不止是震惊,更多的是怒气,李裕不好当着女儿面发作,他也是拼命地忍耐才没失态。

    李裕轻抚着女儿的脊背,语重心长地安抚女儿:“那爹爹可要当外翁了。”

    “不过,嫣儿,你可要养好身子,这孩子也是你的骨肉,长在你腹中,嫣儿身子弱…可千万不可因为恨他就强行落胎,强行只怕会害了你的命。”

    李嫣然趴在父亲腿上痛哭,“女儿对不起爹爹和娘…”

    李裕向来仁善,对女儿更是慈爱,他也清楚女儿也是被闻策强占,这对一个姑娘家该是多么无助,他怎会把恨迁怒于无辜孩子身上。

    “爹,让闻策进来,女儿有话要与他说。”

    此时的闻策正被程双训话,无非就是不听医嘱,刘志在旁边听得嘴角直抽搐,也是感慨公子的忍耐力,若非公子是为了夫人,敢训斥公子,怕是这大胆的女郎中早就挨板子了。

    闻策瞧见李裕冷着脸朝他过来,“岳父,嫣儿她如何了。”

    李裕不想与他多话,甚至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,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中他救了他,甚至还留他在府上,人模狗样干的没一件人事,与那刘绪真是一丘之貉。

    “嫣儿叫你进去。”

    闻策一听就要往屋里蹿,李裕一把抓住他胳膊上的伤处,疼得闻策闷哼一声。

    李裕板着脸没好气地看着他:“我可警告你,再欺负我女儿,我李家上下几十口人就是拼了命也和你没完!”

    “不会。”闻策留了这话就跑了。

    李裕面色铁青地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咒骂几句,刘志讪笑地凑过来讨好李裕:“老爷就别和公子置气了,当心身子,当心身子。”

    “夫人她也不想您老气病了不是?”

    李裕冷哼不理会他,刘志也识趣不再多说什么。

    闻策刚踏入内室,就看见李嫣然正趴在床边拿那凳上的帕子,因为离得远才有些吃力。

    “嫣儿好好躺着。”闻策把东西递给她,“你感觉好些了吗?”

    李嫣然直接摊开了说,对闻策的问候一点也不关注。

    闻策见她不理会,自顾自地说了一句:“嫣儿的气色好了许多。”

    “闻策。”李嫣然突然唤他的名讳,这让闻策有些意外,“嫣儿直说就好。”

    李嫣然端正地坐在床边,看他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愤恨。

    “闻策,我比你更清楚我爹是什么人,你冤枉他杀人,贪赃枉法,这事,你若是不为他洗清冤屈,我不会就这么和你算了。”

    闻策微微低着头沉默一瞬。“好,只要你好好的,我可以做。”

    “两天,我要你两天内就为我爹正名,晚一天都不行。”李嫣然说。

    闻策答应了,不过他总觉得还有事瞒着他。

    李嫣然冷着脸看着别处,“还有,我要把表哥的尸首接回去。”

    “不可能。”闻策直接拒绝了。

    “你还嫌杀了他还不够吗?”

    李嫣然看他神色怪异地盯着自己,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。“你是对他做了什么事,怕我知道更恨你?”

    闻策冷笑地撇嘴:“这怎么会呢,人都没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,你说是么,嫣儿。”

    李嫣然被他惹急了,随手抓着茶盏扔向他,被他轻易躲过。

    屋里接二连三地传出东西破碎的声音,谁也不敢进去,都知道那是夫人又和公子闹起来了。

    这种事三天两头的就来一回,下人们已经习惯了,每回公子都是硬着脸出来,想必是夫人又说了什么让公子生气。

    他们这些做奴婢的也只管收拾残渣碎片,不敢置喙。

    闻策出来的时候,刘志慌忙地跑来,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,闻策敛了眉心,眼眸深邃地如深不见底的湖水。

    刘志每次见他这样都以为要出什么事。

    “公子当真要把那人送进去?”

    闻策回道:“我说的话不要再强调一遍。”

    “是,属下知错。”刘志默默退下,只留闻策站在院子里,像是在思索什么,一直盯着天边瞧得认真,但心思完全没在上面。

    “闻策,看什么呢?”

