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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.吃醋了握着她的腰按着狠狠
两人讨论得认真。
明致远说道:“那苣州知府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了,威比利诱。”
到这个地步也有眉目,父皇派他来查的私造官银并不难,一切事都缺的是证据,和人力。
明致远把东西折好放进衣袋里,李嫣然的荷包自然也不能落下,明致远拿着荷包正想放进去,荷包上的绣花让她无法忽视。
凌霄花,用药,凉血化淤,但是女人有孕的时候不能服用,会至小产。
阿皎看着凌霄花好一会,拿出个锦袋倒出几粒药丸。
明致远惊得微张小口:“这…”
“忘了?”阿皎摊开手,“我们大婚的时候,宫里那位不是给你偷用这种药吗。”
明致远脸色不太好,他可太清楚了,散梓,其为散子,服下后就没法子再行男女之事,大婚那晚可是要他跑了好几回茅房。
“别担心,又不是让你吃。”
“你要给闻…”明致远咽口水,这法子真绝,他盯着面前人的脸看了一会儿,凑近用只能两人听清的声音:“公主,你打算顶着这张脸到什么时候啊?”
“怎么,很丑吗?”
“没没没…”明致远忙岔开话题,怕她误以为自己嫌弃了。
“等到驻军营兵就用不着顶着这样的脸了。”
“也确实不舒服。”阿皎很想上手挠,最后全忍了下来。
这两天里,明致远已经翻看了所有案卷卷宗,没发现什么异样。
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,那监察御史也是被这样搪塞的,但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,之后又在人回京城的路上袭击害命。
明致远离开榅州当天,他们已经收拾好包袱动身,李嫣然竟然出来了,这让他们都没想到。
李嫣然慌忙地跑来,闻策紧随其后,脸色铁青的拉住她要拖回去,李嫣然怕得厉害拼命地甩开胳膊,明致远挡在她前面插话:“公子与夫人何故至此啊,有话好好说,别置气。”
阿皎把李嫣然拉到身边,“夫人生着病还为我们送行,真是有心了。”
她又往人手里塞了药。
李嫣然拉着她的手细心嘱咐:“近日山匪频出,你们切要小心,别走近路。”
“最好…让他们亲自送…”
“好。”阿皎抹起来李嫣然的袖子扫一眼,两边各自看过了。
没有伤痕,莫非闻策并没有对她动粗。
闻策被挡着看不见,根本没有耐心等她们告别,越过人捉着李嫣然的手就拉到怀里。
“我夫人身子不适,就不远送了。”
“本官理解,闻公子回去吧。”明致远说完之后转向闻函,“闻知府,有劳你亲自带官兵送本官了。”
闻函俯身叩拜:“大人放心,下官一定护好大人平安离开。”
明致远感觉得到,他离开的时候,后面的感觉只有一个,如芒在背。恨不得戳出个窟窿。
闻策厌恶极了这种感觉,不过才来几天的小白脸,费尽心机娶到手的女人总是对野男人关怀备至,对他却不理不睬。
“给我回去。”闻策捉着李嫣然的胳膊拖回屋里锁上门。
闻函知道自己儿子什么秉X,从那个女人进门这已经是常事,他只当没看见,随儿子怎么折腾。
李嫣然一下子磕到桌角,闻策看着心疼得皱眉,上手给她揉了揉,“昨日我不在,你又跑出去见他了?”
“没有,我哪也没去。”
李嫣然不愿意多说,无论闻策怎么问她都一句不回,气得闻策叫来了当日看守护卫质问。
至于结果却让他气得没话说了。
猫,哪来的猫,看来是卧房的戒备还不够,才让那个小白脸混进来,还有那个满脸麻子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,每次她看自己的目光总感觉带着杀念。
趁闻策不注意,李嫣然倒了盏茶,偷偷把藏着的药丸投进去,这是阿皎姑娘送她的,之前给的那些没用上。
好在药丸入水融得也快,李嫣然趁机把茶水递到他手边:“别生气,喝口水,我以后不找他们了。”
闻策没接过去,怒火中烧的一下子把茶盏打翻了,把李嫣然吓得躲开,下一刻,她竟被强行箍着身子按在他腿上。
“闻策!你别碰我!”李嫣然挣扎着躲避他的触摸,心一横,狠狠一口咬在他肩膀上,闻策痛得撕破了裙摆。
“我今日心情不好,都是因为嫣儿私自见那个野男人,现在不如伺候好我,为夫就不为难你那小情郎表哥了。”
李嫣然最恨他这样威胁自己,明明是在说一些最恶劣的事,却还笑着对她讲,一点也不在意人命。
“你敢伤他我就跟你拼命!”
李嫣然抽噎着说出这话,却被他当做是夫妻间的情趣,最后,她连床都没得沾,就这样被他强按着狠狠把小穴操得噗嗤噗嗤的水声不断,李嫣然怎么捶打着他都没用,阴道的穴肉被他大力操干得翻出来。
成亲至今,嫣儿从不正眼看他一次,闻策想到这更不甘,箍着女人的柔韧纤腰发狠勾着。
李嫣然差点被他操破肚子,肉棒在身子里横冲直撞,一点也不收敛。
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就不愿放手了,那时受伤被她救下,到他深深爱慕,闻策很清楚,李裕竟是介意他是知府的儿子不愿把女儿嫁给他。
甚至李嫣然也看都不看他直接拒掉求亲。
李嫣然受不了,哭得脸上挂的满是泪珠,无力可怜巴巴地靠在他肩上:“闻策…你放过我…”
“不行哦。”
“你得自己动。”
李嫣然以为自己听错了,但是闻策又强调一遍:“你不愿意,我们就一直用这个姿势…正好我有心思和你干一夜。”
李嫣然崩溃地疯狂地挣扎,闻策把她压在桌上操干,两条笔直白皙的腿被他架在脖子上,他趴在小穴口吃着小阴蒂,过了一会,李嫣然又被压在床边后入式操她,两个性穴灌满了他的精水。
不过,闻策强迫她看着镜中的自己,一脸含情地被他奸淫,李嫣然无力地垂下手,嘴唇被他狠狠吸吮舔舐,李嫣然被他玩着舌尖蜜津。
之后,又是新的一轮操干,李嫣然光着身子被他用各种体位操着前后两穴,现在的阴道已经习惯了他的鸡巴形状,肉棒一进来就被里面的穴肉深深吸着,后穴更生涩一点,闻策得多开拓做做前戏才行。
事了以后,闻策整理好衣襟便出去了,只留下屋里衣不蔽体的女人,眼睛早已没了光彩,呆滞的望着被封死的窗。
闻策刚出门,就看见女儿在踮着脚扒窗,闻眠那小小的身体却很倔强,身高不够却还抓着窗台不放,脚都离开地面了。
“眠眠在找什么呢?”闻策把她抱起来,小团子一直在挣扎,指着屋里委屈地快哭了。
“娘亲…”
“眠眠要娘亲…”
闻眠哭丧着小脸挣扎乱动,一点也不不安分。
闻策抱着她走开了:“娘亲累了要睡觉,爹爹陪你玩。”
小姑娘不愿意,憋着气把脸都憋红了,泪珠子断了线似的落下,闻策宠得紧,只得把女儿放回去。
明致远他们辗转到了苣州城,去岭东驻军营之前先拐去苣州知府探一探。
这苣州知府是刘绪,明致远曾在官员册上看过他的记录,在任期间并没有太大的政绩,好在没有太大的波澜。
刘绪见到从京城来的官就要把人接到管衙好好款待,明致远只提出了翻看卷宗的事,入魂守在门口,刘绪在外面跪着,一边被太阳灼烧一边怕得发抖。
大概有一个时辰,明致远才从一堆蒙尘的卷宗里,翻出三年前关于李嫣然父亲的冤案记录。
只是结果不尽人意,上面确切写着李裕做萩县县丞时贪腐的银钱,杀人灭口的详述,以及签字画押。
明致远不相信,李裕在才做了一个月的县丞,这短短数日却成了遭祸的事。
“我们现在走吧。”
阿皎收拾东西就动身。
明致远出门交代几句,刘绪乖乖地跪着听他说,也只是说本次来按例巡视,没有发现什么异样,当即就动身回京述职。
刘绪抹着汗水勉强撑着腿站起来,默默庆幸着他们即将离开了。
“近日本官听闻有山匪作乱,刘知府可要赶快剿匪,还老百姓一个安稳日子,另外,你来送本官安全离开苣州吧。”
“啊?”刘绪有些害怕,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要说这剿匪可是闻策最在行,以往苣州大事都是闻策做主,什么山匪最怕他。
好在一路顺畅,路上没什么耽搁,明致远他们能赶在天黑前找到客栈安歇。
经过这小小的波澜,苣州和榅州重归平静,闻策带着妻女去了苣州,让闻函集结了官兵每日在城口巡视,无论水路戒备森严,还有会阴山的事,闻策每日跟着刘绪进山。
李嫣然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,但她有感觉,闻策他要收不住了。
榅州的官兵也抽调过来,李嫣然不知道到底闻函打什么主意,闻策把她带进私宅的时候,夜里有一次她看见闻函在祠堂跪着,嘴里念念有词,祠堂摆了许多牌位,李嫣然站的远没看清,但是等闻策回来,这对父子闹得很不愉快,她听见闻策说什么痴心妄想。
这对父子藏了很多秘密,李嫣然不敢表现得太显眼,没再多管,一切如常地带女儿回娘家小住。
闻策不放心,甚至派了官兵驻守在会阴山口。
17.他的爱太过偏执
接连几天的巡视下来,闻策几乎都快住在山里了,李嫣然有好几天看不见他,或者回来后不久就带着刘绪去会阴山。
会阴山广袤,外人来苣州城必经会阴山,如果有人想进山,一进去就要经过深林,所以进山必须得有个熟人带领,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沼泽,或者掉进猎人的陷阱重伤不治。
一连十一二天,刘绪实在受不了这种神经紧绷的样子,主动劝说闻策放弃监视,如果再来京官请进来就是,这样处处防备反而让人戒备,让他有命来没命回,不是更好…
难得闻策赞同他一次,刘绪激动地破了音使唤官兵回城,终于不用喂蚊子了。
闻策回城的事李嫣然还不知道,难得清净几天,现在回了苣州就如同回了家,没有在榅州的生分,她还能把女儿带回去陪爹娘。
现在天色暗得早了,李嫣然在院子里纳凉,月亮就已经崭露头角,也如捉迷藏的温婉少女,藏在云层身后半遮面,小穗端来一碟绿豆糕放在石桌,李嫣然拉着她聊了一会。
私宅里里外外安置了带刀护院,还有弓箭手藏在暗处,这是闻策弄的,李嫣然倒不知道有弓箭手,不然也不会这么有心情还坐在这里。
小穗回屋里拿茶壶,喜鹊就候在外面,闻策一回来,主仆俩交换个眼神,喜鹊就退下了,李嫣然正吃着绿豆糕,甜香的气味让她沉迷,她还没发现闻策的靠近,可见闻策的步子极轻。
“嫣儿吃什么呢?”闻策勾起嘴角,俊美的脸上带着对她宠溺的笑意。
李嫣然身子一滞,刚要起身就被他按在凳上,闻策拿了一块绿豆糕品尝,甜美的滋味让他也喜上眉梢,心情好了很多。
“味道很好。”闻策舔掉嘴角的碎屑,模样甚是勾人,李嫣然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模样。
“我想回去。”李嫣然说。
闻策揽着她的肩,一如既往的强势,李嫣然已经习惯了,也不强行挣扎,就怕他再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。
刚到门口,闻策就原形毕露了,强劲有力的手臂托着她,像抱孩子那样双手搂紧她的腰身,李嫣然只感觉羞耻,不知道从哪学来这么个放浪姿势,压在门边尽情地索吻,李嫣然被他亲得喘不过气,胸脯剧烈地伏动。
“你先等着。”闻策把她轻轻放在床榻,径自出去了,没一会,李嫣然瞧见他端来盆,原来是要为她濯足。
以往闻策也给她做这事,那时李嫣然她每天和他闹,不是把盆踢翻,热水洒他一身,本以为他会大怒变着法折磨她,没想到一点事都没有,闻策把东西带走,一点狠话都没说一句,李嫣然高不懂,也不想懂。
这一次,李嫣然面对这事已经平静了,她没力气闹了,能省点力气就对自己好点。
闻策捉着李嫣然的脚踝,慢慢把玲珑白皙放进盆里,一点一点轻柔地擦拭,他洗着洗着就玩了起来,脚趾圆润可爱,以往这样摸她的脚都带着欲,床帐里的颠龙倒凤、鸳鸯交颈,闻策试了个遍,这样细心呵护没有目的感觉还是让他惊奇。
夜里睡觉的时候,闻策没有强迫,李嫣然稍稍松了口气,可他那只大手总是在她身上游移,闻策摸了一会也没探进去,李嫣然心情很复杂。
“别怕,我不做。”闻策贴着她的背搂着,“我有些话想问你。”
李嫣然也回他:“如果是问爱不爱你那就算了,你知道自己做的孽。”
闻策深深地看着她,“如果没有那些事,我们有可能吗?”
李嫣然沉默了,她没有敷衍地随口回绝,她真的思考闻策的话,如果闻策没有伤害她,没有伤害她的亲人…
再怎么想如果也只是如果,她不知道闻策是不是后悔了,或许他没有后悔过,也许,他知道从一开始就不会有结果,他不懂爱,更不懂怜悯痛苦。
“闻策,这辈子不可能的。”李嫣然转过身面对他,斩钉截铁地说,闻策并不意外,他也习惯了这样的拒绝。
“你做的那些事我没法原谅,更没有资格替别人原谅,你无论问多少遍,我都是这个回复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闻策抱着她呼了口气,热气喷洒在李嫣然的后颈,有点痒,但她不敢动静闹得大了,后果惨重。
两人静默一会,李嫣然没说话,侧着身子背对他,闻策只管环着她的腰,恨不得黏在她身上。
“嫣儿。”
“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,你就是那惊慌又强迫自己镇静的样子,就像是…误入深林的小鹿,干净美好得容不得任何玷污,我从那时候就对你有了心思。”
李嫣然扭头看着他,想想方才他的话觉得有点想笑。
“你说你爱上了一只鹿?”
闻策:“……”
李嫣然就感觉到腰上箍着的大手突然一紧,她又让闻策吃瘪了。
闻策笑得爽快:“我的嫣儿真可爱。”
他往前靠了一靠,下巴搁在她肩上,两人贴的更近了。
“嫣儿太好了,在李家的时候,我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看见你,看见嫣儿,再多的不痛快也能烟消云散,从那时候,嫣儿也是我活着的期待…”
“嫣儿对我的好,我不会忘记,我会对嫣儿好,把最好的都给嫣儿…”
说完,李嫣然就感觉后脖颈那一片湿热,触感灵敏。
闻策动情地亲吻着她,嘴里喃喃:“嫣儿…果真是我的救赎…”
李嫣然木然不动,不反抗,不作为。
“可我只想好好活着,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救赎。”
“李嫣然只是李嫣然,没法子救任何人,闻策,你换个人吧,放过我。”
身后没有回话,李嫣然就知道不可能,她微微叹气。
“闻策,那你别再强迫我怀孕了…”李嫣然有些累,闻策突然停下来,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,眼尾微微一挑,“不想怀也没关系,只要你愿意接纳我,我可以吃绝子药,以后你就不会怀上孩子了。”
讲实话,李嫣然有些震惊,一下子翻过身,眼里有光泽,“你怎么…突然同意了…”
“而且还要吃绝子药?”
她从未把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想得很重,对于闻策这样让她恨恼的男人,她有些想知道他的想法。
闻策笑着轻刮着她的鼻翼,语气很宠溺:“你实在不想就算了,我们有眠眠,以后也能让你也有个依靠。”
“绝子药的事我来想法子,你别多想,我只是感觉那东西对你身子不好,与其让你受罪,我还心疼,倒不如让我受着。”
李嫣然没说什么,默默背过身,她也没想到闻策会说这样的话。
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哄着她玩。
“同房还是要的。”闻策喘着粗气亲吻她的脸颊,“嫣儿…那里对你硬了…”
18.难得一次她温顺了
李嫣然推搡他的胸膛,“我来了月事,不能。”
“好。”闻策重新提上了亵裤,只抱着李嫣然狠狠亲了许久。
其实,她也感觉闻策变得妥协了,如此倒也省心。
李嫣然难得温顺一次,闻策舔她舌头的时候,她都没伸手抓挠他,若是拒绝,她不知道闻策会不会改变主意,又强迫用他那里插进她的身子里。
女人这种事还真不能做,听说还会感染,严重的会致死,闻策不敢轻视。
这几日,李嫣然过得很平静,闻策每天一看见她就笑,李嫣然见怪不怪了,从前他也是这样。
会阴山的驻守官兵已经被闻策撤走,每天他都会进山安置官银的藏地,李侗依旧做着他的账本,还有人过去核对,四五天的平静如水。
闻函也搬过来帮他,虽然闻策并不需要,只调了榅州的官兵过来,其他的一点没让他插手,他和刘绪就等着请君入瓮。
天清气朗,李嫣然抱着女儿回家,刚到家门口,一群不知从哪蹿出来的恶徒,拿着刀逼近她,怀里的女儿眼睁睁瞧着他们的凶相竟一点也不闹,李嫣然拍着家门,小厮还没过来,她抱着孩子往外跑。
就快被追上的那一瞬,突然她听到身后凄厉大喊,李嫣然回头一看,全身的血液像冻住一般,只见追她的一个恶徒被生生砍掉头颅,血腥味浓得催人呕吐,李嫣然脸色惨白惨白的。
砍掉恶徒脑袋是入魂,小姑娘长得人畜无害的,没想到下手这么让人震慑,恶徒们瞧见入魂外表是个毫无攻击力的姑娘也没在怕,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举着刀一晃。
“小娘们长得不错…要不要哥哥好好疼你啊…”
那些蛮汉笑得恶心,入魂始终冰着脸,对猥琐的蛮汉们的羞辱一点也没放眼里,小姑娘看着也纤瘦,像是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,蛮汉们以为她好欺负。
谁甭想,入魂跑得飞快把李嫣然送回李家门口,小厮早已白着脸愣在那,入魂把母女俩推进们。
“锁好门别出来!”
李嫣然怕她出事,“你只有一个人啊!”