    一听这声音,闻策就知道谁来了。

    闻函背着手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背后,父子俩生得不是很像,性情也相差甚远,闻函看人时喜欢笑,总给人一种慈眉善目的感觉,让人容易放下戒心,而闻策生得像他那生母,但让人感觉压迫感太强,深受其害的就是刘绪,每回见了闻策如耗子见了猫,总感觉被当成了猎物,反抗都没用。

    闻策并不是很在意,他这位痴迷夺皇位的父亲。

    闻函见他一直发呆,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场的样子,反正,脸色是不会太好了,说来,这么多年过去,他们的父子情分从未好过,也都是他没好好照顾儿子,以至于现在还这么生疏。

    “你受伤了?”闻函瞧见他动作有些僵硬就猜到了。

    闻策正说着顺手捂住伤口。

    “无妨,在苣州时被几个毛贼偷袭,是我大意了。”

    “哪个毛贼功夫这么好,竟能近身刺到你的心口?”

    闻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,很明显,就是怀疑了。

    这些闻策都很清楚,他太了解闻函了,可不会相信闻函关心他的伤口是关心他,不过是怕他因为其他的事分心,任何有可能妨碍到他夺位的人都会被除掉。

    闻策笑着说:“父亲不信我,那也该多顾念点自己孙儿吧。”

    闻策挑眉问:“这是何意?”

    “李嫣然是我的人,你,不准伤她一根头发,不然,别怪我不顾念那点父子情分。”

    闻策的话听着有些生硬冷漠,若是外人听到定会指责他大不孝,但在他眼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。

    在他看来,闻函不算个父亲,自记事起,他便受街坊邻里的指指点点,他的母亲生下他就跑了,闻函也讨厌他,甚至动了再娶的念头,就把他扔给之前被收养的农户家里。受尽了冷眼和欺负。

    闻函对他也没什么疼爱,比着他练武读书,为官位出谋划策,练武出错就会得到一顿毒打,长年经此,他也对疼痛日渐麻木。

    “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,那个女人有什么好,值得你这样不要命?”

    闻函有些嫌弃:“让你娶谭知府的女儿你不要,非要娶个丧门星回来!该!”

    闻策被他激怒了,手覆在伤处,指尖都抠进肉里,血很快溢出来,这一出与自残没什么两样,闻策眉头都没皱一下,反倒把闻函吓了一跳,他也没想到自己儿子反应这么大。

    “她不是丧门星。”闻策深深地盯着闻函,看着有些厌烦,“你没资格评判我的女人。”

    闻函有些忌惮他,这儿子哪都好,心思深,主意也多,就是太偏执,只怕是惹急了他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,根本不可控制。

    “反应别这么大。”闻函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,“我又没对她做什么。”

    闻策冷呛一句:“想都别想,你不会有这个机会。”

    “来干什么?看我死没死?”

    “我听说亲家公来了,所以过来探望探望。”

    “亲家公呢?”闻函勾着嘴笑得温和,“我总得见一见吧。”

    这时,李裕从屋里出来,见闻策和这个身穿官服的男人冷着脸。

    闻函亲和地迎上去:“今日有幸见过亲家公。”

    李裕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闻策,其实他没兴趣见什么亲家公,知子莫若父,闻策都是这种作恶多端的小畜生,老子也好不到哪去。

    那些祸害他们家的事都做了,李裕对闻函也很反感,面上还是挂着亲和的笑,与闻函聊了一会,寒暄几句。

    没一会,闻函就让人带来几个箱子,说是送儿媳的礼,李裕看了里面的东西,这官差了一级所享受的都相差甚远。

    闻函把东西送到就走了,李裕也瞧出来,闻策和他老子不对付,两人对视都能嗅出火药味了。

   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该关心的。

    之后的两日,闻策去了苣州摆平李裕的案子,结果没起多大用处。

    苣州城的人都知道李裕有个当官的亲家,这洗脱冤屈在他们眼里反倒成了假公济私,当然,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李裕贪赃枉法。