“我能对付,听话,回去躲好,不要待在门口。”
李嫣然都哭了,担心地难受,这么一个小姑娘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,她想要护院们出来帮忙。
“放心,我真的可以,不会逞能。”
入魂不等她说话就阖上门,手里的刀还在滴血,恶徒们轰拥围住她,入魂一松手,刀落在地上,恶徒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。
只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傻了眼,这小姑娘眼睛像入魔似的,双眸泛着银光,比他们杀人无数用的刀都亮,恶徒们怕了,嘴里喃喃着“妖怪”,只是已经晚了。
李家坐落在富商住的胡同里,适合安养过日子,不像市井那般热闹,平常都很安静。
恶徒们在短短不到一刻的时间里,一个活命的都不残留,看着死相残忍,但是论数他们造过的孽,烧杀掳掠,完全是死有余辜,如此就是为民除害了。
李嫣然再见到入魂的时候一把过去抱住她,让她担心得流泪,不知怎么回事,她带着护院想帮忙,但大门怎么也打不开,急得她束手无策。
“妹妹,你有没有受伤啊?”
李嫣然检查她全身,竟然没有一点伤痕。
她看了外面,干净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。
“人呢?”
入魂结巴了,挠着脸侧的碎发急中生智,“官府抓走了。”
李嫣然没瞧见地上的血迹,除了这姑娘身上沾的,其他一点都没瞧见,她有怀疑的,但是不好这么追问。
“你来家里,我给你找个新衣裳换了。”李嫣然把入魂带进家里,李裕和夫人听说救女儿的恩人来了,激动得二老要下跪谢她,入魂也是懂些人情世故。
彼此互相推搡着客气,即使是客气也是真心的,李家对恩人向来如此,对有怨的也不会过于计较,李家在商贾云集这混得风生水起的,除了闻策,和谁也没有撕破脸过。
入魂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,来的时候就啃了个干饼,她还跑去萩县查证据,找到当初闻策诬陷李裕的破绽。
那贪赃枉法就是假的,李裕根本没做过那事,当初在任的知县是胡滨,这知县不知得罪多少人,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伤人害命。
后来被不知名的人弄死,所有罪证也都集齐,她就是从罪证里翻出破绽。
为了表示救命恩情,李嫣然亲自做了一桌子菜肴,李家盛待着入魂,加上李裕彻底平冤,李裕激动地抹着老泪,李家何德何能遇到这么个贵人。
要知道,他们家出事,可有不少人躲着他们,遇见了都抱怨一句晦气,李裕那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,可是他不能这么经不起屈辱,因为要照顾女儿,他也默默忍耐了。
李裕高兴地正要答谢,就看见入魂这么个纤瘦的小姑娘,抱着一盆白饭往嘴里扒,李裕看得一愣一愣的。
旁边,李嫣然抱着孩子一脸欣喜地看着她吃,入魂吃得很快,一盆白饭下肚,入魂羞臊地笑笑,李嫣然立马明白了,把女儿放在一边,自己接过碗盛饭去了。
留下入桓赏小眠眠大小瞪小眼的看,小姑娘很喜欢她,伸着双手抱着她的腿,一边笑着喊姐姐,入魂小心翼翼地抱起她,动作有些笨拙,生怕伤着这小不点。
眠眠凑近,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,入魂发愣地看着她,眠眠缩在她怀里咯咯笑着,可爱有趣得紧。
李夫人笑着抱回孩子,“眠眠很喜欢恩人…”
入魂笑得腼腆,眠眠被抱走的时候还笑着招手,入魂也回应了她,小姑娘灵动聪慧,很难不喜欢她。
李嫣然盛饭回来,白饭都冒出了尖儿,入魂吃得卖力,一点也没有闺中女子的小口细嚼慢咽,这个吃相放在外面定教人嘲笑,可在李嫣然看来却是另一种风情,洒脱爽快。
入魂扒了几口,想到她来这差点忘的事。
“李姑娘,我们大人他已经去抓人,我想这次,李姑娘你可以离开闻策了。”
吧嗒,筷子落在檀木桌上,李嫣然没想到,这天来得真快,出其不意。
一天前,明致远他们回来了,这次带了从岭东驻军营的营兵,就算打起来,闻策也没胜算了。
要说这调兵也不容易,走之前长公主她求了父皇借兵符一用,但是被训斥一顿,他们三个人犯险闯入敌人腹地,可以说是在命赌。
他也没想到,那兵符竟会藏在长公主随手带的机关匣子里,不过一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,还能把兵符藏里面,处处设玄机。
这样一来,他也知道父皇让长公主跟来是为什么了,兵符不是随便给人用,一不小心就弄出个叛徒反贼,他也不过是个驸马,假驸马。
明致远把玩着机关匣子,若没有察觉到这匣子的异样,怕是他们还在焦头烂额,父皇实在下了一出好棋,一定料到他们会发觉机关匣子,论当时的情况,藏在匣子里不会引人注目。
他们动作很快,领了兵后立刻往这边赶,三个人各自奔忙,入魂从李裕受冤的案子切入,找出闻策诬陷清官的证据。
明致远带兵抓了刘绪,闻策的官兵把衙门围得水泄不通,明致远举着兵符,那官兵见了也不认识,眼下他们只能听命直接上级。
闻策和闻函父子俩冷漠地看着明致远,如同主宰生死的判官。闻函突然想到什么,急着带兵要回去,这时候走不了,外面还包围了一圈明致远的人,闻函就命令他们冲出去。
两派人马厮杀起来,明致远勒令他们停下,那些官兵杀疯了,怎么也不停,好似冲出去就能活命似的。
大概一个时辰后,战况才稍稍停歇,阿皎回来了,她自然进不去,站在外面吆喝,这时候也没必要藏掖,她带了人马搜山,一点发现都没有。
闻策和明致远被各自的兵护着出来,闻函早就不知道溜到哪了,闻策没心情关心。
他注意到,这麻子脸的女人有些不一样了,她身边还站着个男人,一直盯着她,注意力全在她身上,闻策感觉他们的关系就不简单。
19.为什么这么喜欢吻她?
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刺眼毒辣,闻策被自己的人团团护着。
如此一个身姿健美挺拔的男人站在高阶,俯瞰下面的人,脸上却没有一点慌张。即使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退,心理素质依旧强大,面对这些骁勇善战的行伍营兵,他也不露胆怯。
明致远面色冷冷单手负在身后,手里攥着一摞案卷。“闻策,你先强霸民女,诬害清官,私造官银,谋杀三任京官,这一桩桩罪你可知后果?”
他的质问非但没得到认罪,闻策反而嗤笑: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闻策扫了一眼明致远他们,尤其是阿皎和她身边的男人。
“大人隐瞒身份不容易,这一来一回竟搬来这么多救兵啊。”闻策微微笑着,指着阿皎身边的男人,“这还多了个生面孔?”
被称作生面孔的男人漠然对视,两个人像是在较劲似的,惟愿自己的气势压过对方。
阿皎瞟他一眼,男人才收敛。
“其沅,你留在这…”她道。
男人不太情愿,倒也没反驳,明显是不想和她分开。
闻策一副看戏的神情面对他们。
明致远严肃警告:“闻策,你大限将至,竟还在这顾左右而言他,还不快认罪伏法?这样还能免了皮肉之苦。”
“是么,我是该对你感恩戴德吗?”闻策微挑俊眉,眉宇间更是英气,只是似在嘲讽。
“你说我…强霸民女?我夫人可是经我明媒正娶、八抬大轿风光娶进门的,如何说强霸?还有啊,私造官银杀什么官的,你可有证据?”
明致远虽然生气,但不至于被他轻易挑衅失了理智,他带着兵就要重返会阴山,走前他留了话:“我们一定会救出李姑娘,让她永远不再受你桎梏。”
听到这些,闻策的眼神变得森冷,盯着明致远的背影恨不得戳出个窟窿,谁敢夺走他最珍贵的,他就和那该死的东西拼命。
阿皎上前跟着:“我与你一起。”
被甩下的其沅也要跟着,阿皎语重心长地劝他留在这,语气亲昵极了,还有些女人撒娇的语气。
那边,闻策瞧着也看出点名堂。
会阴山里山势复杂,若是大意就会掉进沼泽,想出来也难,若是孤身一人陷进去,那只能等死了,明致远派了一拨拨的人进去都无功而返。
带来的村民见到他们都不敢带路,阿皎拿了许多银两,加上对他们的利害劝说,村民才斗着胆子进去。
这一次,明致远亲自进去了,阿皎带着兵跟上他们。
殊不知,闻策一早就在等他们进去了,会阴山里早被他埋下杀手,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山里,也是命运弄人。
天色暗了下来,闻策回了宅子,瞧见李嫣然正绣着锦袋,他差人布置好夜食,就回房叫人进食。
这些时日李嫣然心情很好,自己在家待着安静地做自己的活,闻策把脚步放得很轻,但李嫣然已经知道他回来了。
“这锦袋绣的真好看。”闻策盯着她瞧,“可以送给我吗?”
李嫣然剪下线头弄好递给他,不过闻策没有立马接下。
“你再绣上你的名字。”
“……”
李嫣然绣得手累了,把东西收了起来。
“下次吧。”
闻策牵着她的手回了前厅,满桌子的菜已经摆好。
“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?”
“吃不了就撤了。”闻策夹了她喜欢的脆心藕片,“我从外面新请了个厨子,快尝尝。”
李嫣然尝了一块,入口是清香,浓烈的麻辣感刺激着味蕾。
“味道很好。”她再尝了几块,嘴角不自觉得微微上扬,看起来很愉悦。
闻策瞧她这样也被勾起了胃口,这顿晚食还算平静。
不知怎么,越是到了决定生死关头,闻策反而平静得让人匪夷所思,李嫣然在院子里散步,闻策躺在竹椅歇息。
“眠眠睡下了吗?”
李嫣然回头:“白天玩得太累,我喂了粥等了会才让她睡。”
“劳累你了。”闻策看着她含情脉脉的,李嫣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,如今她也不是从前那个羞赧的,未经人事的少女,她也能淡定地和他对视,只是这样而来的结果有点让她受不住。
闻策抱着她放在腿上,干柴烈火的,李嫣然稍稍一动,腰上的胳膊就紧了一分。
“嫣儿,我们回去安歇吧。”
“我不想。”李嫣然直接拒绝,却难挡男人越来越粗重的气息。
闻策任由微微湿润的吻点落在她白皙细腻的颈间,李嫣然推拒着他:“闻策。”
身后的人停下,下颚枕在她肩上长长地一叹:“嫣儿真是我的福泽。”
“我原以为你会恨眠眠…之前我那样对你…没想到你会这么爱她。”
李嫣然沉默一会,“我是恨你当初强迫我…”
“刚怀上眠眠那会儿,我是很怕,恨极了你,我一想到这孩子是你强迫我得来的,我就恨得想杀你,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恨这孩子。”
李嫣然抬头望着皎洁明月,落入无限惆怅,身边的闻策默默听着,她接着说:“她在我肚子里一天天长大,慢慢的,我开始害怕,怕孩子生下来了我无法面对她,我一遍遍告诉自己,她是我的骨肉,但是看到她依旧会想起那些记忆。”
闻策怜惜爱慕地吻着她的脸颊,“嫣儿,我是真的爱慕你…无论你接受与否,就是死,别人也休想抢走你。”
李嫣然冷冷嗤道:“你瞧瞧你,还真是一点没变。”
她上手一掌拍在他脸上,闻策吃痛一声,越来越死皮赖脸地黏着她。
李嫣然已经看淡了,这几年她过得也不算太悲惨,至少身子康健,三天两头的还能气一气闻策,也没那么多的要死要活,她还有爹和娘,只要能活着就不去寻死。
而且,闻策在她身上投注不少精力,各种精补的好东西往她身上砸,好像生怕她先一步没了,她身子骨养得不错,气色也好,就差看着闻策被抓进大牢了,她好和爹娘团聚,救出表哥。
“大概连我自己都没想到,我对眠眠也能像平常母亲对女儿那样,毕竟,多一个亲人好过当仇人好得多,厌恶她,我心里也不好受。”
“所以啊…比起恨眠眠,善待得到的结果反而更好,你不是也看到了。”
闻策听了也是惊叹,他心爱的女人竟这么想,通透得让他佩服。
“我是真的没想到…”
李嫣然一掌拍掉他伸来的手。
“我才是没想到,不过,这些事还不至于让我放弃自己的命,去寻死。”
闻策抱着她深深吸了口清甜的气息,这是李嫣然身上的味道,让他着迷沉沦。
“那就好…”
到了深夜,李嫣然被闻策闹得睡不成觉,气得她上了脚踹了好几下,也没把人踹老实。
最后,她被折腾得没力气,闻策彻底暴露了,他全然放肆地以烫热的吻掠夺着她的甜津,李嫣然被他扣着双手压在头顶。
“你又…”
她的话未讲完,闻策就堵住她的小嘴。
床板吱呀地大力晃着,闻策铆足了劲狠狠把肉棒操进她的宫口,李嫣然满头大汗,双腿被他挤得快成一字型了,阴道里那根肉棒好像更粗了,弄得有点涨疼。
“嗯…嗯…啊…你…你慢点啊。”
闻策狠狠用鸡巴操着李嫣然,囊袋拍在阴唇啪啪的干响,李嫣然根本无法忽略身子最真实的反应,热精射进子宫,李嫣然觉得他故意这样,绝子药还没拿过来,若是一次中了,她还得发愁。
“你别弄进去…”
“已经晚了。”闻策抽出带着湿液的长棒身,刚到穴口,他突然一个猛冲刺,她的小腹凸显出鸡巴的轮廓,闻策一下子进入了更深的宝地,李嫣然被突然涨满的刺激差点昏厥,肚子里含着他的东西,两人紧密地交合相连,小穴湿漉漉地流着水液,到了后半夜,李嫣然已经被折腾的睡了,闻策趴在她身上耕耘,大大小小的吻痕弄得满身,李嫣然被操得直揪他的头发,乳头被红肿泛着水光。
“嫣儿…你好香啊。”
“你干嘛啊滚开…”李嫣然被他狠狠地亲吻唇瓣,很快的,她就失守,闻策舔的水声啧啧作响。
李嫣然好不容易逃开又被强迫夺取与他亲吻。
闻策是餍足了,压着她落下眉间一吻,拥着昏睡的她入眠。
20.灭口
这夜,明致远在山里受了闻策派去的杀手伏击,跟他们一起的人都被冲散了,山里虫蛇繁生,那些杀手带着弓箭,有人燃着火把搜,阿皎带着明致远躲在丛中,杀手们一时失了踪迹。
等人走远了,阿皎过去叫明致远,喊了一声没人应,她听见痛苦的呻吟,忙拨开草丛,明致远被蛇咬了。
阿皎看了伤口,丛锦袋倒出一粒药丸。
“这是父皇给的百介丹,可是灵丹妙药呢,快吃了。”
“公主这…太贵重了,公主还是自己留着吧。”
阿皎硬是把药丸塞进他嘴里,“本宫让你吃你就得吃,少废话。”
明致远:“……”
如今天色不算太黯淡,今夜月亮很圆,明亮温柔,就如他身边的人。
明致远拿出匕首,“公主帮我,那毒得清理了。”
“好。”阿皎用刀尖划破伤口,明致远疼得嘴唇虚白,被污染的毒血流出,阿皎皱着眉处理伤口,仿如受伤的是她。
明致远瞧见她在伤口撒了药,还撕了一脚绑住腿,这一看就是来前准备不少。
“我背你走,现在那些人会在山口守着我们,我们就往里走。”
“公主…致远会拖累你。”明致远不太愿意,“你是千金之躯,是南业的长公主,致远怎么能让你受这种委屈…”
她定定看着他,说:“你口口声声说我是长公主,我的命是命,你的命也是命,若要我抛下你自己逃命,往后余生我都会活在愧疚里。”
“阿皎,明皎,这不是你给我取的化名吗?我很喜欢。”
她拼尽全力把明致远拉上背,这重量非寻常女子能承,可明致远就是被她背了起来。
一路上,明致远给她擦着汗,衣裳都浸透了,她也不停。
“明致远,听说这里有猎人,我想我们可以求他救一救。”
“嗯…”
“你别睡觉。”
“我告诉你,我在你身上可是投注了非常大的期望,你不能在半路就死了。”
明致远笑她的直白,脑子也清醒许多。
“既然你要做治世能臣,做男人,就得给本宫做一辈子,永远不能让他们发现你的身份,你可后悔?”
“不后悔…”明致远努力地回应她,“阿月也是我的希望…你是南业的福星…”
她静默一瞬,阿月,父皇为她取的名讳,是曹操的观沧海,日月之行,她这一辈的皇子辈名为“昭”,有日有月,只有她。
两人一路聊着,阿皎躲躲藏藏的入了深林,好几次差点误入沼泽。
明致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,他以为自己撑不过。
再醒来的时候,他已经躺在榻上,一个农妇进来看他醒来,高兴地叫来人。
阿皎没找到猎人,但寻得一处农家,她也是试探好几次才拖着明致远进来。
“致远,我们暂时得救了。”她眼含泪水说道。
天色大亮后,李嫣然悠悠转醒,闻策早就不在了,如今,也快结束了吧。
小眠眠推开门进来,李嫣然抱着她坐在床边。
“娘亲,爹爹去哪了?”
女儿仰着小脸问她,李嫣然宠爱地轻肉她的脸颊,“眠眠是想爹了吗?”
眠眠垂头有点难过:“想…爹爹说要带娘亲和眠眠钓鱼。”
钓鱼?钓什么鱼。
李嫣然脑中灵光一现,莫非是要杀…
她慌忙换了衣裳,把女儿带给喜鹊,自己慌忙地去了知府衙门。
闻策就在那等着,还有闻函,父子俩像是起了争执,闻函看见她脸色更差了,李嫣然就站在那,来也不是退也不是。
“你就为了这个女人想气死我?”
闻函的话让李嫣然猜疑,闻策揽着她笑得很开心:“嫣儿怎么突然来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让你的人杀他们去了?”李嫣然一点也不绕弯子,闻策审视着她,笑得有点勉强:“你就是为了这事?”
闻函讥讽地看着两人:“瞧瞧你这出息,她何曾把你当做她的夫君,还不是向着外人!”