    李裕在苣州也算是扎了根,与邻里相处都很和睦,有些也察觉到古怪,还特意上门拜访。

    自是有聪明的发现了端倪,李裕没有杀过什么人,不止没有杀人,还常常救济施粥。那些得了恩惠的人听说李裕坐牢的事,还闹到了官衙为李裕讨说法。

    李裕是他们那一带的富商,家境本就殷实,因为想谋个出路才去科考。

    一年前,他担任萩县县丞,历时不过一个月他就辞了官,继续从商。

    当时在任的县令是胡滨,那县令干了不少鱼肉乡民的事,还想把李裕拖下水,官威压人,李裕就辞官连夜带着府里的人搬到了苣州城,胡滨抓不到人,事情也不了了之。

    一个月前,那胡滨被不知何处来的神秘人杀了,血糊糊的头颅还被挂在衙门门梁上,都要把人吓死了,老百姓暗地里都称那神秘人是个惩奸除恶的大侠。

    这事好巧不巧竟被闻策拿来做文章,只要从两人在任时抽一个无头冤案就能治罪。

    李家人对他恨得牙痒痒,他们无法理解闻策这么做是为图谋什么,或只为报复袭击他的事。

    闻策对李家的图谋,不过都是因为一个李嫣然,因为之前李嫣然逃跑的事,闻策才想了这种招。有签字画押的案底在就很难洗清冤案,无论李裕他们逃到哪都会背着贪赃枉法的罪。

    只一个苣州就成了李家人的囚牢,谁也逃不出去。

    因为有闻策这层关系在,即使翻了案也没有为李裕彻底洗脱冤屈,估计也少有人会怀疑,这闻公子是在冤枉他的老丈人。

    之后的几天里,李嫣然为了给李侗迁坟闹了他许久,闻策也没松口,李嫣然被气到差点动了胎气,李裕也坐不住了,扶着女儿回了屋。

    她没再理会闻策,只让李家强行过去迁坟,又被刘绪的官差撵回去了。

    闻家宅子总有段日子闹得是鸡飞狗跳的,闻策竟也能忍得了,李裕也没辙子了,只要不毁尸灭迹,李侗就先安葬在那,现下最重要的是女儿的身子骨。

    李嫣然的肚子一天天大了,气,是一点也没少,闻策在家里是左右不讨好,受了这个的冷脸又挨岳父骂,下人们都觉得他们公子着实,可怜…

    闻策每回挨了骂依旧笑眯眯的,也不还嘴,李裕瞧着他就觉得闹心,越想越气。

    程双每次来宅子都是小心翼翼的,李嫣然抚着孕肚等她过来,现在的气色相比之前好了太多了,就是走路都有点费力,程双连忙扶着她进去。

    “夫人不便留在屋里等我就好。”

    “那怎么行,你来,我总要迎一迎的。”

    “夫人客气。”

    闻策守在门外静候着,因为久等不到才着急起来,李裕瞧着他这样呛道:“都几次了还这么毛躁!”

    闻策确实着急了:“之前很快就好了,怎么今日这么久都没动静?”

    程双拿着药匣子出来,见闻策着急地走来走去安抚:“闻公子别担心了,夫人无碍,孩子也很好。”

    “当真?”

    “当真,医者仁心,我怎么会骗人呢。”

    程双收拾好东西就要走,临行前又嘱咐他:“你可千万别再让她动气,更不要缠她?”

    闻策满口答应,弄得李裕很想剜他一眼,混小子,应的倒是快。

    李嫣然没选择落胎,趁着孕期赶紧补了身子,李裕陪在身边,闻策还算收敛,自己搬着东西去了书房。

    五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,眨眼之间就过去了。

    到了后面,李嫣然肚子越来越大,腹中胎儿顽皮得厉害,夜里总踢她的肚子,好几个晚上弄得她睡不好觉,闻策顺着声音偷摸回来。

    李嫣然躺在床上被他伺候着,两人许久不曾这么平静地相处,闻策正为她捏腿,肚子大了以后,小腿总酸胀难受,闻策每日从书房溜回来为她按摩身子。

    月光从窗口进来,照在闻策一半脸颊上,难得让他这么的温顺无害。

    “闻策,你杀我表哥,只是因为他要拿斧子砍你吗?”