李嫣然没说什么,大人他们不是外人,是她的希望。
闻策扳着她的肩也问:“倘若我们败了,你可愿与我离开这里,我们带着女儿远离南业。”
李嫣然脸色不太好,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躲闪。
现在的反应,不需要她回答,闻策就知道了她的选择。
“嫣儿不走,我就不走,即便是死,我也要死得离你近点。”
闻策的痴狂让她惊心,她只想回到爹娘身边,救出表哥,一家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。
“疯了疯了!”闻函怒火中烧地瞪着他们,“你干脆现在去死好了!没出息的东西。”
闻策冷冷笑着:“那也好过你被自己发妻抛弃,我娘究竟是看上你哪了,也许就是因为你对她像对我那样毒打,她才恨你恶心你。”
这些话让闻函把即将骂出口的脏话咽回去,父子自来离心离德,懂事以后,闻策也不指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父爱,没有亲人的日子他早已麻木。
但是他的嫣儿不一样,他有妻女,有活下去的期望,这就够了。
这时,其沅带着兵过来围剿,刘绪刚从会阴山回来就看见这阵仗,闻策让他趁机溜走,不过为时已晚,刘绪他的人都被抓了。
其沅满眼的愤恨瞪他:“闻策,你敢伤公主,我就要了你的命!”
公主?闻策不疾不徐说道:“你是说那个麻子脸的女人?我倒小瞧她了,不过也真是可惜,她不是进山搜证吗,我哪知道她现在如何,山里凶险,也许已经死了。”
其沅领着兵过去搜人,刘绪也被他押着走了,闻策把李嫣然送回宅子,自己带着人前去追杀,闻函气不过就没管他,自己回去收拾逃跑的盘缠去了。
会阴山现在已经一团乱了,那些调来的营兵满山搜人,公主和驸马没找着,倒发现了正要杀人灭口的官差,对方自然不敌,营兵们一拥而上,把官差活活打了一顿,救下那个差点被灭口的男人。
“多谢各位相救,小生李侗铭记在心。”
其沅赶到的时候,就看到李侗跟着营兵出来了。
“你们谁找到人了?”
营兵们都没有找到人,其沅着急了亲自进入,闻策已经让一批一批的杀手进山灭口,只要看到营兵他们就杀,能找到明致远他们更好,就让这一切结束在会阴山。
郁郁葱葱的生机掩盖杀戮,闻策看着杀手们进了山,他转头袭击了看守刘绪的营兵。
闻策的人有点多,但营兵们也不是吃素的,两方人马厮杀得厉害,刘绪吓得躲了起来。
趁着他们厮杀,闻策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,他拍了刘绪的肩。
“闻策你来了!快救我!”
刘绪仰视着闻策,如丧家之犬一般祈求过客的收留,闻策黑眸沉沉的,看着他的眼神Y森可怖。
突然!闻策抽出一把匕首没入他的胸膛,又把匕首拔出来,刘绪瞪着双目,眼珠子要突出来,他不敢相信闻策会对他灭口。
“你…”
闻策笑得Y冷:“你死了,那些事就死无对证。”
为了灭口,闻策几乎倾尽兵力,连他老爹手里的人都拿来用了,不弄死他们绝不罢休。
到了这个地步也由不得他选,闻策提着刀与他们厮杀,招招致命的狠劲让营兵拼力对抗。
21.闻策的软肋
双方打得激烈的时候,闻策这边增了援手,他也好抽身进山,今日就让那个公主和野男人全都死在里面。
农户家在山的深处,要找到也得费一番功夫,但也只能暂时避一避了。
这些杀手分头进了山林深处,农户家有三口人,男人和妻子,还有一个五岁女儿,这一会的朝食很快就过去了,小夫妻俩要下地干活,带着孩子也不方便,阿皎主动提出看孩子的事,没想到他们竟然一口答应了。
若不是见识过,阿皎还真想不到,夫妻俩会这么相信她们,倒是忠厚老实。
等他们走后,阿皎在家门口牵了条线,若是有人来就会扯掉它,线上绑的东西也会掉下来,这算是最简单的看家本事。
小孩有些无聊地蹲在门口数蚂蚁,阿皎抱着她举过头顶逗她笑。
“高不高呀?”
小姑娘很容易哄,乐得在空中挥舞小手,明致远看着她这么和小孩亲近,一时有些走神,在宫里,她都是严谨守礼的姿态,甚至在外人眼里有些嚣张跋扈,但人后还是个会偷偷哭鼻子的姑娘。
“公主原来这么喜欢小姑娘啊。”
阿皎听到这话时也没反驳,她确实喜欢。
“当然,她可是子民。”
子民。明致远看她的目光不太一样,有身份有地位堂堂正正的南业人,原来在她心里,一直都很在意女子,嘴上说也不说。
这才一会儿,明致远自己坐在那动也不动,私底下脑补了这么多。
等她抬头再看阿皎,人早就不在那。
“你在找我?”阿皎递来一碗甜水,明致远嘴唇干的起皮,口渴得都没感觉了。
阿皎从外面捡了几块木头拿进屋里,小孩搬着凳子乖乖地坐在她旁边,看着她用各类工具凿木头,明致远也好奇地坐过去,“你做什么呢?”
“给小孩做几个木偶玩意耍耍。”
和她在一起这么久才知道,公主竟会做木工,一个时辰的功夫,一把精巧的小木马就赶出来了,阿皎放了软垫子绑上,小姑娘绕着木马左看右看,稀奇得很。
“坐上试一试。”阿皎把她抱上,小姑娘摇着木马玩得开心,前后摇摆得很稳定,这可是她拿标尺量了好几次才确认的,怎么可能出错。
明致远一瘸一拐地走近,嘴里念念有词地夸她:“公主对小孩好温柔啊,可以也给我做一个吗?”
“你也要木马?”
“罢了,我弄一个推椅。”阿皎放弃做大木马的念头,她想象不出来,明致远这么大个头坐木马是什么样子。
屋里那条绳子突然断了,阿皎的戒备心一下子上来了,她趴在窗口偷窥外面,一个黑子男人在门口走来走去张望。
阿皎害怕了,现在明致远受着伤,还有个孩子,不能让他进来。
“致远,你快抱着她进那间小杂间。”
“好。”她记得,那屋里堆满了稻草,明致远哄着小孩走了,阿皎揭掉了脸上的假面皮。
原本妩媚艳丽的脸露出来,这才是她原本的容貌,来陌生的地方办事图个方便,不惹人注意。
阿皎弄湿了胸前的辫子,挎着小竹篮从后窗钻出去,她带着一把短刃,要么被杀,要么杀人,只要能护住致远和孩子,她总归先下手为强,这辈子她都不可能两手干干净净的不沾血腥,矫情什么。
没想到闻策的人这么快就找到她们了。
杀手正往屋里瞧,他不敢贸然进去,这时候,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惊呼,杀手吓了一跳,回头一看,原来是个漂亮姑娘在那,梳的是普通人家姑娘的分肖发髻,一身粗衣甚是朴素,唯独这张明艳妩媚的脸惹人移不开眼,看来没什么来头。
她只着一身朴素淡蓝碎花长裙,裙摆一直垂到脚踝那,清丽柔弱楚楚可怜的,杀手看的喉头一紧,再看她那张脸蛋娇艳欲滴,看他的眼神像是眉目传情,太勾人了。
“这是姑娘的家?”
阿皎摇摇头,纤指摸着鬓发,美人做什么姿态都是美得,男人一直盯着她,目光要黏她身上了。
她道:“不是啊,我家远着呢,今日趁天好来摘蘑菇。”
男人笑着问:“姑娘可见过一个满脸麻子的女人和一个男人?他们是我的姐姐和兄长,家里长辈急得找他们呢。”
“啊?他们呀?”阿皎惊呼,那表情做的生动,“我方才还见个姑娘扶着一个公子呢,你走过了,他们往那边走了。”
阿皎指着前面的深林,“你现在要找他们吗?我可以带路。”
男人满意地应了她,跟着她慢慢偏离了真正的目标,阿皎带着他往沼泽那边走,左拐右拐也没找到。
她满脸通红地低着头,不敢看人的样子。
“对,对不起…我找不到他们…”
男人狞笑着逼近,阿皎后屯着,篮子都被他打落在地。
“小美人,不如伺候好哥哥,以后就不用摘蘑菇了。”
原来是起了歹意,阿皎并不意外,她楚楚可怜地看着男人,声音柔软得让人可欺,男人就打着主意,估计玩了也没事,一个穷丫头而已谁敢声张。
阿皎被他压在倒在地上的树干,男人正要下口一亲芳泽,阿皎挡着他的嘴不让靠近。
“哥哥身上的衣裳太硌人了。”她吃痛地皱眉,男人犹豫一下,哄笑着把自己脱得只余一件亵衣挂在身上。
阿皎笑得满眼春情,就等男人凑近,她已经抽出藏在袖口的刀,男人竟然毫无觉察,阿皎看他的眼神变了,他这辈子都不曾想过,自己会折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身上。
等他反应过来,阿皎已经把刀捅进他脖子里,直接捅穿了,鲜血溅在她脸上,阿皎看他瞪大眼睛,似乎是不相信。
阿皎把他拖到沼泽边,一脚将人踢进泥泽里,男人的尸身渐渐没入,阿皎才放心离开,她把脸上的血洗掉,刀身也冲洗掉罪恶,重新恢复光亮,咄咄比人地等待下一个人。
她听到不远处的声音连忙躲起来,还有一个。
阿皎藏在树干后,等他走近,她突然冲出来,凶狠地举着那个杀手的长刀往这个男人身上刺。
两人厮打起来,阿皎红着用眼眶狠狠捅他,直到身下的人没了声息,阿皎瘫在一边大口地呼吸,鼻翼都是血腥味,恶心得要命。
等她处理这具尸首,阿皎在林中藏匿起来,她还不知道明致远怎么了,得找机会离开这里,就怕再撞上一个。
果然,大概快半个时辰,又有脚步逼近,阿皎静静地听动静,她慢慢绕到灌木那里,出其不意,勒着那男人的脖子往沼泽口拖拽。
“公主…”
阿皎看清了来人,其沅刚走到这里,就被人突然勒住灭口,他咳嗽着一边喘气,阿皎冷冷地看着他,杀念未收回来,她的心里无数个疯狂的念头涌出,弄死他有很多法子。
狗阉人,阿皎看着其沅被掐的快闭气,手上的狠劲是一点也没收。
口口声声说最喜欢她,还想背着她吃两家食儿,哪有这么便宜的事。
她甚至想到掐着他的后脖颈按在沼泽边,什么星宿神君下凡,让他从哪滚回哪去。
只是,眼下只能是个想法,她还不能撕破脸。
最终还是理智打败了疯狂,阿皎耐人寻味地抚着他的脸拍了几下。
她慢慢地静下心,用很平常的语气问,可其沅却感觉怪怪的。
她道:“其沅,你来苣州,到底是为什么啊?”
“……”
其沅看着她这样也有点发怵,善变的女人让人捉摸不透,他也不确定公主会怎么样。
“公主…皇上让公主早日带兵回京。”
阿皎愣住,手里的长刀差点脱手掉了。
带兵回京,这么说,是会出事了。
两人摸索着走到营兵集结地点。
血迹沾染了她的衣裳一大片,阿皎看着身上的狼狈不敢回去了,其沅要带她回去,明致远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。
“我回去找她们。”阿皎刚走了几步,回头看一眼其沅,他身上披着外袍,正合她意。
她一手麻利地剥掉外袍披在自己身上,血迹被遮住,这样就不怕吓着人家了。
“公主等等我。”
这时候阿皎已经飞快地跑远了,其沅叫了她也没听见,他只得带上刘堇跟上。
回到农户家时,小夫妻俩已经回来了,明致远坐在院子里警惕地环视四周,阿皎拢了拢外袍,怕他们看见身上的血迹。
“多谢大哥嫂嫂收容之恩,方才我已经找到同伴,就不多叨扰二位了。”
小夫妻和气又热络,女人回屋里拿了几个馍馍塞给她,“从这里出山还得赶路,饿了就吃点填饱肚子,可得记得啊。”
“嗯…”阿皎红了眼眶,被外袍遮住的右手还攥着钱袋子,里面是她在半路塞进去的银子,好在钱袋子够大,直接把布囊撑得鼓鼓的,足够他们用上几年。
阿皎把明致远抱上马,回头招手:“我们走了啊。”
夫妻俩在院门口送她离开,阿皎望着大人身边的女童,她回来再做一次告别,小姑娘很喜欢她。
他们都是努力活着的人,每天想着怎么维持生计,阿皎面对这样的人只会拼了命地收敛住杀念,她要杀的是欺善怕恶的人。
尽管她手上鲜血,以后在世人眼里也许声名狼藉,好人的声誉与她无关也罢,想做什么人还是她自己的事,总该为自己设一些底线,守自己的心。
小姑娘蹭着阿皎的脸,有些不舍。
“要好好长大啊。”
阿皎把钱袋挂在小孩的裤带,谁也没发现。
回去的时候,明致远与她同乘一匹马,其沅走在同侧,身边全是军兵护着,有些事该来的总不会躲掉。
半路上,闻策的人追杀过来了,阿皎下了马,拿着刀和军兵一齐冲上去,两方人厮杀得厉害,不过闻策的人损失更重,其沅护着明致远防止那些人的偷袭。
一到疏于防范的时候就是最容易钻漏子,其沅以一敌三地和他们厮斗,倏然一只冷箭射来,其沅反应灵敏用剑挡开,接着第二只,第三只箭飞来,其沅急着给明致远挡箭,却疏忽了自己,他却中招了。
冷箭穿过他的小臂,在剧烈痛苦的冲击下,其沅从马上摔下来,痛苦的Y咛呼之欲出。
那边正厮杀的阿皎看到这一幕,眼睛充红得下手又狠又重,原本打成一片的几个敌人很快被她抹了脖子。
“谁让你们伤他的!”
“其沅只能被本宫揍。”
原本担心的话到了她嘴边有些异样,阿皎狠命地冲杀出去,其沅的位置正好是盲区,那些箭射来射去都扎进泥土里,其沅怕明致远跑路就拖着她的腿。
谁能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为了情敌被戳戳。
“你可别跑,我告诉你我是为你受伤的,你敢丢下我跑了我就告诉公主你忘恩负义。”
明致远直接一个大大的无语,要不是其沅因为她受伤,她直接一个白眼送给他。
其实明致远没想让其沅救,以往都是她习惯保护别人,其沅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了。
好在箭上没有毒,明致远拖着受伤的脚把其沅弄到一边躲避。
阿皎身上沾满了血污,这时候她顾不得看其沅,直接踢开一个死人,对着那放冷箭的方向吼,身上仿如散着冷气,满是对闻策的咒怨。
“想不到你还有点招数。”
闻策提着长剑冲下来,剑身与刀刃磕在一起,尖锐刺耳的磨砺声折磨得她耳朵疼。
那些杀手几乎全军覆没,阿皎这边的营兵依旧精神抖擞地扑上来,闻策的武功不在她之下,阿皎耗了太多体力,与闻策又打了几十回合,体力渐渐落于下风。
她怕闻策找出破绽,一直死死硬撑着。
好在这边来了援兵,闻策就是再以一敌十都打不过了,他趁机撒了烟雾弹,骑上快马往苣州城,他要带上妻女离开南业。
阿皎在后面追着,可惜那条近路被他堵住,她只能赶着马拼命狂追。
今日城中街上冷清得很,家家户户紧闭门窗,闻策闯了好几条街。
远在家中等着消息的李嫣然也是坐立不安,闻函突然来了家里。
她感觉闻函是想让她劝闻策和他一起离开。
李嫣然不想走,闻策去哪是他的事,作孽多了就想一走了之,哪有那么容易。
闻函摆着官架子说道:“你若是与我们一同路,等离开南业自有好日子,闻策待你不薄,怎么非要拗着他?”
他的脸色不太好,不过李嫣然并不在乎,她从未把他当做公公,自来没什么情分,但也不好这么赶人离开。
李嫣然端来一壶清茶,女儿扒着门弄开了,李嫣然忙放下来跑去门口。
“眠眠,不可以开的哦。”她抱着女儿往回走,女儿哭丧着小脸,抓着门不肯走。
“要爹爹…”
闻函趁她没注意,往茶壶丢进药丸,很快与水相融。
他倒了茶递给她,语气缓和许多:“你既然不愿意,那就以茶代酒,就此别过,我带闻策离开,你以后想做什么再与我们无关了。”
“好…”
李嫣然端着茶盏一饮而下,没一会,腹部就绞痛起来,她看人都看不清了,暗红血丝流出嘴角。
噗通一阵闷响,她摔在地上没在起来,直到没了意识。
眠眠不知道她的娘亲为什么突然倒在地上,怎么叫都不理会,不过三岁的幼童就被迫面对这种惨剧,哇呜一下就哭了,再没停下。
好巧不巧,闻函趁机逃跑,他跑出巷子上了马车,还没出这条街就被赶回来的阿皎拦住,闻函没有武功,阿皎揪住他就如逮鸡仔,让营兵把他扣押了。
闻函为什么来这里?阿皎意识到不对劲,拔腿就往巷子里跑,她听到小孩的哭声。
进门后,她看到倒在地上的李嫣然,心口疼得一缩,阿皎探着她的脉象,还好,还有救。
这是她藏的最后一枚百介丹,阿皎没有犹豫喂给了她,只是李嫣然没有服药的能力,她只能把药泡在清水里,亲自为她渡下。
“快去请郎中!”
“已经去了!”刘堇回了话。
明致远拄着拐子进门,一脚刚踏过门槛,就被冲过来的闻策狠狠推开。
自己默默肉了伤口,还是把孩子抱出去了,眠眠哭得嗓子哑了,小脸红彤彤的全是汗和泪水。
“不怕啊,娘亲只是睡着了。”
阿皎冷冷看着闻策,只见这个嚣张跋扈、恶事做绝的男人此刻丢下染血的长剑,呆滞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李嫣然。
闻策疯了一样跑来抢人,阿皎被他踢到肩膀。
其沅气得不顾胳膊上的伤拿着刀要捅死闻策。
“无妨。”阿皎拍了拍泥土站起来,小兵请来了城中医馆最好的郎中,程双。
听说以前李嫣然怀孕都是她给看诊的。
见到这场面,程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,顾不上骂人,就进屋救人去了,闻策身上的血已经干涸,他现在却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。
闻策僵硬地站在那,颤声道:“嫣儿…她会死吗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阿皎说。
“我先前有父皇给的百介丹,不知道有没有—”她话没说完,闻策拉着她的胳膊,脸上竟露出祈求的神情。
阿皎以为看走了眼,这种狗东西竟然也会求人…
闻策几乎走到绝路,只要她肯拿出药。
他从见到自己最爱的人奄奄一息的一刻,就已经在崩溃绝望的边缘了。
闻策红着眼睛道:“我知道我坏事做尽,这和嫣儿无关,她是无辜的,你不是想让我认罪,李嫣然,她,她是我抢来的,李家人都知道,她是被我强迫的,那些事她都不知道,都是我做的。你把药拿出来…”
闻策见她不动,以为是不愿意,起身就捡起刀递到她手里。
“只要你救她,我用命换命。”
“……”
真是绝了,阿皎从没这么无言以对,闻策是个疯子,他的疯看似因为李嫣然,还是强抢来的媳妇。一般这种男人不是很凶残吗?最喜欢拿女人撒气吗?现在也没必要装深情。
她已经捉住他,还愁他不认罪吗?