    李嫣然突来的话让闻策微微愣了一下,那表情有些奇怪,李嫣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。

    “你就当…算是吧。”

    “……”

    李嫣然背过身不愿看他,“你再这样,我也会死的。”

    她的话刚落,闻策突然停下来,她的小腿被紧紧箍着,有点不舒服。

    “你松开!”

    闻策把她翻过来身,大手一抬把人抱到腿上,李嫣然错愕地看着他,接着,闻策就强压过来,灼热的视线凝聚在她身上,闻策亲吻着她,有着长驱直入的猛烈和炙热,李嫣然挣扎着,过了一会,闻策才松开她,拇指一扫就抹掉她唇边的水渍。

    “我不会让你死,想都别想。”

    “你…”李嫣然有些被气着了,听到这话她不会感到高兴,更不会傻到认为这是爱她的表现,或许,闻策是真的爱她,只是所做所为让她无法原谅,她也没有资格替别人原谅。

    李嫣然没再问过这种问题,闻策也没再答过。

    孩子还没生下来,闻策就取好了名字,也不知是男是女,闻策只留了一个,单名一个“眠”,闻眠。

    李裕怕是生了男娃,这名太过温柔,提了好几次闻策也不改。

    临盆当日,李嫣然正浅睡着,肚子突然阵痛,闻策叫来了产婆,程欢也在旁边侯着,这后半夜里,闻家灯火通明的,婢女们端着盆来回跑。

    本以为李嫣然得熬许久,没想到才不到一个时辰,孩子就生下来了。

    产婆报喜时小心翼翼的,李嫣然怀的是个小姑娘,怕闻策会不高兴,讲话时声音都低了不少。

    闻策没在意,直接进了屋看李嫣然了,产婆瞧他这样也安心了。

    “恭喜了闻公子,母女平安,夫人生了个千金!”

    闻策笑着摆手,让下人带着她领赏去了。

    孩子被包在襁褓里送来,闻策看着小娃娃的脸看了好一会,看不出来究竟是像谁。

    李裕也过来看女儿,见她还没醒就抱着孩子哄。

    乖孙女要像女儿多一点,可别像那混账小子,李裕瞧着孩子越看越喜欢,从腰间拽下玉佩送给了她。

    “闻眠…外翁就叫你眠眠了…”

    孩子睡得熟,任是他抱了好一会也没闹醒,过了一会,孩子才哇哇大哭了起来,闻策把孩子送到奶娘那,孩子胃口极好,拖着奶娘好一会儿才送来。

    等李嫣然醒来,孩子已经被闻策抱回来了,小小的一团就缩在襁褓,李嫣然伸着身想要摸孩子,没想到刚碰到就被这小家伙抓着手指,力气还蛮足,李嫣然看着她心里暖乎乎的,闻策作的那些孽不能迁怒给孩子。

    这也是她的骨肉,若故意厌恶轻视她,难过的还是她自己,倒不如直面自己的心。

    等孩子满月时,闻策在府上摆了宴,那些近道的官员们都来庆贺,刘绪带着礼过来,见到闻策就上前恭维,这添丁说得好听,就是弄璋之喜。

    刘绪从不会在拍马屁上出错,他这一句弄璋之喜的话一出,把闻策和李裕哄得是眉开眼笑的。

    说到底也离不开前人的偏见,非要把生男称“弄璋”,寓意必成国栋之才,生女称“弄瓦”,女子只要会用纺车,会做女红足矣,倘若真按死规矩来,这般用语倒是有些轻待了女婴,就会让人觉得生女不如生男,偏偏刘绪心思敏感,每回都能在这方面讨得便宜。

    生女生男管人家看不看中?只要自己不让人难堪就行了。

    这不,闻策被他哄得高兴直接送了上宾酒,看得那些下级官员好一通艳羡,能和闻知府他们走得近,恭维话也得说得让人舒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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