“你都认罪?”
闻策伸手索要:“药呢?”
阿皎抬脚踢开闻策,他被她踢得仰面倒地,又爬回来缠着她的腿。
“药呢?给不给?”
瞧着架势,好像她不给,他就和她同归于尽似的,阿皎敢信,闻策这疯狗真会这么做的。
“早就给她服下了。”
闻策没有再反抗,戴上镣铐时,他想起来:“谁害的她?”
阿皎眉心一跳一跳的,让人把闻函押上来,闻策看到来人,眼里满是疯狂和暴怒,他飞身扑倒了闻函,拳拳到肉打得闻函吐血,在场的人都被他的疯劲整得有点懵。
这不是亲父子吗?
闻策牙齿打着颤,揪着父亲的衣襟狠狠地掼在地上,闻函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谁让你害她的!”
“看什么看!快把他拉开啊!”阿皎气得穴口疼,这都什么人性扭曲的事啊。
其沅踢了闻策一脚都没理会,父子俩这是彻底记恨上了。
过了一个时辰,闻策已经快绝望了,一直盯着那扇门,安安静静。
闻函被自己儿子打掉了几颗牙,嘴里都是泥土和血。
程双出来的时候,闻策带着镣铐一个箭步奔过去,半途还摔在地上,起来又不管不顾地跑。
“她…”
程双轻叹:“还好事先吃了药压制住,已经救过来了。”
闻策又哭又笑的坐在地上。
程双觉得他怪怪的,“你怎么了?”
“她得救了…”
程双一头雾水地看着众人,“闻策疯了?”
今日真是撞了邪。
阿皎上前捡起镣铐的锁头,拉着闻策往外拖:“走!”
其沅挎着胳膊走来,看到她手背上流着血。
“公主受伤了。”
阿皎看了一眼,应该是擦伤的,死不了。
抓到人了还不算完事,真正的审问才刚开始,阿皎身上也挂了彩,其沅的胳膊被箭戳了,明致远腿上还有伤。
除了入魂基本都是病号,程双看脸见阿皎手背还流着血,眉头一皱就忍不住,拉着她给包扎了一下,阿皎拿了银子给她。
程双疏离道:“我不是为了要你的钱才给你治伤的。”
阿皎还是把银子塞进她手里。
“我知道,但你还是得收。”
阿皎把银子放在小盒子上,这些治伤的药膏不也得花钱么。
程双看着两腚银子,这都够她买一车草药了。
“那个女官,你给的太多了,用不了。”
阿皎顾不上计较这些,让护卫守住院子,她要审犯人了。
一朝沦为囚犯,闻策还如往常气定神闲,和别的囚犯不一样。
他脸上没有那种丧气和阴郁,阿皎看了他许久,明致远匆忙跑回来。
“刘绪死了。”
阿皎敛眉,猛然回头看那闻策,目光有些复杂。
“其实到现在,我还有个疑惑没解开。”阿皎出了牢狱,先去衙门和刘绪的家看看。
半路上,刘堇带着一个清瘦男子过来,阿皎看他带着面巾,有些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通红一片,能看出他的脸被毁了。
刘堇拍着男人的肩,并附道:“这是李侗,还好赶到得及时,不然就被那些人灭口了。”
“闻策用囚犯私造官银,还逼迫李侗帮他做账,只是那山窑里并没有发现藏银,刘绪会不会也知道,所以闻策才杀他灭口?”
阿皎细细想着,也许不只是因为藏银的秘密,他俩可有太多见不得人的勾当,这时,她想到刘堇介绍的人,李侗。
他那裸露在外面的的脸气色不太好,眼窝下有很重的黑眼圈,想来受了不少折磨。
她想知道面巾下遮盖的脸,李侗垂着眼睑不愿摘面巾。
“表妹她如何了?”
第一次见到这个传闻中的表哥,声音平和清透,和闻策完全不同。
“她在私宅,现在你先别见她。”阿皎说,这面巾下的脸只怕是伤着了,李嫣然若是看到自己的表哥被折磨成这个样子,不得撅过去。
22.离别前的爱意
刘绪的私宅里生活气息还是很浓厚的,刘绪的夫人秦氏和两个小妾,阿皎来了之后就把家眷招来。
看这情况就是刘绪除了来看儿子就不怎么回宅子。
两个妾室貌美如花,阿皎觉得惋惜,一辈子困在这个院子,若是能做些营生也不需要靠个糟老头子过活。
阿皎肉着眉心走进刘绪的书房,这书架上都蒙了尘,一沾手就弄上灰。
看起来都是附庸风雅,还有那砚台干巴巴的,墙上挂着两幅画,都是些山水墨画,阿皎着重看了一眼。
这屋子除了两张看起来名贵画,其他没什么紧要东西。
能搜的都搜了一遍,她都怀疑这个宅子已经被刘绪荒废丢弃,紧接着是衙门,刘绪近些日子应该都被闻策挟制得死死。
屋里放着痰盂,阿皎屏着气息把东西弄出来,臭烘烘的气味熏得其沅差点吐了。
“这个刘绪怎么那么邋遢…”
其沅扶着树干呕着,一边强忍着恶心过去毁了痰盂。
阿皎拍着他的背安抚,其沅摆手让她忙自己的事。
“你喝口水。”
“好。”其沅灌了几口递给她,阿皎顾不上喝了,其沅就和她一起找线索,衙门和私宅都找了,也发现不寻常的地方。
服侍刘绪的下人没见过刘绪画画,除了和闻策往来密切。
而且有传言,闻策管治苣州时曾以师爷的身份自居,这个刘绪和闻函还是故交好友。
当初衡虚来这里探查时还被监禁过。
刘绪在他们口中风评不好,好色,吝财,窝囊,见了闻策想放个屁都得偷偷憋着,没什么大本事。
但是他在衙门的住处装潢得极有书香气,阿皎看了好一会,里面挂了好几幅山水画,景致都不尽相同。
两人趴在桌边研究这些画,阿皎困得不行了,歪在一边打瞌睡,其沅催了好多次,阿皎肉肉眼睛。
“你看这眼熟吗?”阿皎指着画上的一个漩涡状的洞。
“沼泽?”其沅惊呼,他可太清楚了,在山里的时候,阿皎差点掐着他的后脖颈扔进沼泽。
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凉意。
外面传来敲门声,明致远来了。
她也带着三幅画,现在差不多已经搜光了,明致远带来的其中一幅,就是从闻策在苣州的的私宅拿来的。
“这画上的景是会阴山吗?”
其沅越看越觉得眼熟,明致远把画排列起来,上面有题字和年月,画是比较早的,但是有些是后来补的墨迹。
这些景致对他们来讲是真的熟悉,不仔细看是真找不出来,有花草所在的地方基本都是闻策的山窑。
“刘绪保护这些画倒是精细。”明致远感叹着,这画工也是好。
阿皎嗤笑,只是对那个被利用完就灭口行径的嘲弄。
“毕竟得装点门面。”
明致远惊叹:“装?公主为何这么讲?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。”
阿皎倚着桌子。“刘绪是父皇钦点的京官,他是太和十七年的探花郎,本宫可是看过有关他当时的记录,太和二十三年到苣州任知府一职,怎么可能像他们说的那。”
刘绪年过三十才考中探花,在平辈人已经是出类拔萃的,父皇口中的描述与这个刘绪完全不一样。
多母审见到本人,完全想象不出他是个入仕官员,如此唯唯诺诺的做派实在难以相信。
“闻策说什么了?”
“一堆废话,嘴挺严实。”明致远喝了口白水,嘴唇都磨干了。
这一点也不意外,毕竟李嫣然救活了,闻策以为没有能要挟他的条件。
天亮后,阿皎直接去了榅州,闻函和闻策这父子俩一人弄了一间暗室。
老的私藏龙袍,那见不得光的暗室里还立皇室的牌位,从皇上到皇子公主,一个不落,刘堇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,闻函真是死十次都不够的。
除却牌位,这里还藏着皇家的用的玉器,阿皎有了猜测,闻函究竟是不是流落民间的皇室宗亲,冒名顶替的可能不大。
皇祖父当年起兵夺位,造反的昌平王一党早已伏诛了,有几个旁支怕被治罪就携家眷跑了,阿皎也猜不着闻函到底是哪个旁支。
阿皎去了闻策的宅子,这里她来过不止一次,刘堇找到书房的暗室把它砸开,她瞧着他脸颊发红,一直垂着不敢看人,刘堇指着里面艰难地开口:“公主看了就知道。”
“藏了什么啊?”
阿皎进去了,暗室被装潢得像是姑娘家的闺房,里面全是女人用过的私物,闻策竟然把它们都私藏起来了。
癖好让人难以理解,阿皎看不下去了,李嫣然是真可怜,摊上闻策这么个疯子。
还是让府上的婢女来吧,阿皎叫来喜鹊,她一直伺候着李嫣然,也是贴身侍女。
“闻策逛花楼吗?”
喜鹊沉着脸不声不响地收拾,阿皎以为她不愿说也没强求,过了一会,喜鹊才幽幽回道:“公子从不去那种地方。”
至少可以说,暗室私藏的东西都是李嫣然的。
喜鹊皱着眉头道:“你能不能把这个地方毁了。”
阿皎眸光一亮,试探问道:“这里应该是闻策的心爱之地,你不怕他回来怪罪你?”
喜鹊冷哼:“奴婢只是心疼夫人,谁管他高不高兴。”
“好。”阿皎应声,看来这个小婢女倒是很向着李嫣然。
到了这个地步,闻策也不可能再回来。
其沅从书房出来拿一幅画,上面有标注的部分被打上叉号,这个位置被闻策用来藏过赃银。
榅州不能没有知府,短短几日一下子就折了两个知府了,阿皎只能先挑出个知县暂管事务。
她还要传书回去请父皇重新选人来赴任。
与此同时,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宫也不安宁,郯州大旱,皇上就为了这事愁闷。
要说南业自立国起,便是多灾多难,周边小国更是水深火热。
究其缘由,传闻是数百年前,这片地突然降下天火,一夕之间死伤无数。
大片土地种不了庄稼,老百姓饿死的饿死,有点力气的早就跑了。小国之间征伐不断,南业第一代皇帝带着部将打下一片疆土,每年都要抵御天灾,南业有今天着实立足不易。
再回到苣州,明致远有了新发现,阿皎刚下马就被带回衙门。
问题就出在刘绪那,明致远从刘绪书房的墙上摘了画,这书房构造窄小,中间又打了隔断,昨夜,明致远在隔断这面墙发现的露出墙面的糊纸,当即就让人砌开墙皮。
里面裹着的几张发黄的糊纸,上面有些墨迹还没褪色,俨然是会阴山北面的景致,那里是沼泽的盘踞地。
明致远关上门,命人遮住屋里的窗,光线照不进来,他点了一只蜡烛走到外面。
糊纸上出现了光点。
阿皎顺着光点将一侧的糊纸里戳破,墙面中间有个镂空的洞。
东汉有匡衡凿壁偷光,闻策借鉴了这个法子私藏赃银,光线穿过洞口直射,但是墙面会凹凸不平,光线散射无法聚集,糊上一层纸也是让光线凝聚,光透过洞口,另一侧的糊纸上画满就会留下光点。
如此标注藏银地点也算不留下把柄。
明致远派去搜查的人回来了,皆是空手而归,那个光点标注的地方什么也没有,一个银子都不曾见到。
阿皎“眼下还有需要查的事。”便指派了别人去查刘绪的原户籍,以及熟识有没有什么在世的亲人,在籍的官员都会有身份登记,身体特征,这些都是极其重要的。
一般在科举时就已经记录,官员会私定验明正身的腰牌,有的会做鱼符,官员身上有什么胎记疤痕也会一一记录下来。
仵作对刘绪验了尸,官册上记录了刘绪身上确有一处紫黑半圆胎记,胎记就在右脚脚背,这具尸首的右脚的印记不是出世时的胎记,反而是压伤得到的旧痕。
明致远审了一夜,现在阿皎回来了,就要严刑拷打,对闻策这种赖皮子,啊不动狠招是撬不动。
第一次动刑就是在闻策的私宅,众目睽睽之下,闻策挨了五十大棍,刑具落在皮肉只有闷响,血迹渗透了布帛黏在一起,闻策一声不响地埋着脸,李嫣然醒来时听见了闻策的声音。
“外面出什么事了?”
小穗扒着窗棂探了一探,“闻策正在挨棍子。”
李嫣然沉默一瞬,背过身没再说了。
查户籍的人空手回来,刘绪的故居早在四年前被烧毁,那一年,正是他来苣州上任的时候,刘绪的原住地就在沧州,至于从前的熟识大多已经搬走。
仵作再三确认后,明致远再次踏入牢房,阿皎跟在身边,闻策被刑狱官带出牢房。
阿皎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靠在墙边。
“闻策,你马上要被流放了。”
闻策有些意外,竟然不是处死,不止是他,明致远也没料到。
“你还能活,满意吗?”阿皎收揽了卷宗,“还有话要交代吗?”
这一句话一下子让闻策警觉,他坐而不乱等着见招拆招。
阿皎说:“别以为我不杀你是为了让你交代罪行。”
闻策一副听了笑话的神情:“激将法没用。”
“你是在套我的话,让我故意中计认了。”
“我讲什么你心里清楚。”阿皎冷冷地看着他,“像你这样的败类,只配生不如死,死对你来说只能是奢求。”
闻策不在意第轻笑,阿皎不慌不忙地看着说:“我忘了说,李侗回来了。”
他蹙着眉冷冷垂眸,嘴角的笑意早已沉下。
“是不是恨自己没早点动手杀了他?”阿皎继续激他。
“李嫣然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败类,你做的孽到了下辈子也还不完,再说,下辈子能不能做个人也说不好。”
到了这个地步,阿皎已经想到闻策为什么这样死不认罪。
数罪并罚,罪无可赦,他是该被处死。
明致远已经想到,闻策已经把赃银丢掉了,刘绪书房那面墙上的糊纸没有毁掉,刘绪原本的确是把赃银藏在这,等着事后分赃逃跑,如果继续留在官位,暴露身份只是早晚的事。
知府的任期每一轮五年,眼下已经将近他回京述职的时候,假刘绪很难不暴露。
“现在可以收案了。”
“现在收案?”明致远不解:“还没找出他冒名顶替的证据。”
阿皎斟酌地说:“倘若真正刘绪没有被冒名顶替,闻策何必大费周章地跑到刘绪老家,你不是也想到了吗。”
要找的证据都被闻策毁尸灭迹,刘绪死了,被顶替的刘绪怕是尸骨无存。
“若要本宫想,闻函与刘绪的知己关系也许是真的,是同窗也有可能,闻策就凭着这层关系接近刘绪再灭口,让他找来的假货抢走了官凭,顶替了真正的刘绪。”
“闻策,本宫说得对吗?”阿皎斜睨着伤痕累累的闻策提了一句。
“你既然杀人灭口,怎么可能还留着刘绪的尸首等本宫来搜查呢,四年光Y,把尸骨挫骨扬灰也足够了。”
闻策沉默不语,因为这些,她说得基本不离十。
明致远困得不行,听到这番言论一下子清醒:“刘绪房里藏的没来得及处理的糊纸,其实是他想分赃跑路,但没想到闻策会背着他处理掉官银,还杀了他灭口。”
“就是这样。”阿皎背对着他们,已经没耐心再耗下去。
“结案吧,闻策和闻函的去处,本宫自有考虑。”
两日后,阿皎准备回程,走之前把她的计划告与明致远。
闻函和闻策父子俩造的孽债总要还的,在流放之前,两人先挨了一顿鞭刑,噼噼啪啪的打得皮开肉绽,闻策疼得嘴唇发白,却还是死咬着牙不松口。
如今郯州又临大旱,皇上命二皇子亲赴护送赈灾粮,这些日子她不在京城,出什么事也不知道。
明致远留在岭南这边,要查闻函的底,阿皎走之前特意吩咐的,闻函这一脉是不是遗留在外的宗室,明致远从收养闻函的农户查起,当年那点事被翻了个底朝天,
真正确认闻函是皇族宗室,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,京城已经变了天,二皇子勾结皇后致使皇上中毒昏迷,这兵符早就落在长公主手里,这边已经集结大军攻进皇城。
皇室子嗣稀薄,二皇子梁昭匀成了阶下囚,众臣以为三皇子便是新君,谁知最后登基称帝的却是长公主,算是开了历代帝王没有女人的先例。
此时,明致远明白了公主让他等待时机的缘由,如今局势已经倒向他们这边,闻函和闻策要流放到运石场做苦工,直到累死。
那些犯事被抄了家的罪臣家眷下场大多如此,公主是不可能让宗室子嗣流落在外,明致远要说动李家迁居到京城,闻眠也是要认祖归宗。
李家人哪里想到,闻策是皇族宗室,李裕不肯买账,不愿意离开故地,尽管这里带给他们负累痛苦。
在流放之前,闻策还在等着李嫣然来探视,李嫣然抱着女儿踏进这晦暗大牢,也许这辈子就只再见一次了。
小眠眠扒着囚栏软糯糯地喊爹爹,闻策亲了女儿的手背,“乖女儿,以后可得听娘亲的话啊。”
“嗯嗯…”
闻策摸了摸她的发顶,小眠眠攥着他的手指往外拉着:“爹爹回家。”
“眠眠…”闻策反攥住女儿的小手,肉乎乎的很有力气,能看到妻女安然无恙,闻策已经满足了。
李嫣然过来随手丢给他一个小瓷瓶。
“以前你不曾在吃穿用度亏待我,我是知道的。”
“但是,我不会原谅你,李家被你伤害过的人也不会原谅你,这辈子还是不要再见更好。”
闻策看着她已经流了泪,李嫣然第一次见他这样,“这是金疮药,你抹在伤口上就可以。”
“别等半路就没了,眠眠会难过。”
“好…”闻策定定地看着她,一句话也说不出口,眼眸里有泪光。
李嫣然看他这样问道:“你后悔当初对我做那些事了吗?”
闻策笑笑:“后悔什么?”
“倘若再来一次,我还会把你抢来。”
李嫣然抱着女儿转身离开。
“无可救药。”
闻策望着她的背影浅笑,可不就是无可救药吗。
“保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